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橫豎我是不服氣的,那雲小公爺既然這麼思念淩家二姑娘,何不隨著淩家二姑娘一同去了?如今又做出這副模樣,也不知是做給誰看……”
“好了!”
眼看著自己的侍女越說越不像話,柳嬌如皺著眉,低聲嗬斥道:“這些話你今天說了,我就權當沒聽到,以後要是叫旁人聽見你說這些不著調的話,我可救不了你!”
……
語安苑內,楊若梅的兩個孩子如今在身邊人的教導下,也逐漸明白了淩語嫣對他們的恩情有多大。
尤其是這段時間裏,陪在兩個孩子身邊的隻有淩語嫣,以至於這兩個孩子極其依賴她,也漸漸的在淩語嫣身邊放開了性子。
隻是孩子到底是孩子,整日裏關在幽靜的院子裏也不是一個辦法,這不,那大一點的哥哥平平已經過來求了淩語嫣好幾次了,隻是淩語嫣始終不曾給過準話。
淩語嫣本就在發愁,不知道怎麼安置兩個孩子,可巧今兒又是集日,外頭熱鬧的跟什麼似的,就連這清淨偏僻之地也染上三分熱鬧。
那說笑叫賣聲更是如同鉤子一般,勾的兩個孩子抓耳撓腮,齊齊眼巴巴的看著淩語嫣。
淩語嫣對上蕭衍墨的時候,心狠手辣,絕情至極,偏對上兩個孩子的時候就忍不住軟了心腸。
她一手拉著一個孩子的手,柔聲道:“好啦,我帶你們出去玩好不好?你們想要什麼,咱們就買什麼,叫你們玩個夠。”
“謝謝淩姨。”
平平和安安都小聲的朝著淩語嫣道謝,那神情看起來竟仿佛還有三分愧疚一般。
淩語嫣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擺出這樣的表情,她倒是想問問,然而不等她問,平平就解釋道:
“淩姨,我們……我們之前不應該說你害死了我爹。”
他停了停,鼓足了勇氣繼續道:“我爹……是個山匪,淩姨救我們出來,我該感謝淩姨,不,不該那樣對淩姨。”
他結結巴巴的說完,不等淩語嫣說話,便拉著妹妹,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見他們如此,淩語嫣先是一愣,接著又笑起來,這是她被蕭衍墨關起來以後,第一次露出笑容。
笑過了以後,淩語嫣便直接叫了平平和安安一同出來,三人看也不看周圍的侍衛,徑自往門口走去,淩語嫣更是一邊走,一邊向他們講著集日的熱鬧之處:
“這個時候外頭應該還有耍猴的,那些小猴子可乖了,最是聽耍猴人的話……”
“淩姑娘,還請留步。”
淩語嫣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趙鵬攔下來,他的表情與往常無異,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叫淩語嫣麵色大變:
“淩姑娘,沒有爵爺的允許,你不能出這道門。”
“你這是什麼意思?”
淩語嫣沉下臉,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蕭衍墨竟然敢軟禁她,她指著厚重的大門,冷笑道:“怎麼?沒有蕭衍墨的允許,難不成我連這大門也出不去了?”
“恕屬下冒犯,正是如此。”
“好好好!”
淩語嫣怒極反笑,她站在原地轉了兩圈,又道:“你家爵爺好大的威風,竟然敢私自關押我!”
“不敢,隻是最近還請姑娘莫要出門了。”
別看趙鵬口口聲聲自己不敢,實際上他就擋在淩語嫣的麵前,絲毫不退讓。
見他如此,淩語嫣越發的生氣,她往前走了兩步,冷聲道:“若是我今日一定要出這門呢?”
見淩語嫣如此,趙鵬也將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既然姑娘不願意聽勸,屬下也隻能冒犯姑娘了。”
“趙鵬,你敢!蕭衍墨讓你過來是來保護我的,不是讓你以下犯上的!”
“話雖如此,然屬下也不能違抗主子的命令,還請姑娘回屋,莫要再為難屬下了。”
見這趙鵬軟硬不吃,淩語嫣一時竟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指著趙鵬,手指顫抖,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平平安安見趙鵬的手放在佩刀上,一時都有些瑟瑟發抖,就好像自己回到了那日親眼看到父母身死的場景一般,一時都沒了出去玩的興致。
安安更是伸著手去抓淩語嫣的手,細聲細氣的勸她:“淩姨,你不要生氣,安安和哥哥都不出去,我們都在院子裏玩,淩姨……”
這一聲聲淩姨像是把淩語嫣的理智喊回來了一樣,她冷冷的看一眼趙鵬,冷笑道:“你倒是蕭衍墨身邊的一條好狗,這麼聽他的話。”
“屬下不敢。”
“哼,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淩語嫣一甩袖子,拉著平平安安就要走,然而才走了兩步,淩語嫣便又轉回去,不情不願道:“你去把你家爵爺找過來,我今日一定要出去!”
“還請淩姑娘放心,屬下這就去找爵爺過來。”
見淩語嫣不曾強行出去,趙鵬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別看他說的那麼底氣十足,但實際上,他自己心裏也極為忐忑,就怕淩語嫣強行往外闖。
好在淩語嫣不曾做這樣的事情,趙鵬看著淩語嫣的背影,暗自吐出一口濁氣,又抹了一把臉,認命的去了伯爵府尋蕭衍墨。
那廂,蕭衍墨在聽到趙鵬說淩語嫣又要見他的時候,不免心中覺得奇怪:“嫣兒昨日才見過我,今日怎麼會又要見我?”
“這……爵爺,您去了就知道了。”
趙鵬垂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見他如此模樣,蕭衍墨還有什麼好不明白的?他無奈的搖搖頭,到底還是騎著馬,直奔語安苑。
蕭衍墨才到語安苑,便見到淩語嫣在院子裏,同平平安安鬧著玩,他忍不住發了一會兒呆,一時竟有些羨慕,羨慕平平安安能夠得到淩語嫣的笑容。
當然,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蕭衍墨很快就又恢複了以往的淡漠,他如往常一般,走到淩語嫣的身邊,極力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欣喜:
“嫣兒,我聽說……你有事要找我?”
“蕭爵爺好大的威風。”
淩語嫣慢條斯理的用帕子擦幹淨手,撐著膝蓋站起來:“敢問蕭爵爺,我究竟是犯了什麼罪,竟是要讓爵爺將我軟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