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祁聽著電話裏傳來的男聲,愣了一瞬,眼裏聚起危險的風暴:“你怎麼有她的手機?她跟你在一塊?讓她接電話!”
“可惜,她現在接不了電話。”顧墨寒語氣玩味,視線落在小臉蒼白的女人身上。
他的語氣曖昧,很容易就讓人往那方麵想。
“顧墨寒!”傅南祁語氣冷冽,火氣十足。
顧墨寒嘖了一聲,還真是容易生氣,為了不必要的誤會,他還是說了實話。
“她暈倒了,現在在醫院。”
一聽這話,傅南祁的火氣瞬間滅了一大半,他皺起眉頭:“她怎麼會暈倒?你們現在在哪?”
顧墨寒猶豫了一瞬,說道:“她沒吃飯,醫生說低血糖。”
他剛說了醫院的名字,電話立馬就被掛斷了。
剛掛電話不久,女人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慢悠悠睜開了眼睛,烏黑的眼睛透著些許迷茫。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徐寧歡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肚子不痛了。”
顧墨寒給她倒了杯水,徐寧歡坐起身,喝了一大半,緩了幾秒後才問:“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你最近情緒不穩定導致的胎動,你以後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別憋著,對孩子不好。”
顧墨寒接過她手裏的水杯,放在床頭。
徐寧歡默然,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我知道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很難保持情緒穩定,而她又沒有及時做產檢,所以才導致暈倒,還好孩子沒事。
徐寧歡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頭對顧墨寒說道:“謝謝你。”
“客氣什麼,等孩子出生了,讓我當他幹爹就行。”顧墨寒勾唇,不正經道。
嚴肅低迷的氛圍因為他一句話有所緩和,徐寧歡也笑了笑:“好,等他出生了,你親自問問他願不願意。”
“我這麼帥,有誰能拒絕我?”
更何況一個區區小屁孩。
顧墨寒後知後覺想起什麼:“對了,剛才傅南祁打了電話過來,我接的電話,我說你低血糖暈倒了,沒說實話。”
他試探地問:“孩子的事,你還沒說吧?”
徐寧歡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嗯,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謝謝你幫我瞞著。”
“這倒沒啥。”顧墨寒看了一眼她尚平坦的肚子:“但是你再過不久會會顯懷吧,到時候你想瞞也瞞不住了。”
“沒打算瞞他那麼久,我會找機會說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傅南祁火急火燎地趕來,看到還在掛水的女人,俊臉一沉。
大步走到病床邊:“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沒事,就是讓我以後按時吃飯就好了。”
男人來得急,一向打理得整齊的短發此刻有些淩亂,徐寧歡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
“再掛一瓶水就可以走了,你先坐一下吧。”
“好!”
傅南祁瞥了一眼還坐在旁邊,沒打算走的顧墨寒,語氣帶毫不掩飾的敵意:“這裏有我就行了,顧總可以走了。”
顧墨寒挑了挑眉:“人是我救的,憑什麼你讓我走我就走?”
“我是歡歡的男朋友,我覺得你不適合待在這裏。”傅南祁跟他對視,語氣充滿挑釁:“看著礙眼。”
顧墨寒臉色微變,冷哼一聲站起身:“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他看向徐寧歡:“這兩天你別上班了,我給你放假,你回去好好休息。”
正好這兩天他回去安排一下別的單子給徐寧歡。
事關孩子,徐寧歡也不敢大意,她應下來:“好,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傅南祁握著徐寧歡的手,聽到她對顧墨寒的關心,不滿地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掌。
徐寧歡皺了皺眉,轉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這男人怎麼那麼小氣,連叮囑朋友一句路上小心都要生氣。
兩人的小互動落在顧墨寒眼裏,他把傅南祁叫了出來,他有話要說。
兩人出去前,徐寧歡不放心地叮囑:“不準動手!”
傅南祁不屑地輕哼:“不是誰都配挨我的拳頭。”
走廊上,顧墨寒盯著眉眼淩厲的男人,收起吊兒郎當的神情,認真道。
“就算歡歡答應跟你在一起,我還是不會死心。”
“看出來了。”傅南祁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不過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徐寧歡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顧墨寒不以為意,往前一步,挑釁道:“一旦我發現你對她不好,我會不擇手段從你身邊把她搶過來,所以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任何把柄。”
說完,顧墨寒轉身就走。
傅南祁盯著他的背影,黑眸幽深。
他推門進去,徐寧歡緊繃的心才放鬆下來,忍不住問道:“你們倆說什麼了?”
傅南祁在病床邊坐下,黑眸一轉,跟她告狀:“顧墨寒說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男人緊緊盯著她:“你會跟他走嗎?”
“他不是那種人,嚇唬你而已。”徐寧歡想都沒想就反駁了。
傅南祁有些不高興,她未免太相信顧墨寒了,男人沒得到一個答案,不死心地逼問。
“那如果他是認真的呢?”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著徐寧歡的下巴,強迫她跟自己對視。
女人沉默了幾秒,知道傅南祁隻是想要一個答案,她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指,聲音輕和且堅定。
“隻要你不辜負我,我就不會離開你。”
得到肯定的回答,傅南祁的神色輕鬆了幾分,他低頭親了親徐寧歡的臉頰:“放心,我不會的。”
徐寧歡垂眸笑了笑,但願如此。
掛完水,傅南祁帶徐寧歡回了江南雅苑,讓阿姨做了幾道暖胃易消化的菜。
徐寧歡最近胃口不大,吃了一點便放下筷子,傅南祁幫她盛了一碗湯,逼著她喝完。
再遞過來第二碗的時候,徐寧歡滿臉抗拒:“我吃飽了。”
“就吃那麼一點。”男人皺了皺眉,把湯往她麵前一推:“喝完,才從醫院出來,你還想再進一趟嗎?”
“先放著,我待會再喝。”徐寧歡沒接,像個難哄的孩子。
男人眸色幽深,抓著她的手用力一拉,把人抱在懷裏,威脅道:“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