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屈尊降貴

十年前,一個無人的村子,小雨微風,鬆軟的泥土夾雜著樹葉散發著一陣陣清香。

‘嗒嗒嗒!’雨滴敲打在疲軟無力的二人身上,這兩人互相拖著對方的身軀,在泥地上留下一深一淺的腳印。長時間的饑餓和奔波使得兩人渾身解數,滿身傷痕。

他們停在了一戶人家的屋前,一起靠在牆上,相互攙扶坐了下來。屋簷處的水滴答滴答的砸在泥土中微露出來的破碎青石板上。他們用帶著絕望的眼神仰望著天空,卻隻看見天空的雨像珠璉一樣擺動著,像鎖鏈一樣捆住他們,想掙紮卻難以逃脫!

一個月前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爭毀了他們的家園,使得他們流離失所。麵對殘酷的現實,他們無計可施!隻能過著苟且偷生的逃亡生活,饑腸轆轆的他們盼望著救世主的降臨!

然而天地間空無一物,隻有這雨,這破屋和他倆。

“咚嗒咚嗒”不遠處傳來了敵人追殺的聲音!兩人被驚嚇到了,趕緊朝屋子裏麵躲。

他們從縫隙中看到外麵來了一路獸騎!十幾隻公髯羚獸正發出嚎叫,顯然是餓了,就在他們慶幸這種獸不吃肉時。一隻狩獵的花豹在一個騎士的牽引下走了出來!顯然是在嗅氣息,它正慢慢的向他們靠近!隻見那個騎士也跟著過來了,花豹圍著房子嗅了嗅一直不肯離開。於是眾人都圍了過來,帶頭的命令到;“進去搜!”

花豹將頭蹭了蹭門,門“吱吖!”一聲開了。屋裏的兩人屏息凝視,抖擻戰栗起來。眼看著花豹正要靠近他們,不覺蜷縮了起來。兩人不出所料的被抓了出去。

騎士們麵露喜色,都在議論立功的機會。

“尊敬的騎士們!請聽我一言,諸位共十幾人,我們兩人,何不分成對半去請功,不是可獲雙倍功勞?”這倆人中的其中一人說道。果不如他所料,騎士們開始分隊。

“一半人你應該能對付得了!記得搶一些東西帶回來!我給你留下記號,以後來找我即可!”這人又悄悄的對另一個人說。

“那師兄您怎麼辦?”另一個人問。

“我自有安排!你總有一天會明白!”這個人說。

兩名騎士將兩人分開拖走,架在獸背上,用繩子捆住。就這樣兩人被分開帶走,前往總部。

其中一隊進了一片林子,而另一隊則直接原路返回。

“哎呦!我憋不住了!”獸背上的人叫喊著。

“真是惡心!”騎士一把將其扔了下去“趕緊的,搞快點兒!”

摔下去的人慢慢移向了一棵樹旁,他用手撫摸在樹幹上,閉上雙眼,像是在聚集什麼東西一樣,向樹幹上注入。過了一會兒後,他又移向獸背,隻見那騎士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準備拉他上去。就在此時,一個影子以極快的速度過來,重重的一拳擊中了騎士的頭部,隻見騎士從獸背上飛了出去,重摔在地上,即刻暴斃!

還沒等其它騎士反應過來,那個影子又猛地跳了起來,從很高的地方,以極快的速度落下來,砸向地麵。隻聽見“轟隆”一聲悶響,地麵凹陷了一大塊,周圍躺著許多屍體,既有騎士的也有公髯羚獸的。而在正中間,正散落著許多木屑。坑的旁邊不遠處,還躺著一個活人,他露出了長久不見的笑容。

而另一個人卻早已被關進了牢獄,他的眼睛死盯著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就是那掛在獄室鐵門上的一把鎖!他的心中早已謀劃好了一切,就等著一個人來開啟這把鎖來救他出去。

果然幾天後,他聽見外麵有人來看獄。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個人過來。

“嘿!兄弟!你忘了件事!”獄門口站著一個人,應該是看獄的。

他睜開眼望了一下那個人,說到:“怎麼了?”

“和你一起的那個人是不是能力者?他把帶著他的騎士們都殺了!說清楚,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那個人質問道。

他猶豫了一下,說到:“對!他是能力者。當時完全可以殺了你們全部!但是因為我的原因!他沒有動手!如果你們想了解我更多,請允許我麵見你們的大臣!”

“喲喲喲!你想麵見大臣呀!你以為自己是誰?乖乖的在這兒等著受死吧!”那個人放下一份飯,走了。

他低著頭微微笑了笑,仿佛預測到了什麼!接著把飯拿到身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又過了幾天,看獄的又來了。這次貌似還帶了一個人,這個人的氣息很強大。腳步聲帶著一中壓迫感。

這次他認真了,兩腿盤坐,兩眼緊閉,耳朵卻仔細的聆聽。

“黑使臣!這就是那個犯人!”看獄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走吧!”一種雄渾的聲音從獄門的地方傳過來。

等看獄的走了以後,那個人說道:“我是窮奇十六世大臣的使臣黑耀!很榮幸見到我們的‘預言家’大人!本人今天並不是來接您去麵見大臣的,而是來給您帶來驚喜的。”說完那人將手中的袋子打開,一顆頭顱滾落了下來,砸在地上停在了鐵門下麵。

“可惜啊!你小師弟,那個可以玩木頭的人,已經被我們鏟除了,這樣的話,您就沒有掛念了吧!好了!自己再想想怎麼做好一個大人吧!想好了以後呢!”黑耀正說著,還沒說完。隻聽見獄中人說話了。

“尊敬的黑耀大人!您好!很高興認識您!也很高興您能懂我,猜透我的心思,我想這可能是我這輩子以來,第一次遇到知己了。酒逢知己千杯少!所以,我非常想和您共同交流一下,向您學習如何去做好一個大人!”說完,獄中人抬起了頭,完全沒有在意地上的頭顱,更多的是一雙眼睛充滿著期盼的望著黑耀。

“有意思了!我最喜歡和您這樣優秀的人打交道!”突然獄門的鎖莫名其妙的開了!獄中人依然是昂著頭麵帶笑容的望著黑耀。

黑耀走了進來,用手攙扶著獄中人的胳膊,將其拉了起來。忽然,眼前一黑,兩人不見了。

這兩人的命運也就此改變,一時的分離造就了終身的分離。而他們就是師兄格森和師弟力!一轉眼,六年過去了!

