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溪撲通跪在祝大將軍夫婦的麵前,神色冷靜:“奴婢對小將軍沒有感情。”
祝康銘不可置信:“蓮溪……”
他不信這是蓮溪會說的話!
祝夫人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早點讓這小子死心最好。
蓮溪點頭,“大將軍,主母,奴婢和小將軍是清白的,也知道他不是奴婢可以肖想的。”
“奴婢本就是南方人,連城和磁州都有遠親在,希望主母成全奴婢跟著太子妃去賑災。”
祝夫人手裏有著所有婆子女使的生死契,蓮溪也隻能求她。
趁現在脫離祝家,早點回歸自由身。
祝夫人不太確定,“讓我想想。”
祝大將軍一百個願意,“你能有這份心是好事。”
可算是把人給打發走了。
祝康銘臉色難看,“蓮溪你當真不愛我?那我們這些年的糾纏算什麼?”
蓮溪覺得莫名其妙,說:“小將軍,你我能有什麼糾纏?我和你不過是主仆關係,沒有任何苟且和男歡女愛的事。”
“再則,我也和你說了,我們不可能。”
蓮溪一開始對祝康銘還放不下,但是他現在因為不滿自己相親,就把他們的小事情鬧的人盡皆知,當真讓她覺得無語。
祝康銘失望地看著她不說話。
蘇蔓溪怕夜長夢多,說:“與其僵持著,不如各退一步,大家彼此安好。”
“以後蓮溪就是我的人,和祝家無關。”
蘇蔓溪扶起蓮溪,希望這次她所做的是對的。
祝大將軍也不想拖泥帶水,“夫人,去把蓮溪的死契拿過來!”
祝夫人讓人去拿過來,交給了蘇蔓溪表示:“剩餘的事情就給你了,可別出了祝家的門又反悔,務必讓他們斷的幹幹淨淨。”
眾人聽出來她在陰陽怪氣,說蘇蔓溪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背著他們放任蓮溪勾引祝康銘。
蘇蔓溪笑道:“祝小將軍自己別人眼中是好事,在我們眼中並不是良人。”
祝夫人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蔓溪毫不客氣地說:“就是高攀不起祝家,畢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癡心妄想的。”
“您放心,我和蓮溪也絕不會誇大其詞,把今天的事鬧的人盡皆知。”
這話明著捧著祝家,其實就是在說祝夫人太把自己當回事。
祝夫人氣得鼻子都快歪了,被祝大將軍拉住,免得又發生衝突。
祝康銘拉住蓮溪:“別走。”
蘇蔓溪拿走他的手,諷刺地笑道:“祝小將軍,你要是真的愛蓮溪又怎麼舍得讓她被羞辱?”
“何必在這裏偽裝,是覺得祝家和蓮溪因為你還不夠難堪?”
雖然蘇蔓溪說的都是事實,但是祝夫人見不得她這樣質問兒子,“太子妃,你現在就可以把人帶走。”
蘇蔓溪笑道:“我隻是想讓他徹底死心,做不到就不要承諾和爭取。”
祝康銘解釋:“我是真的打算要娶她。”
“難道不是因為占有欲?蓮溪陪著你十幾年,你當然見不得有人對她好,也不許別人這樣做。”
蘇蔓溪就差沒有把祝康銘的不作為,全都抖出來。
祝康銘低著頭,“我有在對她好。”
蘇蔓溪像是聽到了很好聽的笑話,“對她好就是讓你妹妹和女使欺負她?你連承認愛她的勇氣都沒有,也是對她好?”
真是沒有見過這麼不負責的人。
祝康銘不再說話。
蘇蔓溪問蓮溪:“蓮溪,你又是否愛他?”
“不愛,蓮溪不曾越過雷池半步。”
蓮溪很了解祝康銘,他不過就是舍不得自己的跟隨,而不是陪伴。
他對她的忽略從來都是刻意而為之。
蘇蔓溪說道:“希望祝小將軍自重,因為蓮溪不像您命硬。”
“祝家可以不傷害你,但是會輕鬆地殺了蓮溪,你的愛隻會害死她。”
蘇蔓溪讓鶯兒帶著蓮溪離開,再耽誤治療的時間怕是要出問題。
祝康銘在蓮溪臨走之前抬頭,蓮溪不曾回首看他。
他知道以後再想見麵怕是沒有機會了。
蘇蔓溪更是不想跟祝家人多說一句話,站在權力頂峰的人,從來都是把普通人當做螻蟻作踐。
顧景灝拉著蘇蔓溪的手離開,態度很明顯不滿祝家人的做法。
祝大將軍這才鬆了口氣,說:“今天這件事絕不能透漏風聲!”
祝夫人點頭。
祝沫琴嘟囔:“父親,她又沒有過門為何要給她麵子?不過就是個商賈罷了!”
她到現在都覺得蘇蔓溪就是故意為難祝家,而且蓮溪居然敢這樣諷刺哥哥,定是那女人教的。
祝大將軍說:“蘇家現在已經成立了皇家商會,將來商賈的地位水漲船高,可不是你隨便可以汙蔑的。”
這其中的厲害誰都知道。
軍餉也都是依靠商賈的納稅和捐贈,百姓也需要商賈推動經濟。
祝沫琴仍然不覺得自己有錯,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哥哥,“我哪有汙蔑,起碼蓮溪和蘇蔓溪認識是瞞著我們的。”
可見蘇蔓溪一定安排了細作。
祝夫人冷淡地說:“都給我消停點,是覺得任性好玩?祝家的人沒理由被你們連累。”
那個蘇蔓溪果然不簡單。
祝康銘沒有任何動靜。
祝大將軍對兒子說:“既然都被人揭穿了,就好好回去休息,邊關和將士們需要你。”
到底是他的種,豈會不知道是不是真愛。
祝康銘沒有去解釋,他和祝沫琴都一樣覺得自己的愛是真的。
隻是蓮溪不再相信他了。
祝夫人對著張嬤嬤等人說:“以後小將軍的女使都得認真選,但凡是有勾引的苗頭亂棍打死!”
被打傷的張嬤嬤和夏嬤嬤隻好答應。
祝大將軍說:“下次太子妃來可不許大不敬,更不能狐假虎威,否則把你們都打發賣了!”
真是一些沒有規矩的人。
春嬤嬤等人嚇得跪在地上,“是!”
以後誰還敢仗勢欺人,怕是不想活了。
鶯兒已經帶著人去了醫館,一鳴跟在後麵。
大夫檢查蓮溪的傷勢,說:“怎麼現在才送來?傷口都快潰爛了!”
鶯兒說:“有事耽誤了會。”
她讓大夫趕緊給蓮溪醫治,省得蘇蔓溪擔心。
一鳴問道:“你還好吧?”
現在的鶯兒臉上都是傷痕,看的他心疼。
鶯兒搖頭,“我好的很,有事的是她。”
蓮溪真是命苦跟了祝康銘這樣的主子。
一鳴給她抹藥,“臉都快破了還說沒有事,真是粗心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