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沉重籮筐壓背,白頓時感到一身輕鬆。守衛是走了,可木頭人還在呢!它們可聽不懂人言,要讓它們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這是力叔設下的第二重保護措施,白心裏想著,少許有些不舒服,但大多還是對力叔的敬愛。
好在木頭人沒有思想,想要避開這些木頭人不難,可要徹底避開它們難度就很大了,畢竟這些木頭人身上有自己的氣息,很容易就能察覺到自己所在。為了避開這些木頭人,白想突破一下自己的能力,在她心裏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一時間有了質的飛躍絕對和什麼息息相關,白就想找到這個突破口所在。
“可是那又意味著什麼呢?”,白捫心自問到,語氣有些不堅定,她低著頭朝回走去,帶著猜疑性的語氣皺著眉頭歎到,“可昨夜的那個夢來得實在詭異……”
白心裏是不願相信夢與現實有什麼關聯的,無非是思及所想的幻滅之物,不可能和自身能力有任何瓜葛。可同時白又不得不承認一點的就是,那個夢確實影響到了自己,就像是一個從小聽到大的故事銘記於心無法忘卻,印象太深了,不能脫離它。夢中的那個小女孩的樣子太像自己小的時候,簡直和自己一模一樣!難道夢的是自己?白疑惑的自嘲到,當然那個女孩兒不是自己,隻是樣子一樣罷了……
“欸!想太多了吧?還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吧!”,白感歎著,不再想那個奇怪的夢了,抬起頭調整氣息,轉眼間不見了蹤影消失在了林間。木頭人果然是沒有思想的造物,白走之前在原地稍留了些自己的氣息,它們便守在原地。
守衛背著一大籮筐藥材來到了河邊,白歸來時停泊的那一艘小船還在岸邊,守衛將那一籮筐藥材放入船裏,準備登船而去時忽然又停了下來。
‘我是不是決定的有些太過魯莽,若白大人有所閃失……呸!我這張嘴!不該這麼說!可若真有什麼不測……’,守衛臨走時忽然就變得憂心忡忡,又開始陷入深深地糾結之中。
果然如白所擔憂的那樣,自己來到河邊時那個守衛還沒離開,還在船頭猶豫不決,看到這兒時,白心裏又悲又氣,悲其唯唯是諾卻不從內心,氣其置若罔聞無大局之思。白更多的是氣憤,走上前去對著呆立於船頭的守衛嚴肅的責問到:“你到底是回還是不回?”
守衛聽到耳邊突然傳來白大人的厲聲嗬責,嚇得心驚肉跳,連忙跪在了船頭,即刻連聲應著:“回!回!小人這就回去!”
白聽到後心裏有些失望,便說出了一些刺激人心的肺腑之言。
“你知道你為何生來就低人一等嗎?因為你平凡,卻仍要甘於平凡!東族剛剛經曆一場浩劫,好不容易落到我們手中,現在又遭遇極惡非道之人的侵略,東族的族人們都人心惶惶,怕活不下去了……可是你知道嗎?正因為有我們這些人的存在,保護了他們,他們才能安下心來相信我們!可是事實是永遠遮掩不住的,流血犧牲是必然的,像我們這類平凡的人能做什麼?還能做什麼?你捫心自問一下,我給你的那一籮筐藥材到底是做什麼的?你若是能提前將藥材送過去,不知有多少人能免於一死,免於傷痛病魔的折磨!而就是因為你甘於平凡,不顧大局,就可能將我們的戰士們置於死地!而這!就是你為何連名字都沒有的原因!”
話語一落,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了,畫麵如靜止了一般,守衛也不敢抬頭言語半字,守衛的膝蓋在顫抖,雙手緊緊捏著拳頭,可以看出守衛緊張到了極致,內心在努力掙紮似乎在掙脫什麼束縛。
“我……我!這就回去!”,守衛半天憋出一句話來,咬著牙關說著。可以聽出他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之中,想要及時改正過來。
沒等白下令,守衛自己站了起來操起槳便要離開。白見此並沒有什麼想法,隻是簡單的叮囑了幾句。
“記住!我說過的話,不要告訴老醫師是我的采的!”
守衛竟害怕的不敢應答了,隻是深深地鞠上一躬。這一躬似乎鞠的有些過於倉促,讓白感覺有些自責,是不是方才的話說的太重了些。
白可能不知道,她的這一席話,已然深深地激勵到了這個守衛,在這個守衛的心裏,埋藏了一個不可撼動的位置!
見守衛駕著船在河麵上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視野中,白轉身離開朝木屋走了回去,這次她沒有用能力,可能是因為過度使用能力,身體開始有些吃不消了,腦袋有些暈厥。不過白還是堅持了下去,走回了木屋。
還是這間木屋,沁透著那股熟悉的氣息,白堅信這裏定有蹊蹺!她抬頭仰望頭頂的那扇天窗,從那裏投射下來的是一束明媚的陽光,白還記得昨夜這裏曾是一束皎潔的月光。
“呀!不會是……”
想到這兒,白心裏咯噔了一下,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特別激動的事興奮了起來。她起身走向那道光束,將自己的身體全都映襯到了這道光束裏麵,陽光的溫暖化作一股暖流瞬間傾入心間,白仰起頭沐浴在這道暖光之中,接著合上了雙眼。
等氣息慢慢平複,白靜靜感受著體內的那股湧動的暗能,果然和自己所猜想的一樣,體內的那股力量正在極力掙紮想要掙脫束縛,而就在同時,另一股力量被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