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雲淺再如何偷襲,以那人的反應能力又如何躲不過。隻偏偏他修長的身形屹立不動,好似不曾察覺到一般。
如果不是身後乍然湧現的冷寒氣流,估計她這一下還真就這麼踢過去了。
“嘶――”
雲淺倒吸了口冷氣。身體更因為與這冷寒的氣息近距離接觸,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踢出去的腿還保持著懸空的姿勢僵硬著,雲淺卻完全忘了收回來。
她怎麼就忘了,現在現在自己身後的可是時光最高級別的人物。雖然這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是年輕了一些,可能坐上這個位置,又怎麼能是泛泛之輩?
還不等雲淺想太多,便被一陣壓迫感帶回了現實。
冷寒的氣息從身體各個角落一點點滲透,那絕世強者的氣場更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雲淺臉色有些難看,她現在距離此人不過咫尺,感觸也最為明顯。若非她身體素質遠比一般人強悍,更有強大的精神力作支撐,此刻怕是站都站不穩了。
強忍著幾乎滲透到身體每一個以為之處的不適,雲淺幾乎咬碎了滿口的牙齒。
她蒼白的唇瓣微微無力地顫抖,修長的五指絞著寬大的衣袖依稀可以看到泛白的指節,大滴大滴的冷汗自腦門,兩頰,以及耳後各處滑落,不多時便沾濕了大半個衣襟。雲淺卻始終緊抿著唇瓣,不曾發出半點聲音。
好強!
此刻,雲淺腦海裏隻剩下這個念頭。
什麼時候,我也要變得這般強大。不,是比這個人還要強大。
意識越來越模糊,而雲淺心中這個想法卻有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黑衣人身影如鬼魅,懷裏圈著一個完全不省人事的少女,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在一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帶著人離開了,而那些人臨到最後都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是不可能找得到了。
黑衣人氣勢凜冽,一路回到自己的地盤,身上的煞氣依舊久久不散。
旁邊負責值夜的暗衛一個個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縮在各自的角落盡可能的減輕自己的存在感。
主上有多久不曾發過火了?
上次有幸見過這場麵的兄弟們,活下來的基本都成了組織裏的精英。不過他們組織有多少人,那個精英團隊才多少人。平均一年能進去一個就不錯了。
他們可不想重蹈前人的覆轍。
隻是自家主上孑然一身多少年了,也沒見他對哪家的姑娘假以辭色,怎麼這出去一趟,直接就抱了個女孩回來呢?
實在是事情太超乎他們的預料,而自家主上又是頭一次這般溫柔地對待一個人,難保不會有那麼一兩個不怕死的多想。
你想啊,自家主上再厲害那也是個正常男人。他們從前不說,隻是因為不覺得那個家族的天才少女配得上他們家主上。可這次不同,這次是他們主上主動,意義就不一樣了。
試問,他們中有誰見過主上與哪一個女人如此親近?
不說女人,就是男人也沒有吧!
“大人,那女孩……”
所以蘇公子這前腳剛走,一群人就開始不安分了。
暗處,三三兩兩的暗衛方才把目光轉向這院中唯一一個相比於他們更加了解他們主上,也更加了解這件事的人。
黑袍男人轉過身,漆黑的眼睛裏散發著滲人的笑意,讓那些原本十分好奇的暗衛們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瑟縮著向後退去。
看著這群人的反應,拿本就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裏更多了一絲玩味。一群人隻覺得自己做了件無比愚蠢的事,哪裏還敢在追問下去,隻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
黑袍男人的視線自這些人身上一一掠過,然後對著他們招了招手,不緊不慢道:“怎麼,剛剛不是還很有興趣嗎?離得那麼遠怎麼聽得到,否過來。”
暗衛們一聽,頓時覺得冷汗淋漓,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要僵持住,哪裏還敢繼續。
“那個,大人日理萬機,我們也還有任務在身,就不占用大人的時間了。”
一名暗衛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一不小心又惹了這位笑麵羅刹的不快。
他們方才真是腦子被門擠了,否則怎麼會向他打聽主上的八卦。不過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
“不急。”
黑袍男人緩緩吐出兩個字,依舊是一派悠閑。
他是不急,可暗衛們卻像是熱火上煎熬著的螞蟻,多呆一秒都覺得不是滋味。
笑麵羅刹絕不僅僅是一個稱呼。
而且能得主上如此重用,本就不是他們這些人可比的。而且主上本就不怎麼過問下麵的事,反而是他手底下的幾位大人經常過來。相比較起來,這幾位大人才是更不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