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機會的。

隻是怎麼辦,他就是忘不了她,怎麼辦?

口中的酒是苦澀的,但是他的心卻更加苦澀。

晚宴後,花兮兮和吳楚回了楚王府,甄子陽也住在這。

花兮兮一個人對著明月發呆,好想姐姐,好想爹娘,不知他們可安好?

方語痕後日就要成親了,吳楚今日雖然還了他將軍的頭銜,但是他手中沒有兵權,楚沒有將兵符給方語痕,這樣也好,至少方語痕不用心裏不平衡,然後再來一次宮亂,畢竟,如今已經風波過去。

她也該回去看看姐姐,看看爹娘,如今的結局,已經是最好的了,不是嗎?

楚,子陽,謝謝你們沒有讓我看見殺戮,我也該就此別過回家去了。

次日一早,吳楚興衝衝的闖進花兮兮的房間,叫喚著:“花兮兮,我剛才看見一隻很漂亮的鳥,我畫給你看,咦?”

吳楚環視了一圈空蕩蕩的房間,寶被褥整整齊齊,桌麵有一張紙,吳楚沉著臉拿起來一看,墨跡早就幹透,上麵寫著:楚,子陽,離家太久很是掛念家人,這就回去看看,勿念。

吳楚頹廢的坐在凳子上,她還是走了,甚至連見麵道別的機會都不肯給。

這一次,她是傷心了吧,昨夜他和子陽就得到消息,他們驚駭,花兮兮差點和方語痕成了親!

他們把他們逼回來,她傷心了吧……

花兮兮先去了揚州,王家依舊是家大業大,花兮兮到了外邊,隻報了自己的名字那家丁就讓她進去了,想來是姐姐姐夫特意吩咐過了。

唐貝貝聽見花兮兮來,激動得就要落淚,而出去談生意的王善信正好回來,見到花兮兮稍微驚訝了下後就命人準備午膳。

三人進了書房,唐貝貝抱著花兮兮就哭:“這麼久沒有得到你的消息,爹爹和娘親總是寫信過來問我知不知道你的行蹤,我也隻好對他們說知道,你隻是去了他國不便所以才沒有給他們寫信。”

花兮兮紅著眼:“姐姐,我被人追殺,掉到懸崖下去了。”

“什麼?”唐貝貝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花兮兮:“你有沒有怎麼樣?”

花兮兮笑了:“我不是好好的出現在你麵前了嘛,沒有事,是方語痕救了我,他跟著我一起跳了下去,他護著我,自己摔斷了腿……”

唐貝貝和自己的相公對望一眼,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唐貝貝瞅了瞅花兮兮:“妹妹,你是不是喜歡上了方語痕?”

花兮兮苦笑了一下:“我原本以為可以一直和他生活在那裏,不被世人所知道,隻是,吳楚把他逼出來了,我和他,沒有緣分。”

唐貝貝心疼的看著她:“他今日不是迎娶鄰國公主嗎,你是逃出來的?”

她想,妹妹定是不想看見方語痕娶別的女子吧。

花兮兮點頭:“不想看見那場麵,也想念你們了,所以便回來了,姐姐,我隻是有些難過。”

唐貝貝抱著她:“不難過,姐姐在,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先前說有人追殺你,是誰?”

花兮兮搖搖頭:“我還不知道。”

“西西,你要自己保重自己,不要讓你姐姐擔心你。”王善信開口道。

花兮兮不好意②

花兮兮回到金陵一晃就半個月過去了,對吳楚和甄子陽的氣也消了,加之怕吳楚被那紅衣女子怎麼樣了,所以又決定前往京城。

在家這半個月,她真是覺得自己在外野慣了,總覺得在家太清閑了,天天頂著一張女人的臉,怎麼看怎麼不爽了,還是弄個帥哥的臉吧。

她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別他們會難過,但是她還是這麼去做了,她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對嗎?如此負氣的出走,不是賭氣又是什麼?她隻是不悅吳楚和甄子陽的做法,可是,他們有什麼錯呢?若是她在他們的位置上,她也會這麼去做的吧。

想通這些之後,她便告別父母,再次踏足京城。而且這半個月來,她一心的研究那攝魂鈴,有了些眉目,所以她想回去給吳楚試試看。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這一出走,讓吳楚陷入了一場大的災難之中,而且還因此命懸一線。

早在她離開京城幾天,吳楚就開始陷入昏迷,睡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多了太多,甄子陽很是著急,請了所有的大夫都無濟於事。

吳楚陷入重度昏迷,一向淡定的甄子陽終於破功不淡定了,朝堂上還好有江心主持著,他也不用太過擔心。

隻是今日下了朝,江心過來說有很多大臣聯名上書想讓吳楚恢複方語痕的大權,因為商譽不滿自己的妹妹隻是嫁給了一個空有頭銜的掛名將軍,覺得自己是被吳楚給小瞧了,於是回了國便出兵來討伐,大兵壓境,人心惶惶。

國家還沒有穩定,吳楚出了事,商譽又來這麼一出,大臣們自然是上書讓方語痕去平息,畢竟他們都是貪生怕死的人,還舍不得國破家亡。

中午,吳楚又醒過來了,聽了這事後眼眸暗了暗,最後對甄子陽道:“給他吧,若是這樣能讓花兮兮高興,我就隨了他去。”若是因為這樣而出了事,他也認了,而且,他有三十萬禁軍,不會是不堪一擊的,這也是看方語痕的立場的時候了,若是他安分,那麼他可以讓他繼續做將軍保家衛國,若是他有異心,那麼他這輩子也隻能在牢獄中度過了。

這也是輕的了,若不是因為花兮兮,他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甄子陽聽了這話垂下睫毛,似有隱忍。

他們都知道若是方語痕有心報複,一定會趁此機會打擊他們,但是,吳楚卻為了花兮兮恢複了方語痕的權威。

花兮兮到京城並沒有遇見方語痕,因為方語痕已經帶兵出去了,花兮兮進了楚王府,聽下人說吳楚病了就直奔吳楚的房間,心裏很是著急。

她怎麼才走了半月他就病了?難道是那紅衣控製了他?越是這麼想越是開始責備起自己,她怎麼會那麼自私的離開了,明知道吳楚那時候中了魅音。

要是吳楚有什麼事,她不會原諒自己,飛奔著到了吳楚的房間,甄子陽驚訝的抬頭,看見是花兮兮後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口,隻是點點頭。

吳楚已經再次昏迷過去了,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花兮兮突然就紅了眼,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沒有生氣的吳楚,他哪一次不是色眯眯的對她毛手毛腳,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可是現在,他卻連睜開眼看她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什麼調侃了。

坐在床邊探過他的脈搏,他的脈搏很緩慢,花兮兮皺眉,拿出自己的銀針在他身上紮了起來。

“他什麼時候開始昏迷的?”花兮兮做好一切後問甄子陽。

“你走後的第三天就開始了,情況也越來越嚴重,大夫們都束手無策。”甄子陽憂心忡忡的答道。

花兮兮心裏更加難過了,睫毛抖了抖:“是他不讓你告訴我的?”

甄子陽沉默,算是默認了,最後隻說了句:“你在楚的心中,分量很重。”

花兮兮別過頭,看著吳楚,平靜的道:“你們都知道我其實是女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