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鯉，見過葉岩的囂張。
但今夜如此‘目中無人’的葉岩，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眼前可是靈山十七寺，第一寺寒山。
寒魄羅漢，無限接近證道菩薩的果位。
若非這羅漢，壽元將近。
百分百，日後將證得菩薩之位。
但就是這麼一位準菩薩，葉岩居然說他未曾辯佛就敗了。
寒山寺，本是靈山寺第一道門檻。
無數佛門弟子，終生都卡在這道門檻。
究極一生，都無法登臨靈山之巔。
寒魄羅漢佛法精湛，這是整個伽藍聖城都出了名的事實。
受西佛弟子，無數人的家敬仰。
寒山寺弟子，皆為佛門苦修僧人。
修行無比刻苦，從寒山寺曾走出無數得道高僧。
甚至，萬年前有一名菩薩從這裏走出去。
那便是西佛後人，稱之為的淨心菩薩。
甚而，西佛萬千佛尊中寒山寺走出九萬之多。
都是從寒山寺走出去，因此寒山寺久負盛名。
世人皆知，寒魄羅漢無欲無求。
為人極為善良，被西佛後世人敬佩不已。
若非寒魄，天生天賦低了些。
怕是，早已位列靈山之巔眾菩薩果位。
這一夜，葉岩竟然出口辯佛還未開始就說結束了。
說，寒魄羅漢輸了！
“葉居士，為何出此狂言？”良久，寒魄羅漢並未惱怒，數百年前來辯佛囂張的施主，全部敗在他手中，寒魄羅漢對於辯佛有著絕對的自信，“不知，葉施主前來寒山何所求？”
“小羅漢，你沒有資格跟我辯佛。”葉岩平靜再道，眼眸深邃無比，“寒山寺，唯有淨心菩薩才有資格跟我辯佛，小羅漢你還是請出寒山淨心菩薩吧，問佛見淨心才是我此行目的，免得浪費時間。”
撲通！
葉岩聲落，剛剛起身的釋鯉聞言再度跌坐在地。
這一次，釋鯉沒有跟著葉岩走入寒山寺。
因為，唯有釋鯉從頭到尾跟著葉岩一起辯佛。
釋鯉，實在不願意看到葉岩欺負寒魄羅漢的一幕。
現在的葉岩，唯有靈山之巔眾多菩薩能與之辯佛。
葉岩的佛息，威力可怕。
自己，瞬間就沉淪。
“淨心菩薩終日繁忙，早已證靈山之巔菩薩果位。”寒魄羅漢那雙渾濁老眼，此刻綻放一抹精芒，“這幾日前來寒山寺辯佛，塑位的弟子不計其數，隻怕淨心菩薩沒有時間跟葉居士辯佛了。”
寒魄緩緩開口，並不著急。
“今夜我便是佛，寒山寺何去何從？”葉岩淡然一笑，再道，“我在這裏，佛就在這裏，若區區淨心菩薩不出麵，小羅漢你覺得辯佛你能擋住我幾息？”
“貧僧，願意一試！”寒魄聞言，稽首再道，“阿彌陀佛……”
“若不見我，寒山寺沒有必要存在了！”忽而間，葉岩臉色一變淡淡開口，“爺爺便戮盡問佛，求佛，禮佛之人，你又能奈我何？”
話落，葉岩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強大的佛息。
這股佛息，蔓延一股殺氣。
佛，亦殺人！
寒魄聞言，頓時雙手合十吟誦佛經。
驟然，寒山寺佛音彌漫天地。
這佛音，並無攻擊力量。
而是，想要淨化葉岩渾身的殺氣。
“葉居士，你身上戾氣過重，煞氣不減，殺氣更甚，這是靈山佛門重地，還請葉居主回去吧。”
寒魄再度開口，清晰感覺眼前少年殺意凜然。
“我聽聞，寒山淨心菩薩一生一世以慈悲為懷。”葉岩冷漠再道，語氣雖威脅但自然不會真的在這裏大開殺戒，否則小沙彌萬年的佛局毀於一旦，“淨心菩薩普度眾生，難道真的要爺爺將寒山寺翻個底朝天？”
“還是說，寒山寺無人敢跟我辯佛？”
“阿彌陀佛，佛門之地若葉居主妄造殺孽，小僧自會超度。”
寒魄依舊還在堅持，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淨心菩薩在哪裏。
“爺爺要殺人，便是斬盡殺絕。”葉岩反問一聲，“罪孽生，人已滅，超度又有何意義？西佛所謂的佛門慈悲僅此而已嗎？還是隻會一如既往的假惺惺？”
寒魄羅漢聞言一愣，看著眼前少年搖搖頭。
忽而間，寒山寺深處傳來一道聲音：“葉居士遠道而來，請入寒山小刹。”
寒魄羅漢聞言，頓時雙手合十眼眸微閉。
下一刻，親自帶著葉岩踏入寒山寺最深處。
寒山古寺，沒有佛光護佑。
簡單，寧靜，古樸。
一路上，步入寒山寺的葉岩麵色古井不波。
寺內，亭台毓秀泛著萬年歲月光澤。
葉岩穿廊過巷，來到一間極為簡陋的佛廂。
這裏沒有佛像，隻有一個簡單蒲團。
以及，一盞隨時都會熄滅的佛燈。
蒲團上，端坐一名更加蒼老無比的僧人。
此人，正是淨心菩薩本尊。
此刻看上去，這尊菩薩仿佛油盡燈枯。
“葉居士，您身上的煞氣……”寒魄見狀，下意識出聲再道，“淨心菩薩親自召見，還望居士……”
“金剛怒目，佛亦低眉！”葉岩卻是淡然再笑道，“既然寒山寺願意跟我辯佛，這股煞氣又怎能影響淨心菩薩的佛心呢？小羅漢你這是在質疑我還是質疑淨心？”
“善哉，善哉，是小僧眼短了。”話落，寒魄羅漢滿臉羞紅伏地跪拜而後悄然離開。
釋離沒有踏入寒山寺，而是跟著眾人一起觀望。
所有人都很清楚，前來靈山十七寺的人。
無論是塑位，抑或是辯佛。
都有所求，否則誰願意冒皈依佛門的風險來寒山寺。
然而，現在那神秘少年竟然跟寒山寺淨心菩薩本尊辯佛。
寒魄羅漢，根本沒有入少年法眼！
這是，何等的震撼人心。
寒魄羅漢，直接伏地跪拜虔誠離去。
這並不奇怪，皈依的是這少年辯佛別無所求。
似乎，隻是為了打擊西佛而來。
難道說，這個名為夜十三的少年真的醉心佛道不可自拔？
孔星，早已連同孔離道長將夜十三這個名字。
連夜暗中，傳遍整座聖城伽藍。
但，真正知曉這三字的人寥寥無幾。
所以，葉岩步入寒山寺後。
寺外極少數人觀望，都想知道這位佛法高深的夜十三究竟要做什麼！
嗡嗡嗡……
就在下一刻，寒山寺響徹佛鍾。
久違熱血，令人心潮澎湃的辯佛拉開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