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頓覺不妙,幾乎是在那男人抬手抓向她時,她用力的揚起手中包就砸了過去。
“來人啊!救命!”
與此同時,她也大喊起來。
這邊的動靜立刻引來了人們的注意,可那兩個男人卻反應很快。
他們明顯是意識到黎梔已經洞察了他們的惡舉,一個男人鉗製住那紅裙女人,另一個立刻跨前攬住了黎梔的腰,大聲的道。
“寶貝,你別跟我鬧了,咱們不吵架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不好意思,我老婆喝多了……”
他竟是要拖著黎梔一起走。
黎梔心下駭然,尤其是餘光看到那些被她求助留意這邊的人,竟然都相信了男人的話,轉頭要繼續舞動,黎梔立刻大喊。
“我是同性戀!你放開我和我老婆,我們才是一對,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
黎梔大喊著,掙紮著就抱住了那個女裙子女人。
“放開我老婆!老婆!”
黎梔知道,這時候隻有製造噱頭,才能最快的吸引人群注意。
她大聲喊完,心一橫自證般抱著紅裙女人親了上去。
兩個漂亮火辣辣的女人親吻,頓時人群都沸騰了。
那壯碩男人還沒來得及捂住黎梔的嘴,情況就徹底失控了!
節奏被黎梔拿捏了,好多人湊上來圍住了他們。
他們之前合夥也做過不少撿屍這樣的事兒,那些女人這時候通常都嚇都嚇的語無倫次了。
就算是還能喊,也都是掰扯著“他根本不是我男朋友”“救我,我不認識他”之類的話。
聽到的也隻會以為真是情侶吵架鬧別扭呢,通常不會多管閑事。
可這女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人家是一對兒,你們到底認不認識她們?”
“這麼漂亮兩個女生,怎麼就內部消化了啊。”
“怎麼看著這倆男的不大對呢。”
……
兩個男的見被圍觀了,頓時就急了也慌了,對視一眼,將紅裙子女人往地上一丟便想跑。
“小姐姐,怎麼回事兒?”這時,南星哲他們也被這邊的喧鬧吸引過來。
南星哲擠開人群,黎梔忙指著那兩個逃跑的男人。
“快抓住他們,他們是人販子!”
*
傅謹臣看到遲銘拍的照片時,俊顏都黑了。
男人立刻便給黎梔撥打電話,但這女人真是好的很,根本就不接聽。
傅謹臣哪裏還呆得住,男人冷著臉,立刻便從病床上下來,冷聲衝外麵吩咐道。
“馬上備車!”
隻是當傅謹臣趕到醉今宵時,黎梔已經不在那裏了。
遲銘和秦嶼風倒是還在,兩人方才可是在二樓視野極佳處,觀賞了一處好戲。
對於傅謹臣的殺到,秦嶼風和遲銘皆不意外。
“她呢?”傅謹臣沉聲。
遲銘卻看了眼腕表,偏頭看向秦嶼風,挑眉道:“三十七分鍾,不到一小時,我贏。”
秦嶼風無比鬱結,他的新跑車。
限量版,等了半年,到手還沒摸兩把,這就輸進去了?
“三哥,但凡你爭氣點,再多撐二十來分鍾的,我也不至於……”
秦嶼風怨念的看著傅謹臣,卻對上傅謹臣冷颼颼的深眸。
他頓時頭皮一緊,閉了嘴。
傅謹臣不問也知道他們在打賭什麼,他現在沒心情跟他們計較,再度冷聲。
“人呢?”
“三哥你消消氣。”
“因為,更氣的可能在後邊兒。”
傅謹臣已然不耐,眼鋒如刀。
遲銘忙道:“小荔枝被帶去警局了。”
“三哥趕場子,下站警局遊哦。”
警局?
