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ʸ�周五傍晚,小夏請了一個小時的假提前下班,到方信樓下等付胭。
一見到付胭從大廳出來,她連忙招手,“胭姐!”
她挽住付胭的胳膊,“方信大廈人可真多啊,要不是你美得出類拔萃,我都找不到你了。”
付胭早就習慣她的油嘴滑舌,嗬了一聲,“什麼事神神秘秘的?”
“我們先去吃飯,吃飯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小夏捂著嘴,保持神秘的樣子。
付胭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行吧,最好不是給我畫餅。”
知道小夏要過來找她,付胭提前在附近的特色餐廳訂好了位置,是年輕人喜愛的特色餐廳,店內裝飾文藝又小清新。
小夏喝了一口果汁,“吃完飯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付胭夾菜,隨口問了一句。
小夏絞著手指,“我有一個朋友……”
剛說出這個開頭,她下意識看向付胭,正好付胭也看過來。
氣氛頓時就有些尷尬起來了。
她連忙保證,“真的是有一位朋友,不是無中生友,我那朋友認識一位老中醫,正好他來南城,我就請朋友幫我牽線搭橋,準備吃晚飯後帶你去見見那位老中醫,讓他老人家給你調理調理。”
她補充了一句:“我看你來例假不規律又痛,就想著帶你去看看,人家是國醫聖手,肯定能幫你調理好的。”
付胭當然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她小產後,身體一直很虛弱,當時傅寒霖留她在傅家老宅養身體,也沒有完全養好,這次來了例假,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陣。
那天陪季臨回家,也是強撐著的。
吃完飯後,兩人上了車,小夏在導航上輸入地址,是一座茶樓。
地點和付胭住的地方挺近的,付胭上下班時間會經過,她自然記得,消費可不低。
車子停在茶樓的外麵,小夏和付胭一起上樓。
到了包廂外,付胭看了一眼小夏,眼神詢問她是不是這一間,小夏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敲門。
裏麵傳來一道聽起來就是老人家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進來吧。”
包廂是推拉式的門,付胭推開門,入眼就是坐在茶桌上,穿著中山裝,頭發花白的老人。
老人精神矍鑠,看上去和霍老太爺的年紀差不多,但看上去要比霍老太爺平易近人多了,他微微笑著看向付胭,“是付小姐吧?”
“是是是,程大夫,她就是付胭。”
小夏推著付胭進去,小聲道:“我在外麵等你。”
走之前她幫付胭把門拉上。
這座茶樓的消費不低,小夏隨意看了一眼單子,最便宜的一壺茶都要上千塊了。
小夏咂舌,好氣啊,連茶都喝不起。
雖然曹原說吃喝報銷,但她也不至於離譜到這個程度,沒有點什麼吃的喝的,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然後才拿出手機,撥通‘保鏢哥哥’的電話。
電話接通,曹原還沒開口,她先將這邊的情況彙報了一遍。
“胭姐已經見到程大夫了,他們在裏麵麵診,我就不摻和了,在外麵等她。”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多謝。”
小夏渾身一僵。
這聲音……
她立馬捂住聽筒深吸一口氣,壓低嗓音,“霍總?”
男人嗯的一聲。
小夏頓時覺得有一種背叛傅總的感覺,按理說她是站‘負負得正‘CP,要站在傅總一邊,和霍銘征通電話那就是一種叛變,但事關付胭的健康,她暫時把磕CP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麻煩你不要告訴她,她要是知道人是我請來的,會不高興。”
小夏心裏一陣莫名的酸澀,“哎,霍總您放心吧,我會保守秘密的。”
掛了電話,小夏對著暗了的屏幕唉聲歎氣。
霍總對胭姐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之前付胭被囚禁在金陵名邸,傅寒霖見不到付胭,托她傳話,那時候她就在心裏腦補,把付胭比作祝英台,傅寒霖比作梁山伯,那霍銘征自然就是馬文才了。
馬文才拆散祝英台和梁山伯,是絕對的反派!
然而現在,她怎麼開始動搖了呢?
霍總,不像馬文才。
就在她唉聲歎氣時,服務員端來一壺茶和兩碟精致的點心。
小夏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沒有點東西,送錯了。”
服務員將茶壺和點心擺放好,微笑著說:“是夏小姐吧?”
“嗯?”小夏意外,“正是在下。”
服務員是名女生,聞言笑意更深了,看著小夏那張可愛的臉,“那就沒送錯了,是曹先生為您點的茶和點心。”
曹先生……
小夏心髒突突直跳,是曹原……吧?
她麵不改色地說:“謝謝啊,不過你怎麼知道就是我?”
店裏有不少人,女生也有,不止是她一個人單獨坐一桌。
服務員拿起餐盤,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小夏本來是隨口問的,但看這樣的情形,頓時就勾起她的好奇心。
她追問道:“有這麼難以啟齒嗎?”
服務員支支吾吾,“曹先生說……說……”
她皺了皺眉頭,硬著頭皮,一副豁出去的架勢,“曹先生說,看上去最可愛最呆的那一個。”
小夏:“……”
然後,她的臉肉眼可見的通紅,再然後,她低頭拿出手機,打開曹原的微信,手指飛快打字:【曹原你大爺,你才最呆!】
包廂內。
程大夫正在給付胭把脈。
程大夫的名號付胭是聽說過的,他是國內最有名望的醫科聖手,有錢都請不到。
她還記得她還在上小學的時候,母親就想著為霍叔叔添一兒半女。
隻是霍叔叔身體不太好,她一直沒懷上,這件事她不敢明目張膽找霍老太爺,也沒對霍叔叔提過,私底下托人找關係,花了大價錢也請不到程大夫,後來是霍叔叔發現,說他沒打算要孩子,這才打消了母親的念頭。
程大夫和藹地問了她幾個問題。
付胭言簡意賅地回答。
程大夫點了點頭,溫熱的指腹搭在她的手腕上,付胭和大多數人一樣,十分擔心從醫生臉上看到異樣的表情。
人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程大夫忽然皺了下眉頭。
付胭心裏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