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聲,隻是輕輕的移了移臻首,讓自己更緊密的貼在他的身上,輕蹭間發絲飄揚,落在了他的臉上,也擾亂了他的思緒,越是不說,越是不回答他,那麼一切都有可能被他猜準。
他望著她的臉,低聲述說,“如果你走了,我會帶著我娘的遺囑追你到天涯海角。”
她的身子猛的一顫,隨即起身,飛快的向馬車的方向奔去,生怕他的話在下一秒鍾讓她心軟,讓她不想離去。
夜幕織下的厚重的網就在她的背影上擰成了一個又一個細細的結,解也解不開,宮竹缺望著她的離去,他追不上她,也讓他知道,倘若她真的走了,他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
他的心,很慌,很亂,可是麵對她,他隻有無力。
隔天,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豔陽天,無月國的京城已在眼前,有林疏狂帶路,一切都變得簡單,城門前不需要任何的檢查,直接放行。
花雨晴始終坐在林疏狂的馬車裏,她是在給他一個警告,警告她不許玩花樣,有她在,那水符就隨時會在他的體內遊走。
其實這兩天她一直在悄悄運功試驗著可以讓水符有規律的自動在人體運行的方式,而此刻已大致有了眉目,輕瞟了一眼林疏狂,她決定在他身上試一試。
掌起,讓那水符立刻就在林疏狂的身體裏變了一個方位。
那尖削的一側就是水符之後每次運行的方向,這樣就可以讓水符有規律的行走在肌膚之下了,更可以規劃它每一次發作的時間。
收掌,林疏狂並沒有任何的感覺,但是,花雨晴已經將他身體裏的水符徹底的改造了,“燕王,從此刻開始,你身體裏的那個水符無需我在運功,便都會在固定的時間發作,發作時,除非我運功相幫,否則你便隻能受無盡的折磨。”她輕柔笑道,可是送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有要人命的可能,因為抵受不住那水符的折磨,就很有可能自盡身亡。
林疏狂大駭,“主人,我什麼都答應你,你幫我解了這水符好不好?”
“等我辦成了大事,見到了那個人,如果你讓我高興了,我就替你解了。”她冷冷的,就是要以此逼迫他快速為她找到小黃先生。
“好,今天晚上我就帶你去見那個人。”馬車裏,林疏狂低聲回應,這一群人中,其實他誰也不怕,就隻怕花雨晴一個,真想把這婆娘揍扁了,讓她不能在左右和號今他,但是眼下看來暫時不行了,他身體裏的水符就算不用她發功也會自然發作了,這讓他恐慌,所以自然也就答應了花雨晴的請求。
“現在,你的人要怎麼安排?”林疏狂可不想那麼多的人跟著他與花雨晴,人多就很容易被人看出他被要挾了,要是被皇上知道他此刻要出賣無月國的秘密,他下十八層地獄也挽救不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了。
他不想冒險,他既要讓自己不受花雨晴的折磨,又要保住他輝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