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歡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連醫生都隻能說個大概,我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能醒?”
說完,徐寧歡便拎著東西進樓,蘇芷柔也沒有再跟上去。
她愣在原地,腦子裏都是傅夫人醒來後會指認她的事情。
不行,絕對不能讓那個老不死的醒過來,她得先下手為強!
徐寧歡進了電梯,往外瞥了一眼神色略顯慌張的蘇芷柔,眼底掠過一抹深意。
看來魚兒要上鉤了。
到家後,張姨從徐寧歡手裏把東西接了過去,她讓張姨找把螃蟹處理了,然後給傅南祁發了條消息。
「這幾天蘇芷柔可能會有所行動。」
那頭很快就回複了:「放心,一切安排妥當。」
徐寧歡看了一眼,收起手機,沒再回複,專心去廚房蒸她的螃蟹。
徐念念看見螃蟹端上桌的那一刻,眼睛都快冒光了,但是她掰殼太不熟練,隻能眼巴巴地等著徐寧歡給她把肉弄出來。
她吃到蟹肉的那一刻,滿眼幸福:“媽咪,我太愛你了!”
徐寧歡一手油,沒辦法摸她,隻能笑了笑:“媽咪也愛你。”
張姨在一旁給傅星城弄蟹肉,傅星城卻不急著吃,等盤子裏的蟹肉堆了一些,他直接整盤推到徐念念麵前。
笑得眼睛彎彎:“念念,這些都給你吃。”
徐念念震驚地“啊”了一聲:“你都給我,那你吃什麼啊?”
傅星城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了轉,說道:“我不愛吃螃蟹,我不吃。”
聞言,徐寧歡剪蟹殼的動作一頓,疑惑地看向傅星城,與此同時,徐念念也大聲反駁。
“不對,你騙人,上次出去吃飯,你明明跟我一樣,很喜歡吃螃蟹的。”
謊言被戳破,傅星城尷尬地抿住嘴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徐寧歡終於發現了傅星城的不對勁,她把剛弄好的一塊蟹肉放進徐念念麵前的盤子裏,放下剪刀後才看向傅星城。
她盯著傅星城略顯無措的小臉看了幾秒,放輕語氣問道。
“小城,你是想把好吃的都留給念念嗎?”
傅星城一下子抬起頭,有些震驚徐寧歡居然能看出自己的想法,隨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嗯”了一聲。
他這些天住在這裏,是他能記事以來最開心的日子。
這裏是徐念念的家,她還一直陪自己玩,現在有徐念念喜歡吃的東西,他當然都要留給她。
小孩子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徐寧歡怎麼會看不出來?
傅星城很珍惜徐念念這個朋友,她都知道,朋友自然都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對方。
徐寧歡什麼都沒說,隻是笑著看向徐念念,朝她使眼色。
徐念念也明白了,她拿起一根蟹腿肉直接塞進傅星城嘴裏,說道:“媽咪說了,螃蟹是海鮮,不能吃太多。”
“吃多了會拉肚子的,所以你幫我吃一點,我可不想拉肚子。”
傅星城懵懵懂懂地回應:“啊?還會拉肚子啊,那你不能吃這麼多。”
他又把盤子拉了回來。
徐念念挺直腰板,朝徐寧歡投去一個得意驕傲的眼神。
徐寧歡失笑,朝她豎起了大拇指,看向傅星城時,心情又有些複雜。
傅星城真的是個很好的孩子,要是沒有蘇芷柔這樣的媽媽,恐怕會更好。
好在他沒有被蘇芷柔荼毒得太深。
不知道等他以後知道了自己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會是什麼心情。
但他也不喜歡蘇芷柔,大概率也不會主動問起她的事情。
徐寧歡盯著那張奶乎乎的小臉,突然覺得自己想得太過久遠了,等他長大還需要很久。
想到這,徐寧歡不禁猜測起來,不知道蘇芷柔會選擇什麼時候對傅夫人動手。
……
風平浪靜的過了兩天,這天準備下班時,徐寧歡收到了傅南祁發過來的消息。
「今晚來醫院看戲。」
徐寧歡眼神暗了暗,看來今晚蘇芷柔準備動手了。
下班後,徐寧歡跟張姨說工作室要加班,讓她照看好兩個孩子,實則直接去了醫院。
到病房時,傅南祁朝她招了招手:“過來,先吃飯。”
徐寧歡走上前,看著一桌子的菜,又看了看病床上還在昏迷中的人,不禁皺起眉頭。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吃飯?”
傅南祁拆開筷子,放在徐寧歡那邊,語氣淡淡:“人還沒來,不用擔心,再緊急的事情也不能耽誤吃飯。”
他抬頭看向徐寧歡:“你胃不好,更要準時吃飯。”
對上男人滿是關心的眼神,徐寧歡愣了一下,強裝鎮定地移開視線,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才發現都是她喜歡吃的。
徐寧歡抿了抿唇,沉默地坐下來,拿起筷子吃飯。
傅南祁說的對,人還沒來,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也沒必要把自己繃得那麼緊。
更何況,病床上躺著的是傅南祁的親媽,他都不緊張,她瞎擔心什麼?
傅南祁自己沒吃多少,光顧著給徐寧歡夾菜,仿佛看她吃飯,自己就能飽一樣。
吃完晚飯,徐寧歡刷了一會兒手機,覺得無聊,就去了醫院的天台吹風。
傅南祁跟在她身後,一起上天台,隻留下門口兩個保鏢守著病房。
兩人離開後不久,一個護士推著小車過來,跟保鏢說到點該給傅夫人進行測血壓之類的一係列常規檢查。
這些事情是每天定點要進行的檢查,兩個保鏢就直接把人放進去了。
護士推著小車進去,一番搗鼓之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根注射劑。
她瞥了一眼門口,手上動作不停,注射劑快速吸滿了藥液。
女人眼底閃過一抹陰狠,注射劑藏在袖口裏,朝傅夫人靠近。
針頭對準手臂,快紮進去的時候,手腕猛地被人抓住。
抓住她的手一用力,她便痛得驚呼出聲,手裏的注射劑也掉在了地上。
她被往後一扯,看清麵前的人時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他們不是去天台了嗎?怎麼會在病房裏?
傅南祁冷冷盯著她,一把扯下她臉上的口罩,看清那張臉後,眼底寒意更甚,一把甩開她。
黑眸微眯,眼神危險地看著她,明知故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