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神悲痛,大哥就剩下這麼一個兒子,如今還被李後控製在手裏,想到這他的胸口就一團火燒得他痛不欲生,抱著吳衡起身,轉身看著眾臣。

眾臣大氣也不敢出,在朝堂上過日子的人,誰不是人兒精?如今吳楚拿著金牌闖進大殿,怕是朝堂又要再起風波。

吳楚桃花眼掃過低著頭的眾人,眼中再也沒有了平日的邪肆和無賴,隻剩下滿眼的憤恨和冰冷。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你們被假皇帝糊弄了這麼久,李後毒害了我皇兄,毒害了你們的皇帝,你們說,這女人,該如何下場?”吳楚淩厲的聲線清透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頓時引來一陣驚濤駭浪。

李後怒指著吳楚,表情都快要扭曲了:“你胡說!分明是你想弑兄篡位,先皇就是因為你的刺殺而感染,最後才離世了,這一切都是你,而且你還敢越獄,更是罪加一等,來人,將此弑兄篡位之人拿下,以告先皇在天之靈!”

對峙才剛開始,外邊已經傳來了打殺聲,有人進來報:“皇城已經被團團圍住,不知是何路人馬,快要將東門攻破了。”

“混賬,還不趕緊去調兵抵抗!”說話的,是李後娘家的人。

吳楚抱著吳衡,冷眼看過眾人,門外已經有他的人把守,他們一個人也出不去,有進無出。

“我吳家的江山,還輪不到你姓李的說話。”吳楚將吳衡放到皇位上,拿出一張用血寫的布匹:“這是皇兄臨死之前割破手指寫的,罪魁禍首就是你李清芸,李清芸,你還有什麼好說?”

這是他前兩日夜探禦書房的意外收獲,他在禦書房的暗格裏找到了皇兄的屍體,隻是他已經白骨森森,吳楚悲痛的捧著他的白骨痛哭,卻意外的發現了他袖子裏藏著的這個血書。

李清芸退了兩步,依舊高傲:“你說的都是假的,誰知道你在哪裏弄出來的這個。”

吳楚冷笑著,“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王叔,我相信你,父皇早就被她殺了,我親眼看見的,我一直等著你來,想要告訴你,可是你一直不來……”

吳衡一席話,瞬間激起驚濤駭浪,隻見他紅著眼扯著吳楚的衣服:“那天,我親眼看見父皇喝了那杯茶就倒下了,對不起王叔,我一直沒敢說……”

小小的吳衡此刻已經淚流滿麵,哭得傷心,吳楚蹲下來給他擦眼淚,看著他道:“衡兒如今是王,不能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知道嗎?”

吳衡懂事的點點頭,吸吸鼻子:“嗯,我要做一個和父皇一樣好的皇帝!”

吳楚威嚴的甩了下袖子,一手背到身後:“來人,將這狠心的毒婦當場絞殺。”

吳楚的人上來,一尺白綾,李清芸還想跑,被抓了過去,不管她再怎麼掙紮,白綾還是纏上了她的脖子,一人一邊拉扯著,李清芸痛苦不堪。

吳楚將吳衡抱在懷裏,將他的頭埋在自己胸`前,不想他看見這場麵。

當著眾臣的麵將李後絞殺,李後的娘家人還想反抗,隻是已經晚了,沒有方家人的守候,吳楚的人攻破了皇城,李家的人死的死,關的關,發配的發配。

41.-第四十章 她一直都在

朝堂風雲不過一瞬之間,眾臣都顫唞的不敢說話,尤其是那些和李家有瓜葛的人。

此時,江心從殿外走進來,同行的,還有甄子陽。

甄子陽一襲白衣,偏偏出塵,江心一襲素衣,氣質驚豔。

吳楚站在吳衡旁邊:“從今以後,本王便是攝政王,甄子陽任命衡兒太傅,江心任丞相,關於需要替補的位置,本王會很快就草列出來,你們要做的,就是絕對效忠衡兒,否則,今日李家的下場,就是你們來日的噩夢!”

活下來的大臣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方老將軍在回途的路上聽見了朝堂的風雲,覺得有愧先皇,吐了口血,沒有堅持到京城便在路上病逝,方家的人,也都淪為階下囚,家當全部充公。

方家一日垮台。

介於花兮兮的麵子,錢多多被軟禁在方家,吳楚全力緝拿方語痕。

半年過去,鄰國公主隨著皇帝前來交好,鄰國皇帝欲將公主嫁給攝政王,卻被吳楚婉拒了,將公主推給了方語痕,還放出話去,說方語痕隻要娶了公主,方家人便全部放出,他方家,還是吳家的忠臣。

吳楚一身暗紅色的朝服,靜靜的立在禦花園中,半年過去,他們一直都沒找到花兮兮,花兮兮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杳無音訊。

花兮兮,你究竟在哪裏,如今我已可以保你平安,你還不出現嗎?

