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寧歡,顧墨寒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換上他那不太正經的笑容。
“一大早就來找我,說明我在你心裏的地位越來越重要了。”
徐寧歡沒搭理他的油腔滑調,低頭看了一眼桌上淩亂的文件,問:“需要我幫你嗎?”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顧墨寒是因為她才遭受著無妄之災的。
顧墨寒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看來她都知道了。
他搖了搖頭:“你應該幫不了,傅南祁這回下了狠手,把我的大客戶全挖走了,我跟他們都聊過了,對方態度堅決,明確表示不會再跟我們合作。”
現在隻剩下零星幾個時不時過來光顧的小客戶,都不知道是傅南祁大發慈悲,還是故意留下幾個來惡心他。
徐寧歡倒是不慌不忙,她眨了眨眼睛,自信道:“你忘了拉客戶是我最擅長的事情嗎?”
在傅氏那幾年,有幾個重要的項目都是她促成的,這方麵的能力就連傅南祁都不敢否認。
顧墨寒眼睛一亮:“你願意幫我?”
徐寧歡點點頭:“我們不僅是上下級,更是朋友,你幫了我那麼多次,我也該回報你一次。”
她拉過椅子:“不介意我坐這吧?”
顧墨寒被她這番話感動得一塌塗地:“當然不介意,你在這住都沒問題!”
“把顧氏這幾年的意向客戶名單給我吧。”
“好!”
徐寧歡幫顧墨寒把自己有把握拿下來的客戶名單列出來,按照上麵的名字一個個親自上門去談。
既然老客戶被傅南祁挖走了,那她就發展新客戶。
徐寧歡的能力不是吹的,短短一個星期就幫顧氏拉來三四個大客戶。
顧氏的危機暫時告一段落。
顧墨寒這幾天一直跟著徐寧歡跑上跑下,親眼見證了她說服客戶的能力,對她越發刮目相看。
最後一個客戶是個硬骨頭,徐寧歡三顧茅廬,對方才勉強放軟了態度。
對客戶不能逼得太緊,講究的是一個鬆弛有度。
徐寧歡從對方公司出來,坐顧墨寒的車回家,忙了一個星期,她臉上露出幾分疲態。
顧墨寒看著心疼,把她送到家之後,跟她說。
“我給你放兩天假,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徐寧歡的確是累了,她直接答應下來。
徐寧歡休息了一天,突然接到陸錦詩的電話。
陸錦詩最近出差國外忙一個項目,但是她爸媽硬讓她出席一個酒會,她分身乏術,隻能讓徐寧歡替自己出席。
到時候隨便拍兩張照片給她爸媽,這事就算糊弄過去了。
徐寧歡直接答應了,畢竟不是什麼難事,陸錦詩也說了她拍完照片,待一小會就可以走了。
第二天,徐寧歡穿著一身黑色長裙出席,長發如瀑布般隨意垂落在雪白的肩膀,臉上低調地畫了個淡妝,但依舊美得明豔動人。
……
傅南祁要去參加酒會之前,才聽到林淮安的彙報。
“徐小姐這一周都在幫顧氏拉單,已經拉到了實力不亞於之前幾個的大客戶,聽說很快就要簽合同了。”
男人眼眸微眯,眼底閃過一抹危險。
到底是他小瞧了徐寧歡對顧墨寒的忠心程度,她居然下場幫他談客戶,這當的是究竟是設計師還是女朋友啊?
男人周身氣壓低沉,臉上風雨欲來。
這時,林染突然敲門而入:“南祁哥哥,我們快出發吧!”
今天這場酒會林染不在邀請名單裏,但林染纏著傅南祁說想多見見世麵,他就直接答應了。
畢竟他現在沒有再找合適的女伴,如果徐寧歡還在,他肯定是……
傅南祁收回思緒,語氣冷淡地“嗯”了一聲。
一路上,傅南祁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林染想盡辦法逗他開心,效果不盡人意。
酒會大廳金碧輝煌,觥籌交錯,都是名媛富少,好不熱鬧。
林染眼神動了動,她很想借此機會多認識幾個上流社會的人。
傅南祁心情不佳,讓她先自己看看,自己應付了幾個上來攀關係的人,端了酒想找個安靜的地待一會。
突然有人叫了他一聲:“傅南祁?”
傅南祁皺了皺眉,轉過身,看那張臉莫名有些眼熟。
對方卻笑了笑:“還真是你,我是明川啊,高中跟你一個班的,我倆還一起打過兩年的籃球賽呢。”
明川一提醒,傅南祁倒是想起來了,明家的小少爺,他們高中過後就沒怎麼聯係了。
他舉起酒杯跟對方碰了碰:“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了,你看你都認不出我了。”明川跟他碰了一下,隨即目光在他周圍四處搜尋。
“徐寧歡呢?你沒帶她一起來?”
聽到徐寧歡的名字,傅南祁臉色有點冷,淡淡道:“分了。”
明川一臉震驚:“你甩的她?”
傅南祁沒回答,他總不能說是徐寧歡先提出結束關係的,那樣不就成了他被甩嗎?雖然他倆從來沒在一起過。
各取所需罷了。
看他這樣,明川瞬間明了,忍不住說:“不要怪我多嘴,徐寧歡那麼好的姑娘你都看不上,還有哪家姑娘能入你的眼?就當年咱們班一起出去玩,你隨手在路邊攤買給她的項鏈,她都當寶貝一樣一直戴著,別人碰一下都不行。”
傅南祁眉頭一皺,有些疑惑:“項鏈?”
明川見他這樣就知道他早忘了,歎了口氣,跟他描述起哪條項鏈的形狀。
因為印象太深,時隔多年,明川依舊記憶深刻。
根據他的描述,不就是徐寧歡這些年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條?
傅南祁難得愣住,那年在地攤上隨手抓起項鏈付款,轉頭遞給徐寧歡的畫麵湧入腦海。
記憶中,徐寧歡穿著一身藍白色校服,接過項鏈時,驚訝,高興又小心翼翼。
原來她珍視了那麼多年的東西,是傅南祁送給她的。
所以,徐寧歡在乎的人一直都是他,他還傻乎乎地自己吃自己的醋。
那她為什麼不早說?也不對,徐寧歡或許沒想到,傅南祁早就忘了。
畢竟當年真就是一時興起,覺得那玩意適合她罷了。
傅南祁眸光微閃:“嗯,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