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跟許淮聊過之後,徐寧歡總覺得他好像變了,但是具體是哪裏變了,她又說不出來。
不過他和自己的相處模式倒是變得讓她舒心不少。
徐寧歡知道這幾天忙得昏天暗地,也沒時間去想這其中的緣由。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個客戶要的設計圖,徐寧歡原本想歇兩天的,卻突然接到了徐其昌的信息。
他什麼都沒說,隻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照片上是一隻玉鐲子,徐寧歡記得很清楚,那是她外婆留給她母親的手鐲,對她母親很重要。
當年她們突然被徐家趕出來,等發消息手鐲沒帶出來的時間,已經回不去了。
徐家的人不讓他們進去,就算進去了也不知道手鐲會不會被藏起來。
再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徐寧歡差點忘了這隻手鐲的存在。
是她不好,怎麼能忘記這麼重要的東西。
徐寧歡當即把徐其昌從黑名單裏麵拉出來,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便冷冷道:“那是我媽的手鐲,把東西給我。”
徐其昌冷哼一聲:“想要鐲子就自己來拿,難不成我還要給你送過去不成?你以為你有多大的臉。”
徐寧歡毫不猶豫道:“行,我現在就去拿,你在哪?”
“急什麼,現在都大半夜了,明天中午我在家,到時候你再過來拿。”
徐其昌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看著暗下去的屏幕,徐寧歡忍不住皺起眉頭。
徐其昌是知道這個手鐲對她有多重要的,之前那麼多年都不見得還回來,現在突然拿出來,肯定有問題。
就是不知道徐其昌會讓她用什麼條件換回這個手鐲。
……
隔天,徐寧歡在工作室忙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時候,開車去了徐家。
進門的時候,場景很熟悉。
依舊是一桌子飯菜,徐家三人笑得不懷好意,還有那個中年二婚肥胖男。
徐其昌朝徐寧歡招了招手:“還站在那幹什麼?趕緊過來吃飯。”
徐寧歡掃了他們一眼,走上前,卻沒坐下。
她朝徐其昌伸出手:“我媽的鐲子呢?給我。”
徐其昌不急不慢道:“急什麼?先吃飯,吃完飯再說,趕緊去陪李總喝兩杯。”
徐寧歡嗤笑一聲:“你就不怕我再把飯桌給你掀了?”
“你敢!”徐其昌老臉一黑,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
“你敢掀,我就把那個鐲子摔了,咱倆誰也別想好過。”
“哎呀,伯父,你別這麼生氣,有話好好說。”
李總找了起來,笑眯眯地看著徐寧歡:“徐小姐,你還記得我嗎?上次我給你留了電話號碼的,但是你一直沒有聯係我。”
“我沒有辦法,這才不得不上門找伯父伯母幫忙啊。”
李總跟徐其昌、白傾月沒差幾歲,這一口一個伯父伯母聽得人膈應。
徐寧歡瞥了他一眼,那一臉肥肉看得她惡心。
徐汐曼站起來,幸災樂禍道:“姐,難得有個男人這麼喜歡你,你還裝什麼高冷啊,趕緊給李總敬杯酒啊。”
“人家可是連彩禮都給爸了,就等著娶你過門呢。”
話落,徐寧歡瞳孔一震,猛然抬頭:“你說什麼?”
李總笑道:“我已經把一千萬的彩禮給伯父了,接下來我們挑個好日子,去領證辦婚禮就好了。”
“哦對了,上次你不是嫌彩禮少嗎?這回我還加了一套房,到時候寫你的名字。”
白傾月也佯裝苦口婆心地勸了兩句:“像李總這麼大方的男人不多了,你跟著他不會吃苦的。”
徐汐曼在旁邊附和:“就是,爸為了你的婚事可是操心了很久的。”
徐寧歡是真沒想到,在她本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徐家人這麼一唱一和地給賣了。
他們是活在封建朝代裏還能掙脫出來嗎?真以為他們收了錢,她這條命都得給出去?
還真是急著榨取她身上最後一點價值啊。
徐寧歡怒極反笑,眼神冰冷:“誰收的錢,誰跟他結婚,反正這事我不會答應。”
“你們一家人發病別拉著我下水。”
說完,徐寧歡轉身,準備進徐其昌的臥室找那個鐲子。
剛走兩步,幾個保鏢突然從門口衝進來,擋住了徐寧歡的路。
徐寧歡瞬間警惕起來:“你們想幹什麼?”
李總連忙上前,把前麵兩個保鏢拉開:“去,別把氛圍弄得這麼緊張。”
李總笑容猥瑣地搓著手,眼神上下打量著徐寧歡:“徐小姐,其實我也沒那麼著急結婚,我就是想跟你多相處幾天。”
“我們總要有個接觸的過程是不是?說不定你就會在相處中愛上我呢。”
徐寧歡眼角一抽,很是無語。
不知道這些男的到底哪來的自信,平時都不照鏡子的嗎?
徐其昌走上前,擺了擺手,讓那些保鏢先走開,他才開始跟徐寧歡談條件。
“手鐲不在我房間裏,隻要我不拿出來,你是找不到的。”
“明天晚上有個商業宴會,李總還缺個女伴,你陪他一起去,再促進促進感情。”
徐寧歡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不去,也不會跟他結婚。”
徐其昌冷笑道:“你可要想好了,你不想要你媽的鐲子了?”
徐寧歡直接衝他翻了個白眼:“你覺得一個鐲子能讓我心甘情願地貢獻出後半輩子?你未免太看得起那個鐲子了。”
那個鐲子是很重要,但沒有比她的人生更重要。
更何況她後麵也能想別的辦法拿到,沒必要對徐其昌言聽計從。
徐其昌被她的白眼氣到,剛想罵她不懂規矩,白傾月連忙走到他身邊,不知道低聲說了些什麼。
他又很快冷靜下來,緩了緩,才開口。
“我知道這不可能,所以我隻要求你陪李總去參加宴會就行,等參加完宴會,我就把鐲子給你。”
徐寧歡挑了挑眉:“就這麼簡單?”
“要不然呢?”白傾月笑著開口。
“我們都是一家人,怎麼會為難你呢?我們做這些事都是為了你好,而且我們要一個鐲子也沒什麼用,拿它來騙你就更沒必要了。”
徐寧歡抬頭,和白傾月對視了一眼,總覺得她眼裏滿是算計。
李總這時也緊跟著點頭,承諾道:“徐小姐,你放心,在我們結婚之前,我是不會做任何占你便宜的事情的。”
他一臉癡迷地看著徐寧歡:“明天那個宴會對我來說很重要,也隻有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才配得上那個宴會格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