甄子陽披著鬥篷過來,手中還拿著一件鬥篷,走到吳楚身邊給他披上:“天涼了,要注意身體。”

兩人轉身進了涼亭,丫鬟遞上手爐,一人一個。

“子陽,半年過去,我並沒有覺得快樂,隻是覺得能對得起皇兄的在天之靈了,衡兒還小,不能離開我。”吳楚幽幽的道。

“衡兒從小就聰明,半年來也成熟了許多,我們不是約定好了,等衡兒能自己處理就離開嗎?當初你不是這麼答應江心的嗎?”甄子陽回道。

吳楚眯了眼,的確,當初的定州之行,江心本來是拒絕出定州的,但是甄子陽將事態和他仔細的分析,江心也是個悲天憫地的人,於是願意將手中的兵力交給吳楚暫用,而他,隻要等吳衡有能力自己處理事情了,就辭官還鄉繼續過清閑的日子。

吳楚喝了口熱茶,覺得心裏稍微好過點了,沉聲道:“我隻想找到花兮兮罷了。”

這世界沒了她,他覺得好空曠。

甄子陽垂下睫毛,“我又何嚐不想?扇門的人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找到,半年過去,我不敢確定花兮兮時候還在人世……”

“她在,她一直都在。”吳楚打斷他,說得堅定。

花兮兮穿著一件厚厚的貂皮大衣,手中拎著一隻野雞從外邊進來,方語痕正在做飯,聽見她回來了便快步走到她身邊,溫柔的替她掃去她發上的水珠,細細的捧著她凍紅的臉頰搓著:“凍壞了吧。”

花兮兮甜蜜的笑著,把自己凍僵的臉往他手掌心蹭了蹭:“嗯,可冷了。”

方語痕見她嘟著嘴撒嬌,心裏一悸,低下頭來含住了她冰冷的紅唇,大手將她緊緊地揉進自己的懷抱。

這種取暖方式果然是上好的,沒多會,花兮兮就推開他,紅著臉,撇嘴:“你又欺負我了。”

方語痕被她推開,故意踉蹌了幾步倒在了地上,躺在地上哀怨的道:“兮兮,你明知我步子還不是很穩,你故意的嗎?好痛……”

誰會想到冷血的方語痕會賣萌撒嬌?

花兮兮和方語痕在山崖的這些日子,和他坦誠相見,因此現在她是沒有戴麵具的,一張極致美麗的臉頰,就算不施粉黛也讓人流連忘返。

花兮兮見他摔倒,有些過意不去,忙上前去拉他:“對不起啊,誰讓你總是對我耍無賴,趕緊起來吧,地上涼。”

方語痕就著她的手一拉,花兮兮便撲在了方語痕的身上,瞬間紅了臉,也不知是羞憤,還是氣憤了,伸手捶打著方語痕結實的胸膛:“你就是故意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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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語痕享受著美人在懷的感覺,她的捶打對他來說隻是清淺的情人間的互動罷了,心愛的人在懷裏,沒有衝動是假的,可是這麼久以來,他和花兮兮除了親吻,並沒有更深的發展。

他想堂堂正正的迎娶花兮兮,讓他開心的是,花兮兮愛上他了,這是他最幸福的事,覺得當初跟著跳下來真是做得最對的一件事了。

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方語痕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瓣,比剛才更加的洶湧,更加的熱情。

“兮兮,你真美。”方語痕低喘著咬著她的耳垂道。

花兮兮隻覺得渾身一陣顫栗,全身都酥|麻了。

方語痕沒有聽見她的回應,抬頭看她,卻看見了花兮兮媚眼如絲的模樣,他眼睛一紅,抱著花兮兮狠狠地吻了好久才強製起身,順便將她拉起來,壞壞的笑了笑:“現在不冷了吧?”

低沉的嗓音裏帶著性感,花兮兮紅著臉低頭看自己的鞋子,“不冷了。”

方語痕見她這嬌羞的模樣,差點又要衝動吻她了,壓下心裏的悸動,方語痕伸手將她散開的發絲打理好,拉她坐下:“要不是我動作不便,怎麼會讓你出去找吃的,辛苦你了。”

花兮兮搖搖頭,隻覺得心裏滿滿的都是甜蜜。

半年來,方語痕的右腿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他本來就是習武之人,身體很強壯,花兮兮想,若是有若南在,那方語痕會好得更快。

方語痕將自己做的好吃的都往花兮兮碗裏放:“快趁熱吃,看你比之前更瘦了,我會心疼。”

花兮兮點頭,嚼著飯菜,隻是心裏不知滋味,自己這算是搶了二姐的夫君嗎?她知道方語痕不愛二姐,而她也旁敲側擊的從方語痕口中得知,二姐根本不是一開始跟著方語痕的,而是方語痕到了定州救下來的一個陌生女子罷了,也是因為此,花兮兮對錢多多有了懷疑。

畢竟,當時換了另一個身份的花兮兮,隻有錢多多知道,想到這些,她就覺得心寒,難道真的是二姐?

可是,她不願意相信,二姐弱不經風,根本沒有練過武,所以,那個殺她的女子,不會是二姐,那麼,是二姐雇的殺手嗎?

躲在崖下,她學會躲避了,逃避了很多很多。

她原本對吳楚的好感,已經被方語痕代替,她愛方語痕,她至今都還清晰的記得他一心的保護她,自己傷得一無是處的模樣。

方語痕臉上還有淺淺的疤痕,每一次看了,她都覺得心痛。

兩人在崖下快樂的過著,一點也不在意外邊的事態,兩人都不提這件事,好像默認了會一生生活在這裏一樣。

吃完飯出來,花兮兮驚喜的見到外邊下雪了,她大叫了一聲,方語痕便出來,從身後擁著她,二人靠在一起,站在門邊看雪。

方語痕親了親她的麵頰,道:“你比雪更美。”

花兮兮咯咯的笑了起來,罵他不正經,想著什麼時候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