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X四目相對,相對無言,房間裏安靜得隻剩兩人微弱的呼吸聲。
顧墨寒一雙黑眸緊緊鎖著陸錦詩,見她半天沒有回答,心裏瞬間明了,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男人眼裏的光一點點暗下來,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他翻身從陸錦詩身上下來,站在床邊說道:“從明天開始,我會接受我爺爺的安排去相親,我也不會再糾纏你了。”
顧墨寒撿起旁邊的外套,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他刻意停了一下,心存最後一點希冀,以為陸錦詩至少會過來攔一下他。
結果他都打開門了,身後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顧墨寒眼神黯然,難過如潮水一陣陣湧來。
他苦笑了一聲,再沒有半點猶豫,大步流星地離開。
關門聲響起,陸錦詩仿佛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她緩緩坐起身,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心裏明白,這回她和顧墨寒是真的結束了。
心髒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陸錦詩強忍著情緒,靠在床邊,掏出手機給徐寧歡發了條信息。
「你出的主意比我爛多了。」
徐寧歡是回家後才看到這條消息的,她以為陸錦詩是在罵自己,就沒在意。
往床上一躺,直接睡著了。
不過徐寧歡還是很關心陸錦詩和顧墨寒的感情進展的,所以她一大早就跑到陸錦詩那去。
徐寧歡看著麵前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的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她摸著下巴沉思,半晌才問了一句:“昨晚你跟顧墨寒不會一晚上都沒睡吧?”
陸錦詩喝了一口水,衝她翻了個白眼:“你的思想能不那麼齷齪嗎?我倆昨晚鬧掰了。”
“什麼?”
徐寧歡激動地一下子站起來:“你不是說他跟你表白了,就等著你答應嗎?你們怎麼說掰就掰?”
陸錦詩一邊吃飯一邊把昨晚的事情簡短跟她說了一遍。
徐寧歡打量著陸錦詩:“所以你真的不喜歡顧墨寒,還能看著他去跟別的女人相親?”
不應該啊,她很肯定陸錦詩心裏是有顧墨寒的,兩人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陸錦詩沒回答,一臉心事重重地咬著手裏的吐司。
她這樣,徐寧歡更篤定了她心裏是喜歡顧墨寒的。
陸錦詩平時大大咧咧,一副敢愛敢恨的模樣,怎麼到了自己的事情上,就變得這麼猶豫不決了?還把喜歡的人往外推,她到底怎麼想的?
徐寧歡今天必須要弄清楚她的想法。
她直接搶走了陸錦詩手裏的吐司:“行了,先別吃了,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答應顧墨寒的告白?”
陸錦詩愁眉苦臉地歎了一口氣,半晌後才回答:“因為我不想結婚,也不想生孩子。”
一提到生孩子,陸錦詩都快哭出來了。
“如果顧墨寒能跟我談一輩子的戀愛,那我肯定會答應他,但是他不是啊,他這次告白是奔著結婚去的!”
陸錦詩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歡歡,你知道的,我要是接受了他的告白,就肯定得跟他結婚,一結婚就肯定得生孩子,生孩子多疼啊,這活我不幹!”
搞了半天,原來是害怕結婚和生孩子。
生孩子確實又疼又受罪,徐寧歡不能昧著良心去勸她。
徐寧歡問:“那顧墨寒知道你這些想法嗎?”
陸錦詩搖了搖頭:“我沒跟他說過,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他聽到這些話是什麼反應。”
男人都是一個樣,嘴上說著愛她,但是該她受的罪一點都不會少。
就算顧墨寒嘴上答應她可以不生孩子,但顧家那樣的大家族,會允許顧墨寒沒有孩子嗎?
到時候顧家一給他們上壓力,還不是照樣要生小孩。
徐寧歡聽完陸錦詩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
但她還是覺得陸錦詩應該去跟顧墨寒談一談,兩個人明明彼此喜歡,卻要這麼錯過,真的太可惜了。
“歡歡,你別再說了,我跟他的事情就到此結束吧。”
陸錦詩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她昨晚哭了好久,就當哭完了,她和顧墨寒的緣分也結束了。
反正她不能為了男人放棄自己的原則!
見陸錦詩心意已決,徐寧歡也不好再說什麼。
“你想清楚了就行,我就不幹涉你們的事情了。”
對於他倆的感情,徐寧歡是有些唏噓的,但她也支持陸錦詩堅持自我。
徐寧歡陪陸錦詩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她要回房間補覺,她才回了公司。
林淮安給徐寧歡安排的工作,她用了一早上就處理結束,連午飯都沒下樓吃,隨便吃了個麵包應付了事。
然後開始修改手裏的設計圖。
徐寧歡改累了,才趴在桌上小睡一會。
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徐寧歡還趴在桌上,眼睛睜開一條縫,接起了電話。
“徐小姐,我們是北城公安局的,這次是想跟你說一下珠寶被盜案件調查的情況。”
一聽到這話,徐寧歡一下子清醒了,瞬間坐直了身體。
“怎麼樣?人抓到了嗎?”
那頭的聲音有些遺憾:“還沒有,犯罪團夥逃到了境外,那些珠寶很大可能性已經被他們變賣,所以很難追回來。”
警察後麵斷斷續續又說了一些情況,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
徐寧歡的珠寶追不回來了。
不對,應該是整個展會所有人的珠寶都追不回來了,但她的損失是最大的。
掛了電話,徐寧歡坐在原地,一直盯著桌麵發呆,心情沉重。
換誰損失了那麼大一筆錢,都會不開心。
突然,手機又振動起來,這回是程媛的來電。
徐寧歡回過神,接通電話:“怎麼了?”
程媛有些著急道:“寧歡姐,你趕緊回來一趟吧,有客戶對你設計的項鏈不滿意,現在正在工作室鬧呢,說是今天見不到你就不走了。”
徐寧歡表情瞬間凝重:“好,你先招待好客戶,我現在就過去。”
徐寧歡站起身,瞥了一眼總裁辦公室,連假都沒請就直接跑出去了。
好在她當初把工作租在了傅氏對麵的大樓,她走幾步路就到了。
剛到工作室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Luna怎麼還沒到?她是不是以為全天下就她一個設計師了?要不是我們這些客戶看得起她,願意給她生意做,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嗎?”
“設計出那麼垃圾的作品,還敢讓我在這裏等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