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低頭看著眼前的纖纖玉指,笑了。
時至今日,女孩不僅不會吐槽這個約定的行為幼稚,甚至還會主動發起。
嘖,不錯不錯。
終究是養成了他想要的形…模樣。
“你笑什麼?快點,別磨嘰。”
安幼魚鼻尖努動,“告訴你,答應過的事情不可以隨便反悔的,把手伸出來。”
林默笑的更加開心,伸出手和女孩拉鉤做了約定,“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你就直接告訴我你可以做就行,別整的這麼雲裏霧裏,我是聰明,可我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安幼魚眨著眼,“為什麼你不能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
林默承認,自己敗了。
天真無邪,有的時候確實是必殺技。
一直忙碌的林默,在把算法上遇到的技術難點交給安幼魚以後,突然有種無所事事的感覺。
一直處於忙碌狀態,突然閑下來,還真有點不太習慣。
將算法方麵所有的資源交給安幼魚以後,林默閑來無事,來到客廳泡了壺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品茗。
做好晚飯的林紓剛走到樓梯口,就注意到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兒子,“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整天跟個大爺似的。”
聽到母親的聲音,林默稍稍坐正一些,笑嗬嗬地看著走來的母親,“媽,人生得意須盡歡,條條框框的東西隻會限製人的天性。”
“就你歪理多。”
林紓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卻沒在這種問題上糾結太多,來到兒子對麵坐下,“今天挺閑啊?不忙你那什麼電池技術了?”
林默輕描淡寫地給出回答,“能忙的已經忙完了,剩下的搞不定。”
林紓露出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神情,“搞不定?那你準備怎麼辦?”
她的語氣,以及神態;擺明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對此,林默暗暗地翻著眼皮,“還能怎麼辦,這種專業的事情當然要找專業的人來做。”
“嗬——”
林紓掩口輕笑,“還以為某人要放棄呢。”
“放棄這個詞,不在我的字典中。”
林默輕飄飄地搖了搖頭,“要麼不做,要做就不能半途而廢。”
林紓笑了,“還挺有誌氣,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搞出什麼幺蛾子。”
聊了幾句,她起身拍了拍手,“行了,上樓準備吃飯。”
“等等。”
林默突然叫住母親,對於明天帶不帶安幼魚去孤兒院這件事,他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得出了‘否’的結論。
至於要怎麼合理的取消這個行程,且不讓安幼魚起疑心,這就比較有技術含量了。
不過,在林默剛才看到母親的那一刻,心中已經浮現出了一個計劃的雛形。
林紓腳步的腳步重新落下,眼中閃著疑惑,“還有事?”
“有。”
林默點頭承認,麵對母親,他也懶得繞彎子,直接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當林紓聽完以後,眉頭皺成一團,眼底深處閃著憐惜,“可憐的丫頭…唉!”
林默也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神色沉重地歎了口氣,“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現在著實不敢將這個消息告訴小魚兒,以她的性子,若是得知周院長已經…恐怕很難承受。”
林紓不留痕跡地點頭,“別說是魚兒,換做是我,恐怕也很難接受。”
“所以,我還是打算先瞞著小魚兒。”
林默臉上掛著無奈,“今天在我房間那會兒,話趕話,趕到那個份上,我若是拒絕小魚兒的條件,以她的聰明肯定會起疑心,當時我隻能先答應。”
林紓也明白了兒子的意思,“有想法了?”
“有,不過需要您犧牲一下。”
“好說。”
林紓十分爽快地應下,“準備怎麼做?”
林默沉吟道:“其實說來也簡單,您在魚兒心中非常重要,如果你突然身體不適,她肯定會陪著你一起去醫院,隻要把明天一天的時間拖過去,短時間之內,不用擔心會露餡。”
“身體不適?”
林紓滿腔狐疑,“小默,你的意思是讓我裝病?”
“不不不,不是裝病。”
林默搖頭,“小魚兒很聰明,您裝病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她看出什麼。”
林紓眉頭一揚,“不裝病,那怎麼搞?”
林默嘿嘿一笑,“媽,之前兒子不是說需要您犧牲一下嘛。”
頓時間,林紓似乎猜到了什麼,僵著臉問道:“你想讓我如何犧牲?”
林默繞過茶幾,低聲解釋:“如果說等會兒吃晚飯的時候,您的身體突然有什麼不適。”
對於兒子算計到自己頭上的行為,林紓嘴角抽了抽,“你想讓我有什麼不適?小默,媽可得提醒你一件事,你就我這一個媽,悠著點。”
見母親這副擔驚受怕的神情,林默失笑不已,“媽,您放心,兒子肯定不會亂來,最多讓您付出一個闌尾。”
林紓:“……”
想弄死一個人的眼神,很明顯。
付出一個闌尾?
草!
聽聽,這是人話嗎?
大兒竟然要噶她闌尾,尼瑪!
林紓盯著發白的臉色,雙目如刀,“小默,其實媽真的還可以生,你不用這麼花樣作死。”
“咳——”
林默訕訕而笑,“這不是見您情緒比較凝重嘛,所以兒子想著緩解一下氛圍,您別當真……”
聞言,林紓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可還不等她多想,耳邊再次響起兒子的嘟囔聲,“其實一個闌尾和兩個闌尾沒什麼區別的……”
“嘬住!”
林紓寒霜四溢的眼中彌漫著無邊的殺氣,她一把揪住兒子的耳朵,拉得老長。
“嘶……疼,疼!”
林默慘叫連連。
可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一直沒有挨打的他,麵對突然動手的母親竟莫名有種熟悉的親切感。
似乎……
偶爾挨頓揍,也不錯。
林紓板著臉,寒聲質問:“兔崽子,你不仁別怪我不義,想噶我闌尾是吧?行,那咱們娘倆誰都別想好過,等會兒咱們一起去醫院,我噶闌尾,你噶腎,反正一個腎和兩個腎沒什麼區別。”
“什麼?!”
林默急了,騰一下站了起來,可由於用力過猛,導致耳朵差點沒被母親揪掉,疼得他齜牙咧嘴。
可這會兒,他隻能強忍著痛,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道:“媽,這話可不興亂講啊!腎這玩意兒和闌尾不一樣,一個腎和兩個腎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再說,這關乎到小魚兒以後的幸福,您總不希望兒子不行吧?”
“孫女還抱不抱了?”
“孫子還要不要了?”
“您還想不想當奶奶了?”
林紓注意到兒子把鼻涕抹在自己的褲腿上,臉當場就黑了,強忍住揍人的衝動,冷笑一聲:“搞得跟你有兩個腎就行似的,不行,就別占著魚兒不生娃,老娘還能生,哪涼快哪呆著去。”
“……”
林默慫了,服軟道:“媽,您打消重新練號的心思,我不噶你闌尾了。”
“噶你的?”
“徐叔不是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