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客房裏,傳出似有若無的旖旎輕響。
嗯……
又是一聲低吟。
李賀坐在桌旁,麵色古怪地看著床上的洪璃。
洪璃躺在床上,用手背緊貼嬌潤的紅唇,在跟自己的手背打啵。
這……?
這是李賀從未設想過的方法。
洪璃臉色微紅,看也不看李賀,認真地親著手背,偶爾從嗓子眼裏發出一兩聲亂人道心的低哼。
李賀衝洪璃眨眨眼,意思是:
你親得太假了,這能行嗎?
洪璃沒看懂李賀的暗示,嘴上又加了點兒力道,親出了拔罐的動靜。
好家夥。
李賀一頭黑線,這隔壁那幹瘦男人要是能上鉤,他都得好好懷疑下情報販子們的智力水平。
但他沒想到的是,吳金幻這人本性木訥,武功雖高,卻在男女一事上不甚精通,不然也不能被那小翠姑娘把褲衩子都騙了去。
聽著隔壁屋裏親吻聲滋滋不絕,吳金幻不由得在心裏暗罵:
真被這小子享了福去!
他看那江湖夫婦二人,男人相貌也就一般,但那女子相貌卻稱得上極品,別說小翠姑娘,就是比那懷香樓的幾個花魁也照樣不差。
吳金幻越聽越來氣,心裏便開始計劃,待會將那駐軍圖得手之後,定要將這小娘皮——
吱嘎吱嘎……
隔壁屋裏的木床開始搖了起來。
這客棧上房裏的床,質量自然不差,但再結實的木床,也頂不住武者的摧殘,接縫處互相摩擦,發出規律的晃動聲。
吳金幻聽得眼睛都綠了,黑市行情不好,他最近也沒賺到幾個錢,去懷香樓隻能點個素酒喝喝,見到小翠姑娘,人家也不給他什麼好臉色看,更別說幹那事了。
這下聽牆根聽到這麼刺激的聲音,著實有點受不了。
但吳金幻好歹也是玄品七階的高手,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就突然失控。
隻是小腹處如同燃起了一團火苗,邪念也在心底滋生起來。
他翻身坐回桌旁,從懷裏掏出了兩個小瓷瓶。
……
李賀哪裏知道這幹瘦男人如此不禁逗,他坐在床邊,屁股和胳膊微微用力,就將床搖的吱嘎亂響。
這回他倒是長記性了,沒使上內勁,若是跟昨晚一樣,一指將床鋪點成碎片……
那就得給客棧賠床錢。
而且以後帝都南城還會流傳著他的傳說。
“你聽說了沒?有人在悅來客棧幹那事把床都搖塌了!”
“聽說了聽說了,客棧小二說,都搖碎了!”
那他以後可就別在錦衣衛混了。
洪璃躺在床上,臉上還是微微紅潤,也不知是撲的胭脂還是怎麼回事。
幾顆雪白的貝齒微微咬著下唇,眼神也不看李賀,一副被欺淩的弱女子模樣。
“你出點聲音!”
李賀長大嘴巴,用口型告訴洪璃。
洪璃把頭扭到一邊,像極了誓死不從的貞烈女子。
這小妮子,還演上了。
但是這是廣播劇,不是默劇,你不出聲演給誰看呢?
李賀心一橫,回想了一下上輩子看過的動作片,開口輕聲喊道:
“啊對——”
洪璃的臉蛋唰的一下紅透了,她猛得坐了起來伸手捂住了李賀的嘴巴。
兩人本就在一張床上,隻是一個坐著一個躺著,這下好了,兩人幾乎是近在咫尺,李賀正對著洪璃的側臉,甚至能數清楚她臉上根根挺翹的長睫毛。
“唔唔——”
李賀嘴裏的動靜被洪璃這一下捂成了意義不明的含糊聲音,聽上去……
更像那麼回事了。
吳金幻雖然不在牆壁側耳傾聽了,但他內力高超,還是能聽見隔壁傳來的大動靜。
媽的,臭男人叫什麼叫?!
他氣得拍了下桌子,手裏配置藥粉的動作更快了。
吳金幻所學,是青州本地一個不出名門派的傳承,以暗器和輕功為看家本領。
眾所周知,主要練這兩樣本事的武道門派,在江湖上基本都算不入流的。吳金幻大概是這個小門派曆史上天賦最高之人,硬是靠著一本不入流的內功心法,將境界硬練進了玄品。
進入玄品之後,他的武功和境界都陷入了瓶頸,直到有次遇上了奇遇,他救了一位瀕死的南疆老者,老者臨死前,給了他一份內功心法和一本毒物殘譜。
這內功心法很是高明,吳金幻轉練這本心法之後,內力境界一日千裏。
那本毒譜便顯得有些普通,裏麵記載了幾種怪毒,毒這種東西向來為江湖好漢所不齒,但用來陰人倒是好用。
吳金幻正在配置的,就是毒譜中記載的兩種毒物。
一種喚作花毒,一種叫做化毒。
這兩種毒的名字差不多,但功效卻不同。
花毒能喚起中毒者的欲念,但並不會讓中毒者失去理智,隻是更沉浸在自己的妄念中。
而化毒則會讓中毒者在中毒十二個時辰之內,無法提起內力,但內力在體內卻運轉無礙。
也就是說,中了化毒的人當時並不會察覺,等到動手時,就會發現自己空有一身內力,卻毫無用武之地。
不過這化毒卻對普通人沒有作用,隻對武者有用。
這兩種毒物摻在一起,花毒讓人沉浸,化毒讓人無力,就算是玄品九階的武者,也得束手就擒。
要說這吳金幻也是心術不正,堂堂玄品七階的武者,也得用這種下作手段對付別人,怪不得受小翠姑娘的窩囊氣。
吳金幻配好這兩種藥物,裝著出門如廁,經過隔壁屋子時,他輕輕彈指,一股精純內力裹著藥粉瞬間化開,沿著門縫鑽進了李賀和洪璃的房間。
屋裏,洪璃捂著李賀的嘴,李賀被她捂得難受,可雙手還在搖床,於是就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你——!”
洪璃大羞,也顧不上那麼許多,雙手一用力,就把李賀拽得半側臥在了床上。
兩人都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拽沒有準備,李賀沒想到洪璃突然發力,洪璃也沒想到李賀這麼容易就被拽倒,兩人就這麼倒在了一起。
洪璃仰麵躺在床上,右手本來捂著李賀的嘴巴,這下就像故意把他摟住了似的,把李賀的腦袋按在了自己懷裏。
唔……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