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尚位者,越是不能容忍手下對他們的抵觸。
劉康健冷冷的注視著馬華,冷聲道:“給我一個理由,雖然你是我的二十多年的兄弟。”
那些原地踏步的手下紛紛卡箱馬華,神情並不以為意。
因為馬華是公司裏的老員工,從劉康健創業時一直跟著他奮鬥至今,是第一批員工中的員工。
馬華心裏一縮,別人怎麼看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劉康健是真的怒了。
但是——
“因為他是新雲一院的陸神醫,事業有專攻,我,我相信他的判斷。”
馬華猶猶豫豫的將話說出,說出後心裏也鬆了口氣。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猶豫的時候很是尷尬、難堪,尤其在拒絕別人的時候更是如此,但一旦做出決定,話說出口,那種難堪和尷尬就會消失。
“你確定?”劉康健神情收斂了一些,從陰冷變的淡漠,還掃了眼陸行。
“我確定。”馬華點了點頭。
“不能跑步的人,不配做我劉康健的兄弟,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劉康健的兄弟。下午回公司辦理離職吧。”劉康健淡漠說道,轉身踏步向前跑去。
員工們陡然一愣,接著一個個臉上嚴肅起來,不少人同情的看了眼麻花,紛紛跟上劉康健的腳步。
這顯然出乎他們意料,馬華竟然就這麼被劉康健開除了。
馬華也是愣住了,接著滿臉苦笑的搖了搖頭,感歎的說道:“能奮鬥的時候是兄弟,身體出了毛病就不是兄弟。感情這二十多年的兄弟情,都是他嘴上的狗屁。”
陸行笑了笑,對他說道:“資本的世界本就是如此,不過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因為你的問題比他還要嚴重一些。我幫你針對處理一下,然後早點去醫院看看。”
“好的,謝謝陸神醫。”馬華臉上神情依然吹噓,但還是對陸行感激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在一邊的長椅上坐下,陸行裝模作樣的幫他理療一番,實際卻是對他使用了“固體免疫增強術”和小劑量的“多重腎上腺激素”。
這樣不出意外的話,是足夠對方趕往醫院進行專業治療的。
“謝謝陸神醫,我感覺身體舒服多了。先前感覺胸腔有種火燒火燎的感覺,隻當是運動的正常情況,現在看來幸好相信了你。”
馬華吐了口氣,一臉感激的看著陸行說道。
陸行微微點頭,笑道:“所以我不讚成你們兩人大量運動,心肌炎本身對外的感覺就是火燒火燎,而大量運動卻會覆蓋掉這種感覺,給人體造成誤判。直到出現問題,甚至還不自知。”
兩人又聊了幾句,馬華跟陸行告辭,他要去醫院正規檢查和治療。
“陸行,你為什麼還要管他?”
馬華離開後,陸行在原地等了一會,又朝著跑了一圈來到這邊的劉康健走去。
“醫者仁心,需盡人事,但聽天命。”陸行對柳紫韻笑了笑,然後朝著劉康健走去。
“劉總,身體就像機械,一處螺絲出了問題,有時候馬上就會造成機械罷工,但大多時候還能吱嘎吱嘎的勉強運行。但若是不修複這顆螺絲,依然瘋狂的運行機器,遲早會出問題。劉總認為可有道理?”
陸行也小跑起來,跟劉康健並列,認真的勸告他。
“閉嘴,小子,你那一套老子二十年前就不玩了。”
劉康健一臉不屑的說道,接著他停下腳步,身子半蹲,雙臂微微弓起,擺了個健美的動作。
接著在陸行和柳紫韻不解的目光中,他不屑的說道:“我這身體能有什麼問題?知道我上個月拿了什麼嗎?市健美冠軍!”
說著抖了抖胸肌,十分挑釁的看著陸行。
而身後的手下們自然也是紛紛拍馬和支持。
“不錯,劉總身康體健,怎麼可能會出問題。”
“你小子一邊玩去吧,也就能騙騙老馬那怕死的家夥,劉總可不會上你的當。”
“劉總英明神武,決斷天下,又豈是你這樣的騙子所能蒙蔽的。”
先前他們還沒有這種拍馬的節奏,但是馬華當場被開,給他們打了預防針。
連跟隨二十多年的老兄弟都能說開就開,那他們豈不是更加危險?所以不由的加緊跟隨劉總的腳步。
不僅是跑步上加緊跟隨,話語上,思維上,意識上,都在加緊跟隨。
因為人都是趨利避害的。
陸行蹙眉掃了他們一眼,接著看著劉康健盡著最後的努力,說道:“你的精神值得佩服,但強大的精神不能治療疾病,頂多當人振奮一些。我還是推薦你——”
話我說完,劉康健直接動手,有如拳壇職業拳手一般,刷刷刷三拳陡然襲來。
陸行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反應稍慢了一些,拳風已到眼前。
好在劉康健並非是真要打他,而是炫耀和威脅。
“小子,不要再煩我了,不然等下老子拳頭可不長眼!”劉康健依然擺著拳手的姿勢,威脅的說道。
“罷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你去吧。”
陸行見他如此,心裏也有些怒了,搖了搖頭,牽著柳紫韻的手轉身離開。
“就這點出息,還敢來蒙我劉康健,也就馬華那樣的慫貨才會被蒙蔽。”劉康健放下手很是不屑的說道。
“劉總厲害!”“劉總獨斷乾坤,萬裏皆在心田。”“不愧是劉總,目光如炬,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那家夥是慫貨。”
手下員工們當場又是一拍紛紛拍馬,這讓劉康健臉色好了一些。
他得意的擺擺手,帶著手下員工繼續繞湖環跑。
“氣死我了,陸行,你為了他著想,他竟然這般對你。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識好歹的人!”
離開的路上,柳紫韻憤憤不平的說道。
鼻子都氣的翹了起來,心裏恨得慌。
“別氣了,這世上本就什麼人都有。正如我先前所言,盡人事,聽天命,自我做到問心無愧變成。”
陸行捏了捏她的小手,柔聲說道。
“哼哼。”柳紫韻哼哼兩聲依然有些不忿。
兩人離開公園,陸行也很快將這件事忘去。畢竟牛不喝水強按頭或許可行,但人不治病你強硬給人治病,那是不可行的,起碼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