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男人氣急敗壞地推了陸錦詩一下,她沒站穩,摔在徐寧歡身邊。
陸錦詩痛得直皺眉,餘光卻發現徐寧歡的臉都白了,她還沒來得及問清徐寧歡的情況,惱羞成怒的男人拿著刀直接往她們刺過來。
剛才摔那一下,徐寧歡的肚子很痛,痛得她沒有力氣站起來,黑色的瞳孔倒映著那把泛著寒光的尖銳刀鋒。
她瞪大了眼睛,在刀子過來的那一刻,身旁的身影也撲了過來,替她擋了那一刀。
徐寧歡瞪大了眼睛:“詩詩!”
陸錦詩手臂挨了一刀,痛得不行,卻還是轉身,用頭狠狠撞向男人的肚子,把人撞得往後退了幾步。
另一個男人抓著刀衝過來,剛準備威脅陸錦詩老實點,後背突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腳,麵朝地摔了個狗吃屎。
顧墨寒一腳狠狠碾上男人的手背,男人痛得慘叫,手中的刀子應聲掉落。
剛被撞遠的男人連忙衝過來,顧墨寒利落地閃躲,身形矯健,一拳砸中他的命門。
這時,不遠處的小區保安也被這邊的動靜驚動,好幾個人連忙跑過來,幫顧墨寒把兩人製服了送警局。
顧墨寒第一時間跑到徐寧歡身邊,想把人扶起來:“歡歡,你沒事吧?”
徐寧歡慘白著一張臉,忍著痛搖了搖頭,她看著眼前手臂還在不停流血的陸錦詩,對顧墨寒說:“詩詩受傷了,先送她去醫院,快點!”
顧墨寒這才發現陸錦詩受傷了,鮮血染紅了衣服,順著衣角滴落在地上。
陸錦詩還在嘴硬:“我沒事,還能走。”
顧墨寒讓她別說話,叫了人幫忙,開車送兩人去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徐寧歡已經痛出了一身汗,嘴唇被她咬破了,身下隱隱見了紅,被醫護人員推進急救室。
徐寧歡在搶救時,陸錦詩的傷口也處理好了。
傷口有點深,縫了將近十針,但好在沒有傷到筋骨,除了不能碰水外,拆線之前不能拿東西,否則傷口容易裂開。
陸錦詩心裏惦記著徐寧歡,醫生說的時候隻是瞎點頭,完全沒記進去。
傷口縫合的時候,顧墨寒就在旁邊看著,那麼大一個傷口,男人都要痛得叫幾聲,更何況陸錦詩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
他以為陸錦詩會哭會鬧,結果她一聲不吭,硬是咬牙扛過去了,這倒是讓他很意外。
醫生剛包紮好,陸錦詩立馬就去搶救室門口等著徐寧歡出來。
陸錦詩坐在走廊長椅上,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低氣壓。
顧墨寒在她身邊坐下,安慰她:“放心吧,歡歡會沒事的。”
陸錦詩剛才縫針的時候都沒哭,這時候卻紅了眼眶:“都怪我不好,不應該提前叫司機停車,說要走回去的。”
見多了她不正經的模樣,此刻一看到她哭,顧墨寒突然有些手足無措。
他跟經過的護士拿了紙巾,遞給她:“好了,別哭了,本來就醜,哭起來更醜了。”
陸錦詩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力抽過紙巾:“要你管!”
等了好一會兒,搶救室的燈才滅了,徐寧歡被推了出來。
徐寧歡隻感覺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到了某個關鍵節點,猛然驚醒。
醒來的時候,又忘記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夢。
對著純白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空氣裏飄蕩著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徐寧歡緩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在醫院。
她剛動了一下,耳邊響起顧墨寒的聲音:“歡歡,你醒了!”
陸錦詩本來在沙發裏睡覺,聽見聲音一下子彈起來:“醒了?醒了!”
她連忙衝到床邊,用沒受傷的手緊緊抓著徐寧歡的手:“歡歡,你可算醒了,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一天了!”
徐寧歡握緊了她的手,憋起唇角笑了笑:“放心,我命大,能出什麼事。”
她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聲音有些顫抖:“我的孩子……”
“孩子還在!”顧墨寒急忙出聲:“孩子保住了,但醫生說你有流產跡象,這陣子需要靜臥修養。”
“你好好養胎,公司那邊就先不用去了。”
聞言,徐寧歡才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陸錦詩纏著厚厚紗布的手臂,眼神透露著心疼。
“是不是很疼?你真傻,那種時候衝過來逞什麼強。”
陸錦詩吸了吸鼻子,忍著高興的淚水:“你才傻,你是不是想讓我下半輩子一直活在愧疚中?”
歹徒那一刀是衝著徐寧歡的肚子去的,她如果不擋,不僅孩子保不住,徐寧歡也會受傷。
她寧可自己受傷。
如果那一刀是衝她來的,徐寧歡也會那樣做,她們之間已經不需要說那麼多了。
徐寧歡轉頭,看向另一側的顧墨寒,輕聲道:“墨寒,這次的事謝謝你,還好當時你來了。”
要不然,她們肯定難逃一劫。
顧墨寒應了一句:“你跟我就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
其實還是他去遲了,他當時明明在小區門口聽到遠處有動靜,但是沒多想,走出一段距離才發現不對勁,急忙趕過去。
陸錦詩看了他一眼:“對了,還沒問過你,你大晚上的怎麼在那?”
顧墨寒又不住那,除了專門去找徐寧歡,沒有別的可能性。
顧墨寒淡定開口:“我哥從國外回來,帶了一點吃的,我順路給歡歡送一點。”
“那吃的呢?”
“還在車上。”
陸錦詩眼巴巴地望著徐寧歡:“歡歡,能不能分一點給我?”
徐寧歡笑了,調侃道:“你什麼時候吃我東西還會問我了?”
“好,她答應了!”陸錦詩站起身,對顧墨寒說:“走吧,我跟你去拿,順便買晚餐。”
從出事到現在,她還沒有吃過東西,徐寧歡不醒,她也沒心思吃飯。
顧墨寒一臉黑線,徐寧歡有些忍俊不禁:“她就是這樣,你先帶她去拿東西吧,我自己待一會兒。”
顧墨寒點點頭,摸了摸床頭剛才倒的水,溫度正好:“好,你待會把水喝了。”
兩人走後,病房裏徹底安靜下來,徐寧歡輕輕撫過小腹,歎氣:“對不起,媽媽總是讓你受傷,是我沒能照顧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