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珀對自己能否勝任格森給自己的這個審判者職位還在猶豫時,格森已經不再關心這些了,他知道在這裏的人中隻有他做最合適。而接下來要說的一切才是重中之重,關於西涯密文的事情!
“鳴珀,你現在去把顏俊叫過來,告訴力大人讓他將掛在門口的靈符也取回來,我接下來將會有要事吩咐!快去吧!”。格森囑托道,鳴珀聽到後即刻轉告了力,之後二人轉身朝外走去。
“好了白大人!現在我說話隻有你一人可以聽到了!我要問你三個問題,你隻用回答我接受還是不接受即可!”,格森突然對白說道,白有些不太明白,但還是默默應允了。
“好的!格森大人,您說吧!”,白回應道。
“那麼我開始了,請注意聽!”,格森提醒著,之後十分認真的問到:“第一個問題,白大人,您真實接受東族內務大人這一責任嗎?”
格森的這個問題問得似乎有些無厘頭,白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就是東族內務大人的身份,可是格森大人這麼問就像是要強加給自己一個特定的責任。白想到之前和力叔說過僅僅上任一個月,自己其實並不像承擔這麼多責任。可是沒想到現在自己竟然開始有些猶豫不決了。
“格森大人,我可以先不回答這個問題嗎?”,白猶豫了片刻之後問到。
“當然可以,那我就問第二個問題了。”,格森也體諒白內心的難處,明白她對這個問題很糾結。於是,格森問了下一個問題。
“白大人是否接受在東族危難存亡之際鋌而走險呢?”
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出乎白的預料,自身作為東族的一員,又身為傳世人,必須有責任更有義務為東族承擔一切,之後白連想都不想自信的回答到:“接受!完全接受!”
白的回答也在格森的意料之中,問題雖有些過於簡單,但這對於自己來說更是對於力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一顆定心丸!
“好!我明白白大人心中有著對東族義不容辭的責任,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需要白大人細心思量了!”,格森說到,語氣開始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白也懂這最後一個問題絕非一件易事,便開始認真麵對了起來。
“白大人,你能接受東族的覆滅,統治者的替代嗎?”,格森帶著沉重的語氣問到。
這個問題是白怎麼也想不到的,格森大人不僅想到了東族日後的發展,更是想到了這個沒人敢觸碰的底線!的確,從虛無界幾千年的演變來看,每一個種族幾乎都經曆過由興盛到覆滅這一個過程,而自己本身就是一場浩劫的親曆者。十年前的八歧蛇族覆滅就是天劫一族和窮奇一族造成的,當時的自己選擇了接受,而那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隻能任人擺布。但是以現在的情形來看,自己絕對不再會選擇接受了!
“我絕不接受!”,白堅決的回答到。
“好!那既然如此,就隻剩一個問題了,白大人是否已經有了準確的答案呢?”,格森對於白的回答沒太超出自己的預期,而且她還沒有提出什麼特別的條件,可以說是超出了自己的預期,現在就隻剩下最後一個一個問題沒有作答了,可能這才是對她來說是最難回答的了吧!
格森經過白對前兩個問題的作答,於情於理都能夠推斷出她下一步該作何回答,如果和自己預料的那樣定會主動承受下這一重擔,畢竟目前來說,白已經在東族族人們心裏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了,想要做好比別人更合適不過了。
然而,白的回答卻和格森的截然相反。
“對不起!格森大人!我力不能及,不接受!”,白憂鬱的說到。
格森知道一旦白說了什麼就不可能輕易改變,既然這樣就不打算再為難她了,於是,格森應到,“好!白大人,我的問題問完了!您的回答我記在心裏,希望您也永遠不要忘記您親口承認的回答,謝謝!”
格森很尊重白的回答,並沒有再勉強她做出些什麼。對於這三個問題,白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了才作答的,所以對此也問心無愧。隻是白從格森的語氣裏還聽出了一些別的意思,有種看破了局勢將會如何發展的感覺,就像一位預言家。不過,白感覺這些問題帶來的仿佛是一種不祥,難道格森大人已經預見到了什麼?
