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了繡莊,蘇蔓溪被一個貌若無鹽的女子撞到。
看著年紀與梅倩相仿。
蘇蔓溪將人扶起來,“抱歉。”
此人的衣著普通,臉上的胎記看著不太自然,想必是年紀增長才會如此,氣質倒是不像是尋常百姓。
那人彎下腰抱著自己的腿,“哎呦,腿疼……”
蘇蔓溪和鶯兒把人攙扶到醫館,“那邊是醫館,您放心醫藥費我來出。”
那人說:“我這個樣子怕是骨折了,站著坐著都會痛!你得背著我送到最好的雙合堂去!”
這種小醫館怎麼行。
鶯兒覺得這個人得寸進尺,給了二十兩銀子:“這位是我們蘇家的姑娘,暫時沒有閑空送你過去,這點醫藥費請收下,若是不夠就去找蘇氏繡莊的人送。”
一看就知道是個碰瓷的。
那女子沒收下銀子,說:“是你們姑娘撞傷我的,就應該對我負責,就算她姓顧也不應該逃避責任。”
想直接甩掉她這可不行。
蘇蔓溪無奈隻好背著人去了雙合堂,什麼都沒有說把人放在門口請了大夫過來。
那女子說道:“多謝你蘇姑娘,你真是個敢作敢當的人。”
難得她一個富家姑娘會願意背人。
蘇蔓溪點了頭:“不必謝,畢竟是我的責任。”
她還是得回去把百鳥朝鳳圖給繡了,以免那個姑娘真的會犯了失心瘋。
為了不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蘇蔓溪決定坐馬車回去省得耽誤時間。
鶯兒讓人準備了馬車,剛駕車沒多久就被一群小乞丐給攔住。
一個臉部淤青的孩子對鶯兒說:“姑娘,你行行好給口飯吃吧!”
鶯兒看到蘇蔓溪出來,問:“姑娘要給嗎?”
今天帶的銀子夠是夠,隻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是真的乞討,還是另有目的。
蘇蔓溪看著他們可憐樣,說:“給吧,別讓這些孩子餓著了。”
鶯兒把錢袋子給了年紀大點的孩子。
看著他們離去,蘇蔓溪心裏有個不是確定的想法。
蘇蔓溪說:“跟過去。”
鶯兒讓小廝把馬車停在旁邊,陪著蘇蔓溪過去。
蘇蔓溪叫住了一個孩子,“告訴我,你們都是從哪兒來?”
孩子縮著脖子,“我們都是沒有戶籍的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更不知道家鄉在哪兒,一直都在流浪過日子。”
他們都是漂泊慣了,口齒和頭腦都很清晰。
蘇蔓溪又問道:“那你們上一次去的地方是哪兒?”
小孩小心翼翼:“在一個南方的小城。”
蘇蔓溪這才讓他跟著其他人走。
蘇蔓溪讓鶯兒安排自己去太子府,這件事必須和顧景灝商量。
鶯兒問道:“姑娘是打算安頓他們?”
做好事是好。
可是如果來不及管轄,恐怕會有些麻煩。
蘇蔓溪說:“等會見到太子就知道了。”
最近顧景灝的聲勢才好了點,她得再加把勁讓太子黨的人多起來。
鶯兒看了眼馬車裏的工具,今兒當真是事情多的不得了。
本該在合二堂的女子出現在附近,身邊多了個張洪。
“娘娘,咱們要這樣跟著多久?到了太子府肯定會被一鳴發現。”
皇後這點喬裝打扮的伎倆肯定會被揭穿。
張洪要不是受了顧啟的命令,絕對不會這樣做。
皇後摸著臉上的塗成胎記的顏料,說:“先回吧。”
蘇蔓溪的人品還不錯。
心善但絕對不是墨跡的老好人。
想必是為了孩子才去找灝兒。
張洪問道:“您這是考驗蘇姑娘的人品?”
之前太子病重不是已經考驗過了,怎得還要繼續這樣試探。
張洪覺得多疑的人不隻是顧啟,還有他們的皇後娘娘。
皇後說:“就快要成親了,我得試探下,誰知道成親當天有沒有變故?”
近來,蘇家的那些雞毛蒜皮的事還少嗎?
還有就是顧景灝需要的是個賢內助,不是隻知道用錢表達善心的嬌妻。
張洪問道:“您今天可有受傷?”
要是其他娘娘都這麼精挑細選兒媳婦,也就不會有太多的爭鬥。
皇後看了眼太子府,說:“沒受傷,還多了幾十兩醫藥費賞給你了。”
張洪推托:“這哪兒敢。”
皇後也是有些舍不得,這可是未來兒媳婦給的。
太子府。
顧景灝聽說了孩子們的事,問道:“那你可有想到什麼方法處理?”
一直都是蘇蔓溪配合幫他,他也應該多搭把手。
蘇蔓溪說:“現在京城存在的乞丐和孩子很多,我正想著跟殿下商量。”
顧景灝說:“東郊有三千畝的地給你,你看著安排。”
這些地無論做什麼都是綽綽有餘。
一鳴把地契拿了過來。
蘇蔓溪說:“殿下當真要把這些給我?”
這麼多的地居然眼睛都不眨給了她,讓她有些不放心。
一鳴笑道:“那是殿下沒有把你當外人。”
顧景灝點頭,“一鳴說得對。”
這點東西對他不算什麼,對蘇蔓溪卻很重要。
一鳴看了眼心情不好的鶯兒,“你今兒是怎的了?”
鶯兒說:“遇到了個失心瘋的人,非要……罷了,我還是等姑娘和殿下商量完吧。”
一想到有人砸錢為難蘇蔓溪,鶯兒的心裏就不好受。
一鳴拿出一些吃的給她,“再生氣也不能餓著自己。”
鶯兒這才笑了下,“給你做的鞋子合腳嗎?”
一鳴害羞地點頭,“很適合。”
鶯兒說:“回頭再給你做一雙。”
總不能一直吃他的。
屋裏,蘇蔓溪冷靜了很久才說:“殿下對那些孩子就沒有別的想法?若是讓我一個人安排,我怕會顧慮不周。”
雖然顧景灝不在意這些土地,但是濫用會被人說閑話。
顧景裕被關起來,不代表他的人也被關著。
蘇蔓溪擔心地說:“這些孩子不安頓好怕是要出問題。”
顧景灝讓她別緊張,“我剛才已經讓人去查了,這麼多的孩子肯定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必定是有人刻意隱瞞。”
故意隱瞞情況的人是什麼心思,隻有他們自己心裏門清。
蘇蔓溪說:“想必這些孩子的父母有些還活著,都不知道他們現在受多大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