�$� �\羅叔端著一碗麵放在霍銘征的辦公桌前,“霍總,您一晚上沒吃東西了,吃一點吧。”
霍銘征嗯的一聲。
“放著吧。”
羅叔誒的一聲,把餐盤放下。
霍銘征本來沒將注意力放在那碗麵上,隻是聞著飄來的香味,並不像專業廚師做出來的麵,要知道莊園裏的廚師等級都是行業裏最高的,一碗麵對他們來說太簡單。
他翻文件的手一頓,手指不經意地攥了起來,目光落在那碗麵上。
不論曹方還是羅叔,他們的廚藝都不錯。
這碗看上去就“不好吃”的麵,一看就不是出自他們之手。
“胭胭煮的?”他說這話時,語氣很平靜,也不像疑問,心裏有篤定的成分。
羅叔麵上一喜,“這可不是我說的。”
就在半小時以前。
付胭吩咐完羅叔讓廚師給霍銘征煮一碗麵,正準備上樓了,腦海裏不知怎麼就閃現霍銘征白天從後抱著她,說他吃醋的畫麵。
那種破碎的委屈感,像貓爪一樣撓著她。
她想往前一步,那種感覺就越清晰的束縛住她的心髒。
終於她停下腳步,朝後廚的方向走去。
嘴裏蹦出一句:“煩死了!”
羅叔連忙跟上去,“付小姐?”
“沒事羅叔,別麻煩廚師了。”付胭推開廚房的門,在櫃子裏找到幹淨的圍裙戴上。
羅叔見到這陣仗怎麼可能還猜不出來她的意圖,本來想說他幫忙打下手,洗個菜,打個蛋什麼的,但一想到付小姐親力親為,霍總要是知道了,保準心花怒放,說不準今晚還能睡個好覺。
所以羅叔就特別“沒有”眼力見地站在一邊,看著付胭在廚房裏手忙腳亂。
心想,這姑娘是真不會做飯啊。
看著賣相並不好,卻是誠意滿滿的一碗麵,羅叔不好打擊付胭,“付小姐辛苦了。”
付胭摘下圍裙,洗手,“給他端上去吧,別說是我煮的。”
羅叔心想,這整個莊園也找不出幾個不會煮飯的人,而且不會煮飯的人壓根也沒有資格給霍總煮東西吃。
以霍總的心眼怎麼可能猜不出呢。
不過他口頭答應了,“好的,付小姐。”
天地良心,這會兒是霍總自己猜出來了,他可是半個字都沒說。
他笑了笑,又說:“付小姐不讓我告訴你。”
霍銘征嘴角輕輕勾了起來,好一會兒都沒有放下。
他拿起筷子,夾了麵,煮麵的時候應該是水放少了,麵成了一坨,霍銘征拿筷子攪了一下,才勉強分開。
羅叔在邊上看著堪稱被502膠粘過的麵,心裏汗顏,付小姐是真沒天賦。
霍銘征吃了一口麵,薄唇抿了一下,什麼也沒說,繼續吃第二口。
直到吃了五口以後,他的嗓音微啞,“倒杯水來。”
羅叔出去後,霍銘征清了清嗓子。
羅叔在門口能聽見,心想這是麵太鹹了,齁嗓子了?
他回到書房,霍銘征已經將整碗麵吃了,接過水杯,一杯水也一飲而盡,可想而知是有多渴。
“沒事了,你去休息吧。”霍銘征將水杯一並放回到餐盤上。
羅叔誒的一聲,前腳剛準備離開書房。
霍銘征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別讓胭胭知道,打擊了她的積極性。”
“好的,霍總,我絕對不說。”
默默關上書房的門,羅叔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揚起來,霍總對付小姐真是越來越體貼了,居然還會擔心打擊付小姐的積極性。
“羅叔,您在嘀咕什麼呢?”
冷不丁的聲音嚇了羅叔一跳,他一抬頭,看見三樓的樓梯拐角處,付胭手裏拿著個水杯站在那。
她明明說要上樓洗澡休息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衣服還是那套衣服,連妝容都還在,看樣子像在等著什麼。
他笑了笑,“付小姐,您要喝水?”
羅叔看破不說破,付小姐肯定是想看看霍總吃了沒有。
否則三樓她的房間裏就能喝到水,何必特地下樓來。
付胭嗯的一聲,“他吃完了?”
羅叔點頭,給付胭看了看餐盤上的碗,“湯底都沒剩下。”
即便一眼就能看出來,也知道羅叔是故意加了這麼一句話,付胭心裏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頓悶的感覺。
她佯裝不在意,“你沒說漏嘴吧?”
羅叔不好說霍總從看到那碗麵的第一眼就猜出來了,麵不改色地說:“沒說漏嘴,霍總不知道。”
那就好。
付胭下樓來,“您辛苦了,去休息吧。”
羅叔點了點頭,和付胭一前一後下樓。
付胭站在吧台前倒水,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一聲,是一條微信消息。
霍淵時發來的:【我剛拍完片子,輕微的肺部感染,沒什麼事,不要擔心。】
是付胭回來之前叮囑過他一定要去醫院拍片子看專業的醫生,霍淵時還將拍的片子通過微信發過來,報告單的底部的確顯示肺部感染。
她一手拿水杯,一手回複消息:【注意休息。】
消息幾乎是發過去的下一秒,霍淵時回了她一句:【嗯,你也是。晚安。】
付胭將手機放回到口袋,莊園裏的傭人們也都陸續休息了,這會兒安靜得很。
她上樓推開房門,房門一推就開了。
付胭的手一頓。
明明記得自己離開之前把房門給關上了。
難道是她記錯了嗎?
不過這種小事她沒放在心上,反正這裏是金陵名邸,霍銘征的地方,那個神秘人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來到這個地方。
她反手關門,忽然她的腰肢被一隻有力的大手圈住,隨後對方又用另一隻手墊在她的腦後,將她壓在門上。
她嚇得渾身緊繃,剛要叫出聲,耳邊傳來男人喑啞低沉的嗓音:“胭胭,是我。”
是霍銘征!
付胭被他撞了個滿懷,手裏的水杯差點拿不住,水潑了出來。
霍銘征騰出一隻手,拿走水杯隨手放在一邊的矮桌上。
付胭之前進屋,沒有開主燈,隻開了一邊不太亮的燈帶,房間裏光線暖黃,霍銘征近在咫尺的臉,仿佛在黃昏下,每一道線條顯得深邃。
他往下一壓,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聲線比之前更啞了,“怎麼去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