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一關上，徐寧歡聽不到那些流言蜚語，也不知道第一天回來，就有人開始在背後說閑話了。
她安靜地站在傅南祁身側，琢磨著下午該怎麼搞砸其他工作。
傅南祁帶徐寧歡去了旁邊的餐廳。
吃飯時，兩人相對無言，氣氛安靜地有些詭異。
傅南祁突然給徐寧歡夾了一塊挑好刺的魚肉，徐寧歡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對方。
傅南祁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又給她夾了塊肉：“這個很好吃，你嚐嚐。”
他直接把肉遞到徐寧歡嘴邊，要喂她。
徐寧歡猶豫了一下，還是張開嘴咬住了。
男人喂完肉就繼續吃自己的，表情淡得跟剛才喂她吃東西的人不是同一個人一樣。
徐寧歡皺了皺眉頭，一時間有些琢磨不透傅南祁的想法。
下午，徐寧歡繼續發揮自己的能力，把所有的工作都搞砸了，甚至辦公室裏的打印機都被她弄壞了，但傅南祁還是沒生氣。
徐寧歡帶著滿肚子問號回了家，陸錦詩剛好過來跟她和念念一塊吃晚飯。
吃完晚飯，徐寧歡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訴了陸錦詩，想讓她幫忙想想傅南祁這麼反常的原因。
她總覺得傅南祁後麵憋了什麼大招，但是一時半會兒的，還真琢磨不出來。
陸錦詩聽完，沉默了半天，最後冒出來一句。
“傅南祁是不是有受虐傾向？你虐得越狠，他心裏越爽？”
“……”
這回輪到徐寧歡沉默了，她抬手給了陸錦詩後腦勺一下。
“你正經一點！”
陸錦詩叫了一聲，揉了揉後腦勺，欲哭無淚道：“本來就是嘛，要不然正常人哪能是他這種反應啊。”
雖然傅南祁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常人。
可是這次他要徐寧歡過去當秘書，不是想趁機報複她嗎？
怎麼還對她好上了？確實很可疑。
但是她想半天也想不出來原因，總不能是真愛上徐寧歡，愛得不可自拔吧？
“算了，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反正你接下來有多過分就做得多過分，我就不信了，他傅南祁還能一直忍下去？”
這句話倒是提醒徐寧歡了。
她沒必要去揣測傅南祁的心思，現在當務之急是讓傅南祁覺得她是個麻煩精，然後一腳把她踢開。
第二天，徐寧歡照常上班，林淮安給她安排了一些簡單對報表的工作。
徐寧歡隨便看了幾眼，哪怕裏麵有幾個肉眼可見的錯誤，她也沒有改過來，直接就交給林淮安了。
沒多久，林淮安拿著剛才的文件進來，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傅南祁。
男人抬眸掃了他一眼：“有什麼問題就直接跟她說，不用跟我彙報。”
“是。”
林淮安走到徐寧歡桌前：“徐秘書，這兩份文件都錯了，你改完再給我吧。”
徐寧歡接過，應道：“好。”
林淮安離開前，壓低音量跟徐寧歡說了一句。
“徐秘書，我也是個打工人，你別為難我啊。”
徐寧歡有些尷尬地朝他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看來她接下來隻能針對傅南祁一個人了。
昨天的咖啡事件過後，傅南祁特意叮囑了徐寧歡隻泡黑咖就行，什麼都不用加！
徐寧歡正常做好，端過去的時候，傅南祁在看文件。
她走到傅南祁麵前，假裝被絆了一下，手裏的咖啡直接潑到了文件上。
褐色液體迅速浸染了白色的紙，沿著桌沿流了下來。
傅南祁立馬站了起來，咖啡才沒有沾到衣服上。
徐寧歡一臉慌亂地拿出紙巾去擦：“抱歉，顧總，我不是故意的。”
文件已經毀了，徐寧歡還在上麵狂擦，一邊擦一邊道歉，但是動作卻沒有半點歉意。
傅南祁一把按住徐寧歡的手：“夠了！”
徐寧歡動作停了下來，眸光微閃，終於要發脾氣了。
沒想到男人卻是冷靜地說道：“去叫保潔過來收拾就行，去把文件重新給我打印一份。”
徐寧歡有些失望，但還是照做了。
接下來，在傅南祁開跨國會議時，徐寧歡直接拔了網線。
傅南祁正在聽那邊的彙報，屏幕突然暗了下來，他皺著眉頭退出來，卻顯示沒網。
徐寧歡推門進來，主動承認錯誤：“抱歉，傅總，剛才不小心把網線拔了。”
男人眸色深沉，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按了按太陽穴，叫林淮安讓人盡快把網線的事情處理好，把跨國會議定在會議室裏。
傅南祁拿上筆記本電腦朝會議室走去，徐寧歡突然抬腳，擋住他的路。
徐寧歡抬頭看他，眼底帶著淡淡的挑釁：“傅總，我毀了這麼重要的會議，你不生氣嗎？”
男人語氣平淡：“有什麼好生氣的？”
說完，他繞過徐寧歡，推開門出去。
徐寧歡愣在原地，寧願相信是自己聽錯了，也不相信這是會從傅南祁嘴裏說出來的話。
沒把傅南祁心態搞崩，倒是有點把自己搞崩了。
徐寧歡深吸了兩口氣，回到座位上。
沒關係，來日方長，她就不相信傅南祁能這麼忍兩年。
林淮安沒安排什麼工作，徐寧歡做完就坐在那發呆。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門被人推開：“阿祁，我來……”
蘇芷柔在看到徐寧歡的那一刻，聲音戛然而止。
她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關上門，踩著高跟鞋走到徐寧歡麵前，質問她：“阿祁在哪？你為什麼會在阿祁的辦公室裏？”
徐寧歡晃了晃手裏的工牌，挑釁道：“我現在是傅總的私人秘書，這裏是我的工位。”
她笑得得意：“你想讓傅南祁跟我撕破臉皮，可惜，現在讓你失望了。”
“你說什麼？”蘇芷柔不可思議地扯過她手裏的工牌。
上麵清清楚楚寫著“總裁私人助理”幾個字，照片也是徐寧歡本人。
蘇芷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這怎麼可能？”
她明明已經讓傅南祁看清徐寧歡的真麵目了，可為什麼傅南祁還會把徐寧歡留在身邊？還是什麼私人秘書？
為什麼她越想把徐寧歡推離傅南祁身邊，她卻靠得越近？
到底是為什麼？
嫉恨夾雜著不甘一股腦湧了上來，蘇芷柔直接把工牌丟在地上，狠狠踩一腳。
徐寧歡依舊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蘇芷柔氣得表情扭曲的臉，忍不住嗤笑出聲。
“現在就氣成這樣，不知道待會你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