傅謹臣忍無可忍,冷道:“三,二……”
“小荔枝參與抓了兩個人販子,救了個女的,去警局配合調查了,才剛離開沒十分鍾。”
遲銘立刻利索的交代了,男人轉身便走,遲銘挑眉笑了下,對著他的背影勾唇道。
“三哥,小黎梔可機靈了,等會視頻發你哦,免費。”
*
警局。
黎梔配合警察做了筆錄,也是巧,她救了的人竟然是南星哲的一個堂姐叫南念斐。
南念斐上了警察反倒徹底沉醉不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兩個男人下了藥,警察剛剛抽血檢查。
黎梔筆錄做完,扶著南念斐的南星哲便忙道:“小姐姐,今天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堂姐就出大事兒了,我都不知道她偷偷跑到了雲城。”
女人靠在南星哲身上,散亂的發被撥開,黎梔這才看清她的長相。
瞧著二十四五歲,化著妝有點濃,但挺好看的,怪不得被撿屍的盯上。
她衝南星哲笑著擺手,“應該的,她怎麼樣?”
“不用管她,活該她長長教訓,小姐姐你等等,我找人送你。”
南星哲見黎梔眉眼疲憊,便要打電話。
他這邊還得等警方的檢查結果,還沒法走。
黎梔忙道:“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你照顧她吧。”
她要轉身離開,就見一個穿中長款灰色風衣,裏麵英式條紋西裝,高大挺拔男人朝這邊走來。
他逆著光,光暈給麵龐籠了一圈,有些看不清楚麵龐,但氣場強大,矜貴從容。
黎梔心裏一跳,正有點慌,便見男人走近,麵龐也顯露清晰。
他容貌亦是上乘,眉目深邃,深刻卻並不很淩厲,是內斂的好看,並不是傅謹臣呢。
黎梔鬆了口氣,正要收回視線離開,便聽南星哲叫了一聲。
“哥,你來了。”
原來是南星哲之前提到的來接他們,處理這件事的堂哥。
黎梔也沒停留,低頭便快步離開了。
“哥,是小姐姐救了大姐,小姐姐她……咦,剛剛還站在那邊,怎麼一下不見了。”南星哲看向方才黎梔站著的地方。
南景棠剛剛卻也留意到了那裏的女人,他轉身朝著走廊的方向看去。
隻瞧見一道纖麗輕盈的身影,遠遠而去。
黎梔出了警局,低著頭正打開打車軟件,一聲鳴笛響起。
黎梔下意識抬眸,看到了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停在幾步開外。
後車窗半降,暗沉的夜,將男人冷峻的側顏映的更加深邃肅冷。
強大的壓迫力,遠遠的便朝著黎梔襲來。
黎梔莫名心虛害怕,大概是從小被他管大留下了後遺症。
她慢吞吞的走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
“你怎麼來了?”她主動開口問,想到他身上還有傷,就這麼跑出了醫院,她到底是有些擔心的。
傅謹臣這才驀的扭頭看她,眼神冷森森的,薄唇扯動。
“這就是你說的不舒服?”
他很生氣!
黎梔被他質問的冷厲眼神刺到,她鼻尖一紅,正想說自己去過醫院的事兒,傅謹臣卻陡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冷諷道。
“裝病出來鬼混,黎梔,我不在國內時,你是不是就這樣當傅太太的?”
鬼混?
她明明都是正常的工作,和同伴慶祝下勝利成果分享榮譽,怎麼到了他的嘴裏,竟然就變得這麼難聽?
是不是在他的眼裏,她真的就是那樣廉價低賤又不自愛的女人,所以,才不值得他為她澄清,維護她的尊嚴?
黎梔扭著頭,想要甩開男人的鉗製。
“我剛剛是見義勇為從警局出來的,不是作風混亂被抓的,我……”
她不提這件事傅謹臣的火氣還壓得住,一提,傅謹臣想到剛剛遲銘發的那段視頻,黎梔差點就被那兩個男人一同帶走,他便想綁住這女人的手腳,關起來算了。
他冷聲打斷她,“你懷著孕,跑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不反思就算了,還處處有理了對嗎?我還得給你扯一塊見義勇為好市民的錦旗,是不是?”
黎梔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她已經很累了,不想再跟他爭執下去,隻淡淡道。
“你隨意,我不介意。”
她扯開傅謹臣的手,歪頭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