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狗叫什麼?

所有才子們都麵麵相覷,不敢與陳楓對視。

陳楓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吳耀祖臉上。

隻是他嘴角那一抹嘲諷的弧度越發明顯,“諸位,可還有異議?”

“如果有就盡管說來聽聽,也讓我這廢物,見識見識各位大才子的高見。”

廢物兩字被陳楓咬的極重,仿佛無形之中有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在了他們的臉上。

方才他們一口一個廢物的稱呼陳楓。

可陳楓出口就是兩首傳世之作。

豈不是說他們連廢物都不如了?

眾人麵麵相覷,有人想要開口反駁。

卻在觸及陳楓那雙深邃的眼眸時。

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個個偃旗息鼓,低頭不語。

“怎麼?方才一個個不是還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嗎?怎麼現在都啞巴了?”陳楓見眾人不語,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你……”

人群中有人漲紅了臉,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哼,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僥幸得了兩首好詞罷了,真當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了?”

吳耀祖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站起身,滿臉不屑地指著陳楓,“我就不信你還能做出第三首傳世之作!”

“兩首已經是你的極限了!”

他的話仿佛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頓時激起千層浪。

周圍那些所謂的才子們,一個個眼高於頂。

哪裏肯相信陳楓真有如此才華。

隻當他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此刻見吳耀祖帶頭發難,自然紛紛附和。

“吳公子說得對!兩首已經是極限了,哪有人能一直文思泉湧,作出這種驚世之作?”

一位身著青衫的男子附和道,語氣酸溜溜的。

“我看他就是故意裝腔作勢,嘩眾取寵!第三題,他肯定要原形畢露了!”

另一位錦衣公子哥也跟著起哄,眼中滿是嫉妒和怨毒。

吳耀祖見眾人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更加得意忘形。

他指著陳楓的鼻子,囂張地說道:“陳楓,我也不為難你,隻要你第三首還能做出堪比前兩首的傳世之作,我吳耀祖當場跪地學狗叫,爬三圈!”

陳楓嘴角一勾,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慢悠悠地問道:“有錢嗎?”

這句話一出,原本喧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陳楓,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吳耀祖最先反應過來。

他漲紅了臉,怒氣衝衝地指著陳楓的鼻子罵道:“陳楓,你什麼意思?“

“你能不能別張嘴閉嘴都是錢,庸俗不堪!”

“你齊國難道窮得讓你吃不上飯了?”

陳楓不甘示弱地回懟道:“沒錢你在這嗶嗶個毛?!”

“你…你說什麼?”

吳耀祖氣得跳腳,雖然他不知道“嗶嗶”是什麼意思。

但從陳楓輕蔑的語氣中,他也能聽出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我說。”

陳楓加重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沒錢,你狗叫什麼?”

他環視四周,目光銳利如刀,掃過一張張漲紅或鐵青的臉。

“你們一個個的不是都認為我是走了狗屎運嗎?不是都認為我第三首作不出來嗎?”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難道你還想讓我們給你錢不成?”

陳楓仿佛聽到了這聲嘀咕。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既然你們這麼有信心,不如我們來加個注怎麼樣?”

“加注?加什麼注?”有人疑惑地問道。

“很簡單。”

陳楓伸出一根手指,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隻要你們每個人掏出一萬兩銀子,賭我第三首詩不是傳世之作,如何?”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一萬兩?這小子瘋了吧!”

“就是,他以為他是誰啊,張口就要一萬兩!”

“我看他就是想錢想瘋了,故意在這裏嘩眾取寵!”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陳楓也不生氣。

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七天內籌集百萬兩銀子,若是能從這些人身上刮下來點,後麵可就容易多了。

“怎麼?不敢嗎?”

陳楓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不敢就別在這嗶嗶個沒完,顯著你們了是嗎?”

“你……”

一名才子被陳楓的話激怒了,指著他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

陳楓一巴掌打開那根指著自己的手指,冷笑道:“再敢拿手指著我,信不信我把你手指頭掰折了?”

“陳楓,你太囂張了!”

吳耀祖終於忍無可忍,當即衝著陳楓罵道,“你太小瞧我大炎才子了,不就是一萬兩嗎,我賭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我敢保證,今天你若作不出第三首傳世之作,我絕對會讓你體驗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有了吳耀祖帶頭,那些原本還有些猶豫的才子們,也紛紛掏出銀票。

錢不夠的,就把玉佩,名士題字的扇麵都押了上來。

一個個的都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我汪兵賭了!”

“我林天寶賭了!”

“我彭春也賭了……”

看著一張張銀票拍在桌子上,陳楓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這些哪是敵人啊,這都是財神爺啊!

等再次簽定文書,按了手印後。

陳楓心中狂喜。

此次一共有四十八人,這下一半的錢就有了。

“第三題,國家興亡。”

陳楓頓了頓,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今日在座各位,包括三老,若是誰能做出比我更好的詩作。”

“我陳楓,從此封筆,再不寫詩!”

此言一出,整個現場頓時炸開了鍋!

眾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個個指著陳楓,笑得前仰後合。

“狂妄!竟然敢口出狂言,讓三老都來和他比試作詩?”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三老是什麼人物?”

“那可是文壇泰鬥!他竟然敢如此輕視三老?”

坐在上首的方老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看著陳楓,語氣嚴厲地說道:“陳楓,你太放肆了!老夫知道你年少有才,但也不能如此狂妄自大!”

“你可知,你今日的狂言若是傳出去,會對你的名聲造成多大的損害?”

陳楓輕笑一聲,反問道:“方老,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

“你!”

方老被他一句話噎住,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

“放肆!你怎敢如此跟方老說話!”

“目無尊長!簡直是豈有此理!”

眾人紛紛嗬斥陳楓對長輩無禮,陳楓卻隻是冷笑一聲,“我早就說過了,我隻對有德行,有能力的人有禮!”

說罷,他不再理會眾人,徑直走到桌案前。

在眾目睽睽之下,揮毫潑墨,寫下了一首登高。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陳楓每寫一句,周圍的才子們便忍不住念一句,等他寫完最後一句,整個現場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包括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都像是被點了穴一般,呆立當場。

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吳耀祖更是如遭雷擊,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