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 揚沙

啊啊啊。

慘叫聲,依舊響徹整座神州山。

但,神州山遍尋不見東神荒霹靂宮任何天才身影。

霹靂子,早已消失。

同樣,淩笛最後的做法著實讓人大跌眼鏡。

一開始,口口聲聲說對淩簫是摯愛。

卻在落敗的最後,將摯愛拉下去地獄當成墊背。

笛簫的愛情,簡直淪為笑話。

虛空,淩波微步的少年好似不動如山。

淩笛綻放的笛,早已被葉岩哀怨的一曲抹消。

一曲,雙殺。

將三荒,引以為傲曲修道侶轟出神州山。

過去的畫麵,震蕩在眾人心底。

嗡嗡嗡。

那是一曲攻心的元曲,響徹神州山。

“不……”淩笛猙獰臉孔的幻影,似乎還殘留在神州山一畔。

那張扭曲的臉上,蒼白如紙。

葉岩,不顧一切將他轟出神州山。

淩笛無法眼睜睜,看著獨留淩簫一人晉級。

淨古荒白龍道笛,止步王榜第二輪。

琉璃和葉岩,先後斷去兩人左右各一隻手臂。

神州山最後不足五千人,耳畔逐漸消失的笛音。

每個人,內心劇烈顫抖。

那是武帝二階道侶,三荒白龍道的驕傲。

然而,竟被人以最擅長的一曲雙殺。

神州山亂戰,極其殘酷。

前有霹靂子,後有淩笛拽著淩簫墊背。

葉岩,究竟是何人?

整座神州山,三荒諸多天才都想要將他轟出。

並且,第一輪通天帝台葉岩打破曆屆所有記錄。

當時,諸人認為這代表不了什麼。

畢竟葉岩境界弱,然而接下來,他轟殺霹靂子。

無情踐踏一尊武帝三階天才,葉岩本身的實力是毋庸置疑。

否則如何能夠壓製三荒這群天才,將先後十餘人轟出神州山。

大舞台十餘人背後護道人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們神色有些難看。

王榜還未落幕,葉岩就先後將淨古荒白龍道,天羅島,甚至是絕世閣得罪的死死的,乃至東神荒霹靂殿無數弟子和霹靂子,血煞宗十弟子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乾塵七情劍荒,雄鷹劍派雄鷹劍子。

幹脆利落,直接認輸。

六欲刀荒枯寂窟弟子,早已了無蹤影。

三荒勢力,僅僅隻剩下三個勢力在神州山苟延殘喘。

淨古荒絕世閣的項英武,六欲刀荒墨虹樓的龍驚墨,當然還要加上東神荒琉璃宮的仙子!

三荒武帝,心中頗為複雜。

曾經,沒有任何三荒之人看好這個少年。

除了紫極大帝!

就算葉岩強勢登天,拿下第一輪那枚帝匙。

所有人心底,還是認為葉岩守不住。

第二輪神州山亂戰,一定會被無情踩踏羞辱。

而今,少年竟有抹殺王榜任何人的實力。

此刻大舞台,目睹霹靂子毫無還手之力被葉岩轟出神州山。

來自東神荒霹靂子的愛慕者,目光赤紅。

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腦子裏,一直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

隻是在這個女人看來,太過殘酷。

為何是這樣的結局,不應該是霹靂子強勢如天暴虐這個少年嗎?

霹靂子,誅殺葉岩才對!

這一切,僅僅在過去五個時辰短暫時間裏。

從天堂到地獄,不過一念之間。

葉岩的身影,從容不迫走向琉璃四人。

目光,掃過三荒最後兩人。

神州山,隻剩下零星爭奪帝石的喊殺聲。

畢竟,剛才葉岩連續以一己之力將三荒天才轟出神州山的戰績。

太過耀目,簡直灼傷眾人的眼眸。

…………

王榜大舞台,近千萬人少了一小撮。

霹靂宮,天羅島,白龍道,枯寂窟和血煞宗等勢力武帝,拂袖而去。

這筆賬,全部都算在葉岩一個人頭上。

盡管,葉岩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王榜過後,葉岩定然會前往三荒。

必須,找到數千年前那場驚世大戰過後留下的終極隱秘。

否則,談何前往萬千神界。

舞台下,狼狽不堪的霹靂子目光通紅。

有些嗜血,有些猙獰,有些可怖。

再也無法恢複,以往那種淡然的火雷霹靂子氣質。

沒有了,一往無前的鋒利。

更沒有了,身為霹靂宮少主的傲然和自信。

他真的,不該出手嗎?

真的,選錯對象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區區武聖七階少年居然赤手空拳戰力無雙!

僅僅,隻是轟出幾拳。

幹脆利落,將自己轟出神州山。

“我們走!”突然,霹靂宮一名武帝敢怒不敢言。

因為,虛空紫極大帝冷眼相看。

這一屆王榜,紫極大帝需要絕對公平。

此人,眼神微微眯起。

在他眼眸看向神機鏡少年身影中,藏著一抹冷漠的殺意。

此刻,眾人才回神。

被少年淘汰的天才,可都是三荒一方人物。

背後,藏著無盡大小勢力。

盤根交錯,錯綜複雜。

比霹靂子還慘淡的,必然是淩笛。

此刻,眾人所不齒的人正是淩笛。

這個所謂天才,落敗的最後竟然拉著淩簫墊背。

此時此刻,淩笛落寞的孤身一人離去。

淩簫的眼中,再無以往柔情蜜意。

最愛他的人,心中愛的永遠都隻有自己的榮耀。

甚至,自己都比不過他腰間破碎的帝笛!

真相如此殘酷,淩簫突然間不那麼怨恨葉岩了。

起碼,少年告訴她真相。

時間所有的愛情,不是拿來炫耀。

而是,細水長流。

很可惜,這小溪幹涸了。

“母親,我們回家吧。”淩簫慘然一笑,看著神機鏡中的琉璃仙子,突然之間遁悟為何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為何會為了素未蒙麵的少年,斷去自己右臂,“母親,我有些累了。”

“簫兒……”人群中,走出一位美婦人。

此人,掌心捧著一根嶄新的帝簫。

“母親,今後我不需要這東西了。”淩簫慘然一笑,環視全場,突然發現眾人臉上的嘲諷不那麼炙熱,所有的心魔煙消雲散,可怕殘忍的永遠是人心,而非旁人。

“握不住的沙,幹脆揚了它!”

“母親,我們走。”

留下一句話,淩簫步履蹣跚離開王榜大舞台。

來時,眾人萬般羨慕。

走時,落寞孤獨如斯。

但這屆王榜,卻給淩簫上了生動的一課。

最好的愛情,並非炫耀而需要走心。

否則,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