一次偶然的機會,使得兩人再次相遇!

他們是在一次任務中相遇的!那是一次大臣們的討論會,其它種族需要同去窮奇一族集合。所以,這個重任就交給了頭腦靈活的格森去做。格森在前往其中一個種族的路上時生病了,那天也恰巧下的小雨,格森在錦鱗角獸拉的木車裏睡得渾渾噩噩。不時地從嘴裏吐出一些字眼。車輪不小心軋進了一個深深水坑,錦鱗角獸哀嚎著用力拉,卻怎麼也拉不過來。

“哈哈哈!沒想到在這兒能遇見大官人啊?”

“殺了他!我們就發財了!”

“對對對!殺了他!”從車窗外傳來幾個人的聲音。隻見車夫早已倒在地上,鮮血與泥水混合在一起,變得一片血泊!而窗外正是幾個經常劫車盜財的賊寇!他們麵露凶殘,手握尖刀,正一步步向車邊靠近。

格森雖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知道該怎麼處理,可是由於身體無力的原因,他動彈不得。而就在賊寇們將要把刀插向車內時,“唰唰刷”幾聲響,隻見他們的胸口都插入了一根根木頭!血液正不斷湧出,幾個賊寇還沒搞懂怎麼回事時,車前方出現了一個身材魁梧的人!他就是力!

力將格森背到了他住的地方,一個破舊的木屋裏。

過了幾個時辰後,格森醒了,力將熬過的藥湯喂進他嘴裏。

“老先生!現在感覺如何呢?”力問道。

“謝謝貴人相助!您的名字叫什麼?”格森問道。

“本人在這大林子裏帶了許多年了,幫助過許多人,也救過許多人,他們都想報答我,所以,我從不留名!對不起啊!老先生!”力回答道。

這時,格森居然大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力!是你吧!多年不見,你都變樣了!我是格森啊!我的師弟啊!我想死你了!”格森興奮的說到。而聽此話的力卻是一臉的懵,他已經激動到了無法呼吸!

那幾天是他們兄弟兩人最快樂的時光,他們沒有壓迫沒有顧慮,每天都能在一起吃吃喝喝,一起做一些有益的事。但是好景不長,格森完全康複了以後,便要繼續做任務了。

“師弟!你就在這裏,不要出去,記住,有事就來窮奇十六世族的祈福宅子來找我!”格森就留下了一句話,便離開了。

可是力卻沒有去找過他,不是因為不想找,而是因為那個地界是他的仇人的地界!他不想屈服於此!然而過了幾年後,他妥協了,這次並不是因為屈服!而是因為九世主即將降臨於世,他堅信九世主並非真龍天子!而是來這個世界拯救他們的救世主!所以,他朝思夜想,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盼著他的到來,幾乎是天天找格森打探消息!

長此以往,就行成了一種寄托,他覺得他這一生很浪費,但是有了世主便有了一切!但是他永遠不知道這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師兄這十年來經曆了什麼!

力每次望著隻比他大一歲的師兄滿頭白發,煞白的臉時,都覺得那是一種折磨,力的內心愧疚無比!他很後悔當初拋下師兄獨自逃走,獨自一人享受著清福,而讓師兄一人承擔仇人對他的折磨!

他們出自同一個師門,那是他們族自創的門道。門道有兩種一種是學命門秘術,一種是習外道體術。他和師兄是門道裏的代表人物,兩人都掌握著各自的本領。他靠力氣活,師兄靠腦子活。可是他卻從未想過,師兄的本領是要消耗生命的,因為他之所以會預測或是知曉一些東西,都是通過命門交流得到的!命門這個詞是由幾百年前盛世時期的六世主提出來的,他認為每個人都有命門!命門中存放著各自的命數,以及能力,或是潛力。若開發得當,就能成為能力者!但這個說法一直不能得到證實,因為一旦打開命門,必死無疑,更別談開發這件事了。但是,格森不同常人的是他可以打開自己的命門,實現對人的命數交流!還可以探測能力或是潛力!然而最令人不解的是,雖然格森沒有死去,但卻使他消耗了生命!

多年來,格森靠著消耗自己的生命為窮奇一族服務,所以,他在族中倍受敬仰!但人的命數終究有終結的時候,自然而然格森就成了將死之人!

“這就是我倆的故事!至於之前的事都是在師門下做弟子,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格森和力回憶完後,說到,“聽起來有點可憐,但是我們有了九世主!您!一切就好了!”

蘇啟重新審視了一下他們,說道:“首先,我非常感謝你們給我分享了你們的經曆,讓我懂得了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東西。既然這樣,將心比心!我就來談談我真正的來曆吧!”

這時,格森突然笑了,力叔望了望格森,又望了望蘇啟,居然也會心一笑!

“其實!我們更懂您!”格森說道。

“你們?懂我?呃呃……”蘇啟一臉的驚訝,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評論他們。而當格森將他所知的蘇啟的故事講出來時。腦海裏傳來聲音。

“他們是你的傳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