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說,郭雲飛轉身便離開了明國公府,直奔永毅侯府。
永毅侯府。
蕭衍墨正在書房中處理公務。
他眉宇間帶著些許疲憊,這些日子,接連不斷的事務讓他分身乏術,內心的焦慮也逐漸積累。
尤其是淩語嫣的離開,像一把利刃懸在他心頭,令他無法釋懷。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書房的門被猛然推開。
郭雲飛滿臉怒氣衝了進來,未等蕭衍墨反應,便一拳狠狠揮向了他的臉。
“你這個混蛋!”郭雲飛大聲咆哮,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隨即又是一拳打向蕭衍墨的胸膛,力道之大讓蕭衍墨踉蹌後退了幾步。
蕭衍墨沒有躲避,也沒有反擊,他隻是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眼神中帶著深深的無奈。
“你這麼對她,你還算什麼男人!”郭雲飛眼中滿是憤怒,聲音充滿了責備與痛苦,“我把你當兄弟,結果你就這樣傷害她!你知道她是怎麼離開的嗎?你知道她這一路上心裏有多痛嗎?”
蕭衍墨沉默不語,內心的自責愈發沉重。
他試圖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郭雲飛冷冷地說道,眼中透著決絕,“我妹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從今天起,我們的情分到此為止,不管曾經是什麼原因,我都不能接受你這麼傷害她!”
蕭衍墨的心猛然一痛,他從未想過會和郭雲飛走到這一步。
兩人曾是最親密的朋友,幾乎無話不談,可如今,已經物是人非。
郭雲飛說完最後一句話,憤然轉身離去。
郭雲飛怒氣衝衝地回到明國公府,步伐急促,臉上仍殘留著未平息的怒火。
他推開大門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仆人們被他的氣勢嚇得紛紛避開。
站在廊下的苗可人一眼就看到了丈夫那張被憤怒扭曲的臉,她心頭一緊,快步迎了上去。
“你這是去哪兒了?”她柔聲問道,企圖平複他的怒氣。
郭雲飛隻是冷哼一聲,絲毫沒有理會妻子的關切,狠狠一拳捶在桌角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幾下。
他雙眼充血,整個人如同蓄滿了火的炮仗,隨時可能爆發。
“他配不上語嫣!我早該打死他!”郭雲飛咬著牙,眼神陰沉,滿臉的憤怒無法掩飾。
苗可人見狀,心裏暗暗叫苦。
她深知丈夫疼愛妹妹,對蕭衍墨充滿了失望與怒氣,但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怒火也解決不了問題。
“你先冷靜冷靜。”苗可人輕輕拉住郭雲飛的手,“我知道你氣憤,可侯爺不是故意傷害語嫣的,我看得出來,他對她的感情是真心的。”
郭雲飛的眉頭立刻皺得更緊,他猛地抽回手,怒氣衝衝地道:“真心?如果他真心愛她,就不會讓她受這麼多苦!他自己明知道他沒辦法給她安穩的生活,還要拖著她,害她一次又一次地心碎!”
他越說越激動,眼中的怒火幾乎快要噴湧出來。
“語嫣為了他,受了多少委屈?現在竟然還走了!你知道她走得多傷心嗎?蕭衍墨就是個混蛋!”郭雲飛的話中帶著極大的痛苦,想到淩語嫣獨自離去,他的心像是被一把刀割開,痛苦得無法忍受。
苗可人歎了口氣,知道此時的丈夫根本聽不進任何勸解。
她能理解郭雲飛的心情,淩語嫣的離開讓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我知道你心疼語嫣,”苗可人語氣溫柔,“可是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侯爺身上。我相信他有他的苦衷,事情沒那麼簡單。”
“苦衷?他有什麼苦衷?我隻知道他讓語嫣難過,讓她一次次陷入痛苦!”郭雲飛的聲音依舊充滿了憤怒,根本不願聽這些解釋。
“冷靜一下,雲飛。”苗可人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柔聲勸道。
郭雲飛雖然仍舊憤憤不平,但他知道妻子說得有理,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的怒火,默默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
唐白夜站在一旁,目光銳利地注視著眼前正在梳妝打扮的白娉婷。
他的神情沒有絲毫波動,然而心中卻明白,今晚的計劃至關重要,不能有任何閃失。
白娉婷坐在妝台前,手指微微顫抖,眼神裏閃爍著激動的光。
她目光流連在銅鏡中那張與淩語嫣幾乎相似的麵龐上,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透著一絲亢奮與期待,仿佛她馬上就要登上人生的巔峰。
“真是想不到……”她輕聲自語,語氣中滿是興奮,“這張臉,竟然如此有用。”
想到今晚很快就能與蕭衍墨親密接觸,甚至可能借此攀上他的床,白娉婷的心跳越發急促,臉頰也染上了一絲興奮的紅暈。
唐白夜的聲音冷冷打斷了她的思緒:“別光顧著得意,快些打扮,時間不多了。”
白娉婷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不減,拿起妝台上的口脂,輕輕塗抹在唇間。
她的動作雖快,卻不失小心翼翼,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現在不是得意的時候。”唐白夜站在一旁,雙臂環抱,冷靜地看著她。
他壓低了聲音,沉聲叮囑道:“記住今晚的任務,蕭衍墨現在情緒低落,正在酒樓買醉,這是你接近他的最好時機。你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勾住他,絕不能失敗。”
白娉婷轉頭看向唐白夜,眼中滿是自信。
她輕輕挑眉,語氣裏帶著一絲輕佻:“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我已經準備好了,今晚一定成功。”
酒樓。
燈火通明,熱鬧的環境裏充斥著喧嘩聲,但角落的包間內,蕭衍墨卻沉浸在痛苦中,完全與外界隔離。
他獨自坐在桌邊,麵前擺滿了已經空了的酒杯,酒壺也淩亂地散落在桌上。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酒氣,他的手微微發顫,卻還是不斷地往嘴裏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