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一間器械雜物室。
衣著老土,麵黃肌瘦的老男人坐在椅子上,偷偷打量麵前矜貴的男人。
“你……你看著這麼貴氣,肯定是能做主的人,要是我提供的信息有用,你真能給我很多錢?”
傅謹臣已是不耐,隻衝身後雷淵抬了下手。
雷淵立刻將一個黑色大旅行包丟在了他的腳邊,露出裏麵一摞摞的鈔票。
“若消息確實,這些都是你的。”
雷淵說完,又將袋子拉鏈一拉,提了起來。
老男人立刻急起來,“我說的句句都屬實,那個女孩當時右手拇指就是從這裏被斬斷了,胡亂包著布條。
她身上還有好多傷,發著高燒昏迷不醒,被丟在山裏,眼看就是活不了了,我……我就過去看了眼,從她手腕上扯了個東西……”
“什麼東西?”傅謹臣立刻沉聲逼問。
“是個紅繩穿的手鏈……我當時看著那女孩細皮嫩肉的,就拽了下來想著能賣兩個錢。
回去才發現這東西就是不值錢的桃核,因為上麵雕的怪好看就一直留著,他們說要找那女孩,我就……就把紅繩藏身上了……”
傅謹臣臉色倏然微變。
當年白洛星確實戴著一條紅繩手鏈。
“拿出來!”
男人慌忙從內口袋裏摩挲出一條陳舊紅繩,上麵串著個桃核形狀的木雕。
傅謹臣盯著那手鏈瞳孔微縮。
一個人影快速衝過來,一把搶走手鏈,神情激動的查看著道。
“是星星的!謹臣,這是星星爺爺在世時親手給她和琪琪兄妹倆雕的,老爺子的手藝錯不了!”
是白震庭,他緊緊攥著那手鏈,身子晃了晃。
傅謹臣扶住他,雙眸落在那根紅繩上,眼底泛紅。
那手鏈是金絲楠木雕刻成了桃核形狀,又在上麵雕了花鳥山水。
白洛琪那根火葬時一起焚毀了。
“是,這樣看來星星當年並沒有被帶到M國去。我立馬讓人再過去搜尋,這次定能找到星星。”
傅謹臣握住白震庭的手。
“好好,找!趕緊去找,興許還趕得及讓月蓮見到真正的女兒!”
*
清早,黎梔身子動了下,抱著她的傅謹臣便感知到了,一瞬收緊了手臂。
黎梔睜開眼,眼底笑意流淌,她從男人懷裏抬起頭。
“放開啦,我今天要回舞團呢,而且,你今天都不晨起運動了嗎?”
她已休息好幾天,昨天她提出要回舞團。
傅謹臣讓家庭醫生來給她檢查過身體,確認已經無礙,才答應了她。
男人聞言睜開眼眸,卻沒鬆開黎梔,反倒低頭,二話不說便吻住了她。
他的大掌也撩開睡裙,溫熱的掌心摩挲過她柔嫩的肌膚,沿著女人依舊曼妙的身體曲線遊移。
他的身體也意味明顯的抵著她,從她唇齒間退出,來到她耳畔,啞聲道。
“今天換一種晨練方式。”
黎梔耳根一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懷孕更敏感。
隨著睡裙被他越掀越高,身體也輕易被撩撥起感覺來,在他滾燙掌心下輕輕戰栗。
但她有點擔心,按住男人的手,拉著移到了小腹,聲若蚊蠅的道。
“會不會傷到……”
傅謹臣抬起頭,雙眸微眯,深深凝視著清晨秀色可餐的小妻子。
“傅太太這麼看好我?”
“什麼意思?”黎梔有點不解,眸光柔媚幹淨。
男人薄唇輕勾,“覺得我的時常和幅度,比你每天跳舞運動量更長更猛?”
黎梔羞惱的捶了男人肩膀一下。
“反正你小心一點。”
“嗯,真磨人……老婆這麼看好我,等果果出來,我再證明給你看。”
男人嗓音暗啞在黎梔耳畔低道,薄唇炙熱,沿著她的頸項往下,細碎的吻越來越重。
黎梔情不自禁一手挽住男人的脖頸,一手撫上他微硬的短發。
她能感受到,他興致很高,這兩天的心情也一直很好。
她想,大抵他也是很期待他們的婚禮。
她心跳失速,伴著身體最深入的交流,心頭愛意也變得滾燙。
在男人情動之際,她的指甲禁不住抓撓著男人的肩背,迎合上去,貼在他耳邊,嗓音軟媚嬌纏的開口。
“老公,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
傅謹臣身子一顫,用力將她抱住,也熱切的偏頭含住她的耳珠,啞聲道。
“嗯,永遠!”
黎梔聽到他的承諾,渾身緋紅,感覺身體最緊密處和心窩裏都滾燙起來,被填充的滿滿。
他們起床時,果然還是晚了。
早餐黎梔吃的很快很急,傅謹臣坐在她身邊,拿餐布給她擦拭著嘴角沾染的牛奶,無奈道。
“慢一點,反正已經晚了。”
黎梔便嗔惱的瞪了他一眼,傅謹臣俊顏笑意淺淡,身體得到紓解,心情明顯更愉悅,又道。
“等下我親自開車送你。”
“嗯。”
“婚禮流程,我今天看過了,會不會不夠盛大?”
傅謹臣突然道,黎梔忙搖頭。
“我還要去舞團,又有孕在身,根本沒那麼多時間準備婚禮,你也那麼忙。
而且,婚禮就是個宣告婚姻的儀式,也沒必要太盛大,隻要邀請了我們最在意的人,足夠溫馨美好,便值得記憶一生了,我覺得簡單點挺好,也不喜歡請媒體,鬧得很高調。”
她看向傅謹臣,有些擔心他會有不同想法。
他便抬手撫過黎梔的發絲,湊過去親了下黎梔的眉心,點頭道。
“好,都聽太太的。”
語氣寵溺,黎梔小臉微紅,看著男人笑的甜美又期待。
早餐後,傅謹臣親自開車,將黎梔送到了舞團。
他讓林姐全程在舞團跟著黎梔,叮囑林姐照顧好她,有任何事都及時聯係他,才坐進後麵一直跟著的賓利離開。
黎梔怕耽誤了舞團的排練進度,連著幾天在舞團練舞都格外努力認真。
這天中午,剛剛結束排練,黎梔接到了醫院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