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那團黑霧突然化成一張血盆大口,對著他經脈吞噬而下。
“放肆!”
張風林臉色冰寒,再不敢有絲毫的保留,識海中早已煉化的神識之力瘋狂衝出,對著血盆大口衝去。
如撞在十萬大山上,張風林腦海中嗡的一聲,險些暈厥了過去,他保持著最後的清醒,此刻如果暈厥,他必然成為那凶魂的血食。
“再來!”
他強行催動神識之力,再度撞了過去,這一次更是頭暈眼花,張口噴出大片的血花。
“痛快,再戰!”
張風林一拳砸落,狠狠捶在了自己胸口,借助疼痛讓自己清醒,同時神識之力第三次衝出。
轟轟轟……
不知撞擊多少次,那片凶魂終於是難以支撐,逐漸消散,化成了虛無。
咻!
一道無比璀璨的金色光芒衝起,沒入張風林識海之中,這一道神識之力粗壯如拇指,張風林渾身一震,如遭電擊,識海中一抹生機飛快複蘇。
這一道神識之力蘊含的能量,比先前所有都要雄渾,張風林的氣息刹那間攀至巔峰。
“還真是因禍得福,師父說的沒錯,果然能夠壯大神識!”
張風林心中欣喜,神識本就不可修煉,他卻是打開了另外一條道路。
剩下的時間,他更是日夜不停,不斷煉化凶魂,剩餘的凶魂幾乎沒有了什麼威懾力,將心中雜念拋到腦後,張風林整個身心都進入了修煉狀態,不停煉化體內一道道凶魂。
他如石化了一般,任由體內氣機變化,身形全然不動。
如白駒過隙,很快一月時間過去,張風林如瘋魔一般,每日都在煉化凶魂。
這方城池之中,除了他和老人,始終不曾有他人出現,安靜的可怕。
他沒有再見到那個老變態,對方修為強大,被關在這裏不知多少歲月,不用說其他,僅僅是這永恒的孤獨,都足夠將尋常人逼瘋,要不是被凶魂纏身,他隻怕早就難以忍受這孤獨了。
令他驚喜的是,被煉化的凶魂氣息,在能夠壯大神識的作用之外,似乎也可小幅度的提升修為,雖然極其微小,但積少成多,且他對周圍萬物的感應範圍也是擴大了不少。
……
“哼,你小子還能不能行了!”
這一日,入定之中的張風林被驚醒,一聲低喝讓整個城池都在劇烈顫抖,就在角落處,老人的身影出現了,手中倒提著大鍋,裏邊還放著不少的獸骨,傳來陣陣的血腥氣息。
張風林頓時一陣惡寒,顧不得煉化凶魂,轉身就要逃走。
“哼!”
身後傳來一聲輕蔑的哼聲,張風林腳步戛然而止。此刻凶魂幾乎盡數被煉化,神識之力非先前可比,老人一聲冷哼,他清晰感覺到對方的修為,隻能用深如淵海來形容。
老人好似一片星海,又像是無邊汪洋,他難以探測起深淺,這樣的存在不想放過他,他絕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城池,張風林更是心驚肉跳,這老家夥怕不是餓瘋了,足足一裏地的白骨,全都消失了,很顯然都入了老人的腹中。
“我去給你找食物!”
張風林轉身就走,這老家夥看著他,像是一個發情的老狗,雙眼都在冒綠光,隻怕再多呆一秒,他就要成為鍋中的食物。
“去吧,我助你一臂之力!”
老人哈哈大笑,伸手一拂,道力滔滔,張風林如禦風飛行,根本無法抗拒那股可怕的力量。
他隻覺身輕如雲中燕,近乎不受阻礙,一呼一吸之間都與先前大相徑庭,似能捕捉到天地之間精氣遊動的軌跡。
“不好!快停下!”武經突然大喝。
張風林情急抬頭,一張臉瞬間變黑,就在他的前方,一道巨大的天塹突兀出現,其中恐怖的死氣洶湧波動,貫通大地。
天塹之中,豎立著巨大的天碑,正是先前所看到的魅魂碑。
“魅魂碑!”
他深深知曉魅魂碑的可怕,急忙向後連退數丈,這才定下心神,此刻他神識大為精進,赫然看到了魅魂碑的全貌。
石碑上符文扭曲,每一道紋路都散發出滲人的氣息,似要擇人而噬。
魅魂碑矗立天塹之中,深不見底,下方死氣蒙蒙,隱約之間,可見大量的屍骨漂浮其上,到處都是斷肢殘體,數不盡數,活脫脫一個地獄。
“這不是那夜族的老家夥所為。”武經道。
張風林也看出了端倪,城池中的都是完整的白骨,而這裏的全都是幹屍,所有的幹屍具有相同的特征,腦袋盡數被打碎,臉上還掛著驚恐的神情,死亡之前,分明看到了極為可怖之事。
“這些是什麼,他們隕落之前到底看到了什麼?”
張風林倒抽一口涼氣,這些人仿佛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表情猙獰的可怕。
越看越驚悚,張風林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噤,他轉身就要離開,老人故意送他來這裏,分明是別有目的。
他念頭剛出現,突然陰風陣起,一道駭人的能量風暴,猛然自身後卷來,將天塹中死氣吹散一大片。
“這裏的風景如何?”
老人的身影如鬼神一般出現,臉色凝重,死死盯住了魅魂碑,滿是仇恨,聲音更是無比的冰冷。
張風林搖頭,此刻,他已經能夠確定,這老家夥的確是被這魅魂碑所困,正好抓住了夜族不能修煉神識的弱點,將其關押在此。
他之所以能夠存活,並非他幸運,而是他強大的神識。
“晚輩愚鈍,還請老人家告知,這魅魂碑之中,究竟是何等存在?”張風林試探問道。
“哼,算你小子還有幾分見識,幸虧我老人家知曉甚多,告訴你,就是這破東西鎮壓了我無數年。”
老人長吐一口氣,周身溢出可怕的元力,冷道:“這其中的魅魂,極其罕見,人人都想得到,最後落到了夜族手中,隻可惜誰也無法壓製它的戾氣。最終用來鎮壓老夫,這是我劫數!”
“你為何會被鎮壓在此?”
張風林心中好奇,這老家夥修為蓋世,何等可怕的存在才能將他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