帶著這些疑問,白聽到了白遮布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大多都是一些傷病者在喊著什麼,之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白遮布馬上就被掀開了,迎麵走來三個壯漢,其中一位風塵仆仆,身著一件破舊的紫袍,灰頭土臉的看起來就像剛剛經曆了一場腥風血雨的戰鬥!實則是很久都沒有換衣服了,長久連續作戰使得身為主戰力的他沒有絲毫鬆懈之意。這些跡象,從他那被塵土染成灰色的銀白發就可以看出,而此人正是顏俊。
“白大人!許久不見可還安好?”,顏俊一進來就看到白站在身前,便很有禮貌的問候到。
白被顏俊身上的浩然正氣給震撼住了,急忙從身旁搬來一把椅子,關切的回應道,“早聞顏俊統帥一身肝膽,廝殺征場,敵人聞風喪膽,快快入座!”
“白大人此言差矣!顏俊隻是盡微薄之力,唯有力大人和珀哥得此殊榮,顏俊愧以擔當大任!愧哉!”,顏俊態度十分謙遜,邊說還不忘將椅子挪到白的身旁,繼續說道,“我早就聽聞白大人待人和善,在族內頗負盛名,如此看來,我就是一位莽夫,白大人才理當入座啊!”
顏俊這一番花言巧語硬是讓白弄得不好意思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了。就在這時,三人腦子裏傳來了同一種聲音化解了尷尬。
“顏俊啊!你這小子就知道耍嘴皮子,你那北皇禁軍統帥的位置說不準就是用嘴換來的吧?”,格森調侃道。
這一調侃可把顏俊嚇得不輕,手一下子捏緊了冰皇槍,做出一副應戰的樣子。鳴珀和白見顏俊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力看到都是稀裏糊塗的狀態。
“怎麼?你還想打我啊?知道我是是誰嗎?”,格森低沉了下聲音問到。
顏俊更蒙了,他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冰皇槍,疑惑不解的問到:“是……是誰?”
“是格森大人,顏俊兄!”,鳴珀見顏俊有些為難便直接給出了答案,這可讓格森有些不太高興。
“鳴珀,我讓你告訴他了嗎?就不能讓他自己好好想想?除了站在這裏的幾位還能有誰?你呀!”,格森失望的感歎著。
鳴珀這才想起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可已經晚了,隻見顏俊撲通一聲跪在了格森的床前,趴在地上懺悔的說到:“顏俊有眼不識泰山,有耳不知大人!愧於大人隆恩!該死!罪該萬死!望格森大人在天之靈懲戒顏俊!否則顏俊不得安生!”
“這……”,鳴珀見顏俊竟會如此有些不知所措,頓時不知如何是好,其他人更是沒轍。
格森明白顏俊是被嚇著了,以為是自己死了,在上天嗬斥他。
“這什麼這?你幹的好事!懲戒是吧?站起來!”,格森假裝帶著怒氣說到。
“好……好!”,顏俊整個身子都在哆嗦,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唉!”,格森歎著氣,接著開始澄清一切,“首先,你格森大人隻是身體沉睡了,靈魂意識還在,我,也就是你眼裏的格森大人,還活著!”
顏俊聽到後不敢相信,扭頭看到旁邊的白大人和鳴珀都在頻頻點頭示意,這才明白格森大人是在用靈魂意識在和自己交流!
“好了!之前沒讓你來是因為我還能撐住,你又身處戰場不得脫身。而這次,可能就是我最後一次靈魂蘇醒了,也就是說我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趁此機會就和你們交代一下後事,明白了嗎?”,格森如是說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來的著實讓顏俊有些措不及防,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作答,可當自己望著身邊的人時,無論是鳴珀,力大人還是白大人,他們雖沒有表現的那麼明顯,但從他們帶著憂傷的眼神裏完全可以看清一切,這些不願意接受的現實果然還是來了!
顏俊想了想,低著頭應和著,“明白了,格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