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霍總的氣壓不對

車子停下,付胭就醒過來了,她雖然強撐不住,但潛意識裏還是提醒自己別睡。

她看了一眼熟悉的綠化帶知道自己到家了。

眨了眨疲憊的雙眼,困意驅散了不少,發燒後的肌肉很酸痛,她強忍著坐起來。

“傅總,謝謝您了。”她客客氣氣,拿起包和藥就要下車。

“下午放你假。”傅寒霖開口。

付胭搖頭,“不用了傅總,我吃了藥感覺好多了,回家隻是拿車鑰匙。”

她站在車門邊,手扶著車門,為了表示尊敬彎著腰跟他說話,外麵陽光正盛,深秋的陽光仿佛有一層濾鏡,照得人身上暖暖的。

有柔和的光從她背後延伸過來,落在傅寒霖的手背上。

傅寒霖看向她蒼白的小臉,“我不是黃世仁,你不用給我賣命。”

付胭發燒腦子反應遲鈍,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兩秒後,她才想起來黃世仁是白毛女裏麵的人物,惡霸地主,壓榨窮苦人民。

“黃世仁不能和您比。”付胭腦子一時進了漿糊,話也說不利索。

她懊惱自己怎麼突然嘴笨,肚子忽然咕嚕一聲。

她的臉騰的一下燒紅。

午飯到現在沒吃,肚子是空的。

可當著不太熟的上司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尷尬不已,恨自己怎麼不早點上樓。

傅寒霖很有涵養,聽見了也沒說什麼,“回去休息吧。”

付胭待不下去了,趕緊轉身上樓。

回到家後,她喝了點水,躺到床上想睡一覺再起來吃東西,迷迷糊糊間,她手機叮叮咚咚響起來,是一串陌生號碼。

她疑惑接起來。

“請問是付小姐嗎?這裏有一份您的外賣,您住哪一層?”

付胭獨居,安全意識很強,她明明沒有點外賣,最近發生那麼多事,她不得不提防。

“我沒有點外賣,你送錯了。”

“是傅先生訂的餐。”

付胭愣了一下,是傅寒霖?

她好奇傅寒霖是怎麼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然後就想起來公司有副主管以上的工作群,她升副總監,也被拉進群裏,裏麵就有她的電話號碼。

外賣送上來,是一些清淡的飯菜,適合生病沒胃口的人吃。

付胭看了一眼飯菜,拿出手機找傅寒霖的電話,發現群裏沒有他的號碼。

她餘光瞥向外賣包裝,上麵貼著一張單子,單子上備注了一串數字,不是她的號碼,大概是傅寒霖擔心外賣聯係不上她的時候可以聯係他。

抱著試探的心態,付胭撥通那串號碼。

幾秒後,醇厚低沉的聲音傳來:“喂。”

真的是傅寒霖。

付胭握緊手機,是下屬對上司的尊敬和緊張,“傅總,是我,付胭。”

“我知道。”

“外賣我收到了,謝謝傅總,多少錢我轉給您。”

對方大概是沒料到這種操作,或是從來沒遇到過,沉默了大概有兩秒。

就在付胭以為傅寒霖對這點錢不屑一顧的時候,男人說:“從你工資裏扣。”

隨後,他掛了電話。

付胭當然知道不可能從她工資裏扣,傅寒霖不會從女人要錢,當然也顧及付胭的感受,恰到好處的紳士。

這一點傅景和他很像,不愧是表兄弟。

所以傍晚睡一覺醒來她覺得舒服了一些,決定做個小蛋糕,不值錢卻也不失禮,不能白吃了人家的午飯。

她沒別的本事,做蛋糕的手藝還不錯。

想來傅寒霖應該不喜歡吃甜的,她做了個四寸的芝麻蛋糕,大小剛好,口味淡淡的,卻很香。

……

臨近下班時間,霍氏召開主管大會。

霍總的氣壓不對,各主管戰戰兢兢,在會議室內如坐針氈。

好在有驚無險,霍銘征雖然冷著臉,到底不會將情緒帶到工作上,更不會遷怒下屬,會議總算在緊張的氛圍下結束了。

雷總監從會議室內出來,被總裁辦的二助攔下,“雷總監,霍總有請。”

雷總監當即心裏一咯噔,腦子轉的飛快,可隨後又想到自己好像沒犯什麼錯。

他進了總裁辦公室。

落地窗前是寬敞磅礴的辦公桌,黑色大氣的鋪陳,被夕陽鍍了一層淡淡的霞光,給人一種無形的震懾。

尤其辦公桌後執筆的年輕男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魄渾然天成,舉手投足間與生俱來的矜貴,他掌管霍氏五年,霍氏規模空前壯大,集團上上下下無人不服從。

他走到辦公桌前,恭恭敬敬:“霍總。”

“嗯。”男人目光從文件上移開,清冷道,“和新成的合作磨合得怎麼樣?”

霍銘征很少會當麵過問項目上的事,尤其還是剛剛談成的合作,一切都還沒步入正軌。

雷總監雖有疑惑,但還是如實回答:“設計上還有一部分需要進一步探討。”

“其他的呢?”男人眸色暗如深淵。

其他?

雷總監也是個人精,在職場上摸爬滾打三十年,雖不能完全讀懂當權者的心思,窺探到一絲一毫還是沒有問題。

想到那位付小姐,能從霍銘征手裏拿到合作,他一開始覺得是小姑娘業務能力出色的可能性更高一些,畢竟霍銘征潔身自好,又訂婚在即,另一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現在霍銘征親自提起,他心裏多少有點數了。

他立馬回道:“付小姐的方案準備得很充分,該問的問題也都有很全麵的回答,不過她好像身體不太舒服,中午婉拒了和我們共進午餐。”

“不舒服?”霍銘征斂眸。

她拒絕和他們共進午餐難道不是因為要陪他去醫院嗎?

可她掛了電話想從正門逃走,被他抓了個正著,並不想和他去醫院,所以她是真的不舒服才離開的。

雷總監不動聲色地打量霍銘征的臉色,可惜霍銘征喜怒不形於色,根本看不出分毫。

他拿不定主意,但還是決定實話實說,賭一把。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感冒發燒了,開會的時候打冷顫,不過她堅持到開完會才離開,中途我提醒她要不要休息都被她拒絕了,聽秘書說,她還去洗手間洗冷水臉降溫。”

霍銘征眸色一沉,哢嚓一聲,筆杆子直接在他手裏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