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歡壓下情緒，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來這就是準備找方總挽回項目的，那傅總您好好玩，我先去忙了。”
她轉頭看了顧墨寒一眼：“有麻煩你了，我……”
顧墨寒體貼道：“知道你有重要的事情，先去忙吧，忙完再過來找我玩。”
旁邊還有一道攝人的視線一直盯著，徐寧歡沒敢答應，隻是點點頭。
她去接待處問了方長斌所在的場地，直接過去找人。
方長斌看到徐寧歡時眼神一亮，但是很快壓下，拿出高高在上的腔調。
“徐秘書這是來幹嘛？我說過不會再合作，你別白費口舌了。”
一開始就被趕，徐寧歡神色依舊淡定，不慌不忙地將手裏的酒遞出去。
“方總，你先別急，上次的數據確實是我疏忽了，聽說您很愛喝這個牌子，這瓶酒就當我給你賠個不是。”
方長斌瞥了一眼，冷哼一聲：“一瓶酒就想把我打發了？徐秘書，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說完，他無視徐寧歡，繼續跟人打球。
他嘴上雖然一直在趕徐寧歡，卻沒有讓人付出實際行動，把她拉出去，那就是還有希望。
徐寧歡也不急，站在他旁邊看他打球。
方長斌進了一個球，徐寧歡便拍了拍手：“方總這個球打的真好，就連我這個外行人都看明白了。”
被美女誇最能滿足男人的虛榮心，旁邊幾個老總也跟著起哄，讓方長斌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臉色緩了緩，這才看了徐寧歡一眼。
徐寧歡立馬把酒遞上去，方長斌總算接過。
對方一語戳破她的心思：“你來找我，不止是為了賠禮道歉吧。”
“要不說什麼都瞞不過方總這雙慧眼呢。”
徐寧歡微微一笑：“如果可以的話，傅氏當然是不想失去羅氏這麼優秀的合作夥伴，希望方總能再給個機會。”
方長斌的眼神在徐寧歡身上打轉，毫不掩飾心裏的欲望。
要不是徐寧歡是傅南祁的人，就衝她這麼來求自己，他早就把人潛規則了。
心裏的難耐無處宣泄，方長斌眼睛微眯，一抹精光閃過，讓徐寧歡有些不安。
“徐秘書不是想要合作嗎？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他招了招手，讓人上了幾瓶啤酒上來。
“正好我們光打球太無聊了，你來給我們添點樂子，你每次吹一瓶酒，然後打球，什麼時候你一杆進洞，我就考慮重新跟你合作。”
高爾夫球看著簡單，可是技術含量特別高，就算經常玩的人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一杆進洞，更別說徐寧歡一個從沒接觸過的小白。
可是她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無論怎樣，這個項目她是必須玩拿下的。
徐寧歡拿起一瓶啤酒豪爽地往下灌，幾位老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像看小醜一樣盯著她。
徐寧歡喝完酒，一把抓過球童遞過來的杆，努力瞄準球洞，揮杆。
不出所料，球離洞口有十萬八千裏遠，身後響起一陣嗤笑。
徐寧歡心一沉，她還以為上帝會眷顧她一次，哪怕給她一個新手保護期也好啊。
她抓起第二瓶啤酒，依舊是一口氣幹了。
徐寧歡重複著喝酒揮杆的動作，也不知道喝到第幾瓶，她肚子漲得厲害，看東西也開始有些迷糊。
方長斌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想叫她放棄。
她努力穩住身形，安靜地盯著那個洞看了很久。
久到方長斌都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徐寧歡突然揮杆，白色的球劃破空氣，順利進入球洞。
一杆進洞，她成功了！
徐寧歡笑著轉身，舉起球杆：“方總，一杆進洞，你可要說話算話。”
方長斌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良久，他點點頭，心裏對徐寧歡多了一絲敬佩。
為了公司能做到這種地步，傅南祁還真是招到寶了。
“行，就衝你這份誠意，我願意重新跟傅氏合作。”
他舉起酒杯跟徐寧歡碰了一下。
徐寧歡其實一點都喝不下了，但是她硬掐著自己大腿把那杯酒給灌了下去。
她準備齊全，把合同都帶來了，當即就跟方長斌簽了合同。
搞定後，徐寧歡跌跌撞撞跑向廁所，手指伸到喉嚨深處，熟練地催吐。
她吐的昏天暗地，可是吐完之後好了不少。
徐寧歡在洗手間緩了好久才扶著牆壁站起來，出去洗手漱口。
她喝了酒，狀態有些不好，打算去跟顧墨寒打聲招呼就回去。
但是她忘記了傅南祁的場地就在顧墨寒旁邊，她一走過去，就看到傅南祁親密地從林染身後環住她，手把手教她打球。
球場時不時響起女孩嬌嗲的崇拜聲：“哇，南祁哥哥，你好厲害啊！我學了這麼久都沒學會，是不是我太笨了？”
傅南祁很有耐心地哄她：“你多練練就會了。”
林染剛好把最後一顆球打出去，看到徐寧歡，開心地打了個招呼。
“徐秘書，你怎麼也在這？高爾夫球還挺好玩的，你要一起嗎？”
沒等徐寧歡拒絕，傅南祁率先開口。
“她也配跟我們一起玩？”
男人涼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沒球了，去把球撿回來。”
旁邊明明有球童，可傅南祁卻還是像使喚狗一樣使喚她做事。
徐寧歡不知道是酒的原因，還是傅南祁那句不配，她感覺呼吸有些不暢，喉嚨蔓開一抹苦澀。
她艱難地邁開腿，手臂突然被人抓住。
她抬頭，入眼是顧墨寒笑意盈盈的臉。
“傅總，徐秘書那麼能幹，你讓她撿球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顧墨寒開口幫她解圍，揮揮手，讓自己的球童把球給了他們。
“傅總等不及球童把球撿回來，那就先用我的球好了，反正我已經玩夠了。”
傅南祁的視線落在兩人相握的手，眼神冷得能凍死人。
“顧總既然知道她是我的秘書，那就不應該頻頻插手，她拿的就是被我使喚的錢。”
傅南祁看向徐寧歡，命令道：“過來！”
徐寧歡對上他的眼神，心一涼，她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卻被顧墨寒拽到身後。
“不巧，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顧墨寒轉頭問她：“你今天不用加班吧？”
徐寧歡搖了搖頭：“不用。”
“那就好。”顧墨寒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下班時間是員工的私人時間，傅總就沒理由使喚你了，對吧，傅總！”
顧墨寒笑著，眼裏的挑釁意味十足。
傅南祁嗤笑了一聲，視線越過顧墨寒，直直盯著徐寧歡，質問。
“你也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