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柔回過神,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回去,轉身時正好和路燈下的徐寧歡對視上。
徐寧歡穿著清爽,眼神高傲,而她此刻全身濕透,像隻落湯雞一樣,身上還受了傷,顯得格外狼狽。
看到徐寧歡,蘇芷柔眼裏瞬間竄起了怒火,瘋了一樣地丟開雨傘,衝上去要打她。
徐寧歡很淡定地站在原地,等著蘇芷柔撲過來的那一刻,往一旁避開。
蘇芷柔往前摔了一跤,還沒緩過來,徐寧歡就一腳踩在了她肩膀上。
徐寧歡用力往下碾,蘇芷柔整張臉痛得皺了起來,忍不住叫出聲:“啊!徐寧歡,你放開我!”
徐寧歡冷笑了一聲,譏諷道:“怎麼樣?被人搶走喜歡的人是什麼感覺?”
盡管痛,蘇芷柔還是瞪大了眼睛:“賤人,都是你個賤人害的!我要殺了你!”
徐寧歡居高臨下地看著蘇芷柔,眼神冰冷,像在看一隻臭水溝裏的老鼠一樣,冷哼道:“想殺我?你也得有那個本事。”
“你等著,總有一天!”蘇芷柔瞪著她:“我會殺了你!”
原本她可以和傅南祁很幸福的,原本她能繼續站在聚光燈下,當萬眾矚目的明星,繼續受人追捧。
可是現在因為徐寧歡,全部都毀了!
徐寧歡神情一冷,說:“三年前,你不就殺了我一次嗎?你應該也覺得挺可惜的,三年前那場大火沒能要了我和我孩子的命。”
蘇芷柔眼底閃過一抹慌張:“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懂!少往我身上潑髒水!”
“不著急,我知道你現在不會承認,等我找到李峰,你應該就會承認了。”
話落,蘇芷柔瞳孔一震,身體僵在原地。
李峰不是說沒有出賣自己嗎?那徐寧歡怎麼知道是她指使的?
徐寧歡收回腳,蹲下身,伸手拍了拍她身上剛被自己踩過的地方,忍不住“嘖”了一聲。
“怎麼擦不幹淨啊,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本來就這麼髒。”
徐寧歡毫不掩飾地嘲諷完,起身準備離開。
蘇芷柔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笑容猙獰。
“徐寧歡,你別得意!三年前我能逆風翻盤,三年後我就能讓你再次消失,包括你那個討厭的孩子!”
“啪!”
徐寧歡毫不猶豫狠狠給了她一巴掌,蘇芷柔不可置信地捂著臉瞪她:“你居然敢打……”
“啪!”
沒等她說完,徐寧歡又給了她另外半邊臉一巴掌,語氣冷若冰霜:“你敢動我孩子一下試試,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這兩巴掌隻是個警告!”
蘇芷柔被徐寧歡眼底的戾氣嚇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徐寧歡站起身,轉身上了路邊的車,開車離開。
……
傅南祁淋了雨,身上的衣服有些濕了,傅星城乖巧地從車裏翻了毛巾出來,要給他擦衣服。
“爹地,你快擦擦,要不然會感冒的。”
接過毛巾,傅南祁有些欣慰:“謝謝。”
說著,他看了一眼傅星城稚嫩的小臉,突然有些愧疚,沉思了幾秒,他突然問:“小城,你怪爹地嗎?我都沒問過你要不要跟媽咪分開,就直接帶你走。”
傅星城抱著玩偶,低著頭小聲道:“其實我不喜歡媽咪……”
她隻會打他。
聞言,傅南祁的心瞬間被揪了起來,他剛說點什麼安慰孩子,卻無意間瞥見傅星城懷裏的玩偶眼睛閃了一下。
車廂昏暗,他清楚地看見有紅點閃了一下,很微弱的一點光。
所有玩具都裝在行李箱裏,隻有這個玩偶,傅星城一直抱在懷裏,舍不得鬆開。
傅南祁眉頭微蹙,問:“小城,這個玩偶是誰給你的?”
“你說這個嗎?”
傅星城舉起懷裏的小恐龍,又重新笑了起來:“是念念送給我的,她幫我趕走了說壞話的小朋友,然後送給我的。”
徐念念送的?她那麼小,應該還不懂得在這些東西上動手腳吧?
傅星城還在說:“爹地,念念真的很好,之前是我做的不對,我不應該欺負她的!”
傅南祁一邊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個玩偶,一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嗯,以後我也要對念念很好!”
傅南祁把傅星城安排在市中心一套大平層裏,安排了幾個保姆過來照顧。
剛到新房子,傅星城還不適應,傅南祁一直陪著他,直到把人哄睡著了,才拿起他身邊的恐龍玩偶。
他仔細研究了一下玩偶的眼睛,手指摁著它用力一拽,果然扣出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傅南祁神色一沉,眸光晦暗,拿著玩偶走出房間,讓保姆去找一顆一模一樣的眼睛給裝上去。
而他拿著那個攝像頭,上了車,準備去質問徐寧歡!
徐寧歡剛洗完澡,門鈴就響了,徐念念剛睡著,她怕吵醒孩子,看了一眼貓眼,立馬打開了門。
她看著門外一身白襯衫,身形挺拔的男人:“傅總,這麼晚了,有事?”
傅南祁伸出手,掌心安安靜靜躺著一個微型攝像頭。
他緊緊盯著徐寧歡,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更加確定了心裏的答案。
“這東西你很熟悉吧?是你教唆徐念念給小城的?”
“什麼叫教唆?”徐寧歡皺了皺眉頭:“傅總,說話別那麼難聽。”
傅南祁冷哼一聲:“你用這種手段監視一個孩子,還想讓我說的多好聽?”
徐寧歡直接反問:“如果不用這種方法,你能知道蘇芷柔虐待傅星城嗎?”
她表情也冷了下來:“之前是你不願意相信我,難道我救了傅星城還是我的錯嗎?難不成你想讓他一直挨打?”
徐寧歡的語氣咄咄逼人,讓傅南祁一時間無言以對。
徐寧歡拿走他手掌上的東西:“我隻安裝了這一個,既然這事已經結束了,這攝像頭也沒用了。”
她直接把攝像頭丟到腳下,一腳踩碎,然後丟進了垃圾桶裏。
傅南祁把這個攝像頭拆下來也好,這樣她就不用再想方設法拆掉這個東西了。
做完這一切,她看到傅南祁還站在門口,開口問:“東西我已經毀了,傅總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