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無塵長老也感覺到了,這種級別的存在,智慧早已經不是常人能相比,即便是齊雲宗的諸位長老,所見或許也隻有無塵長老的一麵而已。
“記住先前跟你說的話,無雙家族的道場,就看你的機緣了。”
無塵長老收回了眸光,抬手一揮,一條長虹大道在眼前展開,通向了內門的深處,連通了那座古老的山脈。
看著眼前如雲煙一般的景色,張風林心中很是不平靜,依他的目光,尚且看不清楚各大勢力的玄機。
他雖然重生,但原來的主人顯然對各大勢力知曉也不是很多,大勢力之間的博弈,往往都是以利益為先,就算是損失一些修士也無妨。
要知道,一門強大的傳承能帶來的影響,通常會在百年甚至千年之後才體現出來。
無塵老人所知的,應該就是無雙家族的道場了,以四大勢力的實力,未必能看出冥王拳法的玄奧,但倘若聖門的強者降臨,必然能夠看出。
不過眼前他也無需考慮這些問題,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在內門站穩腳跟,葉南天絕不會就此罷休。
還有一個張風騰,不知被葉南天藏匿在何處,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好朋友就那樣死去,這筆仇,一定要清算。
唰唰!
一炷香的時間後,張風林身形降落在了那座破敗的後山上。
後山一片枯敗,並不大,與內門其他的山脈相比,根本沒有任何的看點,然而張風林雙腳踏上的瞬間,便是察覺到了這座山嶽的不同。
這一刻,他竟覺得整個齊雲宗都在他的腳下,似乎所有的山嶽都在對這座山嶽臣服,看起來沒有任何生機的山嶽,反而是最恐怖的一個。
“這是齊雲宗大脈所聚,整個齊雲宗如果說是一條大龍的話,這座山脈就是龍首,而且,下方似乎有極為龐大的陣法,所有的破敗之相,不過是表象而已。”
武經聲音嚴肅,顯然也察覺到了這座山嶽的不凡。
張風林表麵上看似淡定,心中卻是無法平靜,難怪連內門的核心弟子,都很少知曉無塵長老的存在。
這座山嶽更是不會讓人輕易靠近,能夠站在這裏,足以說明他地位的提升。
就在山嶽頂部,無雙家族的道場停留,數十丈大的道場,已經與山嶽通為一體,道基深深的陷入大地之中,中央的老樹依舊無比幹枯,沒有絲毫的生機,黃葉掛滿了枝頭。
樹幹不過胳膊粗細,隨便一折就要斷裂。
眾長老和核心弟子早已經等候在哪裏,出自之外,還有三大勢力的幾人,勉強到達了神識道階五十層,也擁有了參悟道場的機會。
核心弟子再度來此,心情很是複雜,尤其是葉南天等人。
同為內門弟子,他們地位比其他人更為尊崇,因為也享受了參悟道場的特權,可惜全部铩羽而歸。這一次來此,則是想要看張風林如何參悟,順便從其中領悟幾分。
隨著兩人到來,眾人麵色皆是有些變化。
“恭喜師弟了,師兄在此祝師弟能成功。”範離神色喜悅,笑嘻嘻對著張風林打招呼。
“好說好說,就怕師弟我無能,諸位都已經束手無策,我也隻是走走過場而已。”
張風林打個哈哈,他和範離之間,還是互為棋子的關係,隻是想要對付葉南天,這個人必不可少,表麵上拉近關係,反正沒有任何損失。
“師弟你能登上神識道階,這道場對你而言,或許也是小事一樁。”
有核心弟子開口,言語之中暗含諷刺。
張風林聞言輕笑一聲,不置可否,這便是核心弟子的傲氣,這些人之中,大多都出身強大,身後的勢力也是底蘊深厚。
譚梧桐這樣的人,都排不上號,他在這些人麵前,也就是一個山野的窮小子而已,即便是踏上了神識道階,對方也不會真正從心裏看得起他。
“我們都想見識一下師弟的厲害。”
又有人開口,眉眼中帶著笑意,隻是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舒服。
“事不宜遲,快入道場進行感悟。”無塵長老淡然開口,山頂其他的聲音瞬間消失。
輕吸一口氣,張風林邁步進入道場,盤坐在了其中,一入其中,便是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一股股蒼老悠遠的氣息從四麵八方襲來。
道場之上,盡是密布的文字,張風林凝神看去,隻覺那些文字無比的熟悉,他領悟了冥王拳法,雖然隻是殘式,卻生出了感應。
當然,他表麵上並沒有任何的表示,未免其他人看出些什麼來。
“不對勁,這裏好像不僅僅是一種傳承,還有其他的感覺,給我的感覺頗為強大。”武經突然道。
張風林聞言看去,任憑五感打開,對著周圍遊離而去。
道場上的文字密密麻麻,足有數萬之多,倘若隻是冥王拳法,未必會有這麼多的記錄。
“好小子,你的運氣來了,冥王拳法的殘式就好像隻是一副鑰匙,隻要你能領悟剩下的規則,這其中的傳承,隻怕盡數都要被你所得。”武經滿是興奮,很有些迫不及待。
然而張風林並不如此覺得,眼前堆積的的確是一座驚天的神藏,就目前來看,他是唯一能夠領悟的人,可他若是真的都領悟了,隻怕齊雲宗會將他徹底限製。
一個難以把控的弟子,即便他驚才豔絕,齊雲宗也未必敢隨便讓他成長,除非能真正的捏在手掌心之中。
張風林心中打定主意,隻是閉目沉神,細細感悟其中的變化,並不打算展示給眾人看。
如此一坐就是數個時辰,周圍眾人卻是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全都在耐心等待。
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
當四個時辰過去的時候,終於有弟子按捺不住了,眼中帶上了幾分嘲諷。
跟先前一樣,張風林沒有絲毫的反應,跟他們一模一樣。
“我看是不大可能了,畢竟這是無雙家族的道場,其中蘊含的規則非常深奧,已經逝去了數千年了,能看懂的人都少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