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炸鍋,人群一片慌亂,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成這樣。
“嗚嗚嗚,寧秋,你不能有事啊!!”
寧秋的女朋友撲在他身上,嗚嗚的大聲哭泣。
“同學,加油,支撐住,醫生馬上來了。”
“對,我們打了120,一定要支持住啊。”
一幹同學此刻也拋棄了一切利益糾紛,隻剩下最單純的同學間的關心。
啪嗒,吳軍手中剩下的鐵簽掉落在地,他身體哆嗦著,臉上一片蒼白。
此刻酒氣也醒了,心中的爭強好勝也消散了,隻剩下滿心的恐懼。
完了,他殺人了,這輩子完蛋了!
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恐懼。
以至於他顫抖著雙腳都在打顫,若不是手支撐在櫃台上,恐怕他當場就會跌倒。
老板也嚇得六神無主,這種事情發生在他店裏,搞不好他也是要擔責的,這年頭死哪訛哪的事情還少嗎?
他趕緊走到後廚,拿起手機撥打了110.
寧秋的情況最是恐怖,喉嚨裏大捧的溢出鮮血,夾雜著白沫。他開始喉嚨管裏“赫赫”出聲,雙手死死在這喉嚨上掙紮著,越發的無法呼吸,臉色依然憋得蒼白。
然後雙腳一瞪,頭一歪軟倒在地。
“寧秋死了~!!”
“嗚嗚,寧秋死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同學們一臉的惶恐和悲慟,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死人了,走,快走!”
“快跑,死人了!”
四周的食客一見傷者“死亡”頓時作鳥獸散,哪怕老板追出來大喊“還沒結賬”也止不住他們離開的腳步。
啪嗒——吳軍在支撐不住,一屁古坐倒在地,褲子一片濕閏,尿騒味在空中蔓延。
他崩潰了,一時的意氣之爭,竟然殺死了同學,哪怕彼此看不過眼,此刻也是滿心的後悔和痛苦。
烏拉——烏拉——
直到忽然間傳來的救護車聲,那風馳電掣的白色車身在街道上駛來,讓不少人紛紛抬起了頭,惶恐的臉上也浮現出希望之光。
“快,快讓開路,讓救護車進來。”
“把前麵桌子移開,快!”
同學們急急忙碌,將架設在馬路邊的桌椅統統拉拽到一邊,有的桌子直接翻倒在地。
若是以往老板必然忍不住大聲嗬斥,並且要求賠錢,但是現在,他隻是看了看,什麼也沒說。
