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林嘉瑞趕到的時候,飯菜早已擺上桌,他趕忙坐下,滿臉歉意向好友道歉,“兄弟,久等了,這次我可不是故意遲到的,是真的有事。”
“大忙人,看你一臉春風滿麵得意的樣,這是又去哪裏會情人了?”張晚爍忍不住調侃。
林嘉瑞將茶盞一飲而盡,嘴角笑意始終無法下去,“我去相親了。”
他停頓了下,故作神秘道,“之前和你說過,我有個心上人。”
“別告訴我,今日你便是和那女子相親的?”張晚爍不可思議道,“你小子運氣是真不錯,等了這麼多多年,終究還是被你等到了。”
他將酒杯舉起,和林嘉瑞碰杯,“兄弟,提前恭喜你抱得美人歸。”
“借你吉言。”林嘉瑞難掩喜悅,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這次他都要拚盡全力,絕不留有遺憾。
張晚爍拍了拍林嘉瑞肩膀,“兄弟,需要幫忙盡管說,千萬別客氣。”
“你這尊大佛,我可是用不起,再者說,得多大的場合需要你這個皇親國戚來撐?”林嘉瑞笑了笑,“我恐怕是用不到。”
“就你嘴貧,慣會那我開涮。”張晚爍歎了口氣,“在我父親和表哥眼中,我不過是個廢物,也就你把我當個人物。”
林嘉瑞立刻提出反對意見,“兄弟,不管是你父親張國舅,還是二皇子表哥,其實都挺看重你,隻不過你不知道罷了。”
“張國舅不止一次找過我,讓我多照顧你,也曾說過不求你位高權重,光宗耀祖,隻希望你大富大貴,平安康樂,你該改改倔強脾氣,好好同張國舅溝通。”
“兄弟,今天不聊不開心的事。”張晚爍想起張國舅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便覺得一陣心寒,他擺擺手的,勉強擠出笑容,“說說你那心上人是何許人也,我可是好奇的緊。”
提起心上人,林嘉瑞嘴角再度不自覺上揚,眉眼帶笑,“此人你認識,便是明國公府嫡女。”
“淩語嫣?!”張晚爍驚呼道,不可置信望著林嘉瑞,此刻多麼希望後者能給個否定的態度。
他看到林嘉瑞點頭的瞬間,絕望閉上雙眼,無奈道,“不是……兄弟,你這什麼眼光?怎麼就愛上了她?”
不說淩語嫣水性楊花,可她臭名昭著,樁樁件件都轟動整個京城。
他右手扶額,苦笑道,“兄弟,你是不知道她和雲小公爺的感情,還是不知道她和蕭衍墨的糾纏,她到底哪裏吸引了你?”
“你告訴我,我讓淩語嫣去改。”他不死心道,“難道我五妹妹不比她強?一個千人睡,萬人騎的貨色。”
“張晚爍!”林嘉瑞幾乎怒吼出聲,“若當我是你兄弟,就不要出言詆毀她,其實她很不容易。”
“你沒事吧?”張晚爍始終難以接受事實,如此優秀的林嘉瑞愛上了那種女人,換做誰都會覺得心塞的程度。
“這些年,我一直默默關注她的事情,一開始她便是被家族逼迫接受雲小公爺,可二人從未有僭越行為,後來聽說她死於大火之中,我心痛難忍,痛恨自己沒本事,無法保護她,給她想要的安寧。”
“原以為這輩子我會帶著遺憾進棺材,不成想峰回路轉,蕭衍墨竟然將她找了回來。”
林嘉瑞激動道,“兄弟,得知她還活著的時候,我興奮了好幾天,連睡覺都會被笑醒。”
“可她和蕭衍墨糾纏不休,恐怕她早已是蕭衍墨的女人,難道你都不在意嗎?”張晚爍不相信會有男人不介意心愛之人跟別人翻雲覆雨。
“或許介意吧,可我更多是心疼她,憐惜她,我知曉委身於忠義伯並非她情願,一切不過是被逼迫罷了。”
林嘉瑞不由歎口氣,“這世道對女子本就苛刻,若我真心愛她,自然不會在意,若在意,那便不是愛。”
最後這番話,讓張晚爍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光是這份勇氣便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他不死心詢問,“若是淩語嫣對蕭衍墨是真心呢?”
“那我也願意等。”林嘉瑞始終不想放棄,人生錯過一次便可。
張晚爍歎了口氣,“兄弟,即便淩語嫣接受你,我也想要勸你一句,忠義伯可是出了名的瑕疵必報,若是他因淩語嫣,而對付你,恐怕你招架不住。”
“我知道你頗有才華,仕途一片光明,自然是有恃無恐,可你看看雲小公爺,當年多麼意氣風發,神采風揚的主,可謂是滿京城貴女的夢中情郎。”
話鋒一轉,他語氣中滿是擔憂,“隻因不服輸,不認命,死命要和蕭衍墨爭奪淩語嫣,可結果呢……”
張晚爍欲言又止,並非他想要嚇唬林嘉瑞,而是事實善於雄辯。
“兄弟,我並非雲小公爺,更何況我不會拿全部身家和蕭衍墨去賭。從從始至終,她就沒愛過雲小公爺,不過是雲小公爺一腔熱血的事情罷了,何苦讓女子來背鍋。”
林嘉瑞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那是對雲小公爺的藐視。
“她不愛雲小公爺,可她也不愛你,說來你們兩都是一類人。”張晚爍竭盡全力勸說,真不希望林嘉瑞走極端,而且淩語嫣不值得。
林嘉瑞無奈歎口氣,態度強硬,“若是兄弟就祝福我,潑冷水的話,我不喜歡,也不想聽。”
“晚爍,若你有天遇到一見鍾情的姑娘,便能理解我今日的所作所為。”他拿起酒杯和張晚爍的酒杯碰了下,隨後笑了笑,“兄弟,你好好用膳,我先離開了。”
“你幹什麼去?”張晚爍閑著也是無聊,便想著跟著林嘉瑞離開,可惜被林嘉瑞拒絕了。
林嘉瑞伸出手隔開二人距離,“兄弟,我去追妻,你去恐怕不合適,還是留在這裏吃喝玩樂。”
張晚爍看著林嘉瑞離開的身影,無奈搖了搖頭,“重男輕女。”
片刻後,張晚爍乘坐上馬車,直奔二皇子府。
二皇子府邸。
張晚爍輕車熟路來到二皇子書房,果然瞧見二皇子在練字,不由一笑,“二表哥還真是沉得住氣,真是吾輩楷模。”
“你怎麼來了?”二皇子放下紫毫筆,好奇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