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祁看出她的疑慮,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道:“我待會回去就讓人去查清楚,你別擔心。”
徐寧歡抬手拍開他的手,沒好氣道:“說話歸說話,別隨便摸我頭。”
傅南祁的手懸在半空,不氣不惱地收回來,輕笑了一聲,調侃道:“為什麼不能摸?你該不會想說摸頭容易長不高吧?”
他們這個年紀早就不長個了。
徐寧歡抬眸,冷睨了他一眼:“我沒那麼幼稚。”
隻不過摸腦袋這麼親密的動作是關係親近的人才會做的,他們倆現在什麼關係也不是,他在這摸個什麼勁。
徐寧歡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就算她沒明說,傅南祁也看懂了。
男人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好吧,不摸就不摸。”
他瞥見桌上放著還沒拆開的外賣,開口道:“既然最緊急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那就先吃飯吧。”
話落,他伸手要去拿那份外賣。
徐寧歡眼疾手快搶過那份外賣,半護在懷裏,一臉警惕地盯著他。
“這是我的午飯,而且這是一人食的分量,不夠兩個人一起吃的,你想吃自己去買。”
之前傅南祁總是死纏爛打地要跟她一起吃午飯,所以徐寧歡這會兒也下意識以為傅南祁又要找借口跟自己一起吃飯。
沒成想這回傅南祁隻是笑了笑:“我沒說要跟你搶,那你吃吧,我先回公司了。”
他沒有半點要糾纏的意思,說完就往門口走。
快走到門口時,腳步一頓,轉頭又說了一句:“晚點調查有進展了,我再發消息告訴你。”
話落,傅南祁再沒有半點猶豫,大步流星地離開。
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徐寧歡視線裏,她捧著溫熱的外賣愣在原地,盯著門口,半天沒回過神來。
傅南祁……居然就這麼走了?
是她在做夢嗎?他居然沒有死纏爛打說要留下來陪她一起吃午飯?這也太稀奇了吧?
徐寧歡還處在震驚中,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
習慣了傅南祁的死纏爛打,他現在這麼爽快地走人,徐寧歡一時間竟然還有些不習慣。
等等!不對,傅南祁不再糾纏自己是好事,她有什麼好不習慣的?
不得不說,習慣某件事情或者某個人,還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或許是傅南祁已經慢慢地感到膩煩了吧,所以態度才會轉變得這麼突然。
不過也好,這樣一來,說不定那個什麼破情人協議也不用履行了。
徐寧歡現在也不在傅氏工作了,往後她和傅南祁的交集隻會越來越少。
等她徹底完成自己的複仇計劃,就能順利帶著孩子離開這裏了。
這麼一想,倒全都是好處。
徐寧歡剛才被網暴影響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一些,打開外賣,一邊吃一邊刷評論。
臨近下班的時候,徐寧歡收到了傅南祁的消息。
他說已經查到幫徐寧歡發那條微博的人了,是紀臨風。
看到那三個字時,徐寧歡一怔,這個名字明顯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來電。
隱隱的,徐寧歡的直覺告訴她,這個電話是紀臨風打來的。
她毫不猶豫地接起,果然,那頭傳來一道略顯耳熟的聲音:“徐小姐,不知道我今天幫你發的帖子你還滿意嗎?”
就目前跟紀臨風接觸那幾次下來,徐寧歡悟出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一碰上紀臨風就沒好事,而且他看著也不像是會幫自己的人。
徐寧歡心中警惕,直接問:“為什麼要幫我?”
“看來你早就知道了。”紀臨風笑了一聲。
“自從上次北城一別,我們也有好些日子沒見了,要不來我這喝喝茶?我慢慢告訴你原因。”
徐寧歡剛想拒絕,紀臨風就先開口,給了她一個定心丸。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隻是想找找你敘敘舊,順便談個生意。”
徐寧歡眼眸微眯,恐怕談生意才是紀臨風的重點吧。
既然紀臨風敢打電話給她,證明他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畢竟從他的態度看,徐寧歡對他還有用。
正好,她也想看看紀臨風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她淡然應下:“行,你把地址發給我。”
徐寧歡掛了電話,很快就收到了一個地址,她拿起包包便去赴約。
紀臨風發給她的是一家私人會所,徐寧歡剛到門口,就有人迎她,把她帶到三樓的一間包廂門口。
門口還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他們一看見徐寧歡,便先替她打開了門。
徐寧歡沒急著進去,站在門口往裏麵看。
紀臨風正坐在中間的沙發上,正在沏茶,聽見聲音抬起頭來。
看到徐寧歡,他眼裏多了幾分笑意,剛好倒了一杯茶出來:“徐小姐來的正好,我的茶剛泡好,進來嚐嚐吧。”
徐寧歡的視線在房間裏掃了一圈,確定沒什麼異樣才走了進去。
她在紀臨風對麵坐下,眼前陡然多了一杯茶。
房間裏茶香四溢,杯子裏茶色清透,一看就知道是價格不菲的好茶。
隻不過徐寧歡現在無心品茶,她開門見山道。
“我不是來喝茶的,我來這裏是想聽聽你為什麼要自導自演?”
“紀臨風,我倆無冤無仇的,你這樣有意思嗎?”
她來的路上仔細想過了,紀臨風沒道理幫自己那麼大一個忙。
而且他在那個視頻發出來沒多久就幫自己回應了,說明他早就在私底下調查過徐寧歡,要不然也不能發的那麼及時。
所以這麼一想,說不定那個視頻也是紀臨風事先找人偷拍好,再上傳的。
等徐寧歡陷入輿論中心後,再站出來幫她解釋,為的就是讓徐寧歡欠他一個人情,繼而好談他口中說的那筆生意。
紀臨風真的是個很精明的商人,隻可惜他做事還沒能到不留任何痕跡的程度。
紀臨風淡定地喝了一口茶,隨即無辜地看向徐寧歡:“徐小姐,你這回真是冤枉我了,你被人網暴的事可不是我做的。”
他又是何等精明的人,能聽不出來徐寧歡的意思嗎?
徐寧歡不屑地嗤笑:“敢做不敢當,你也算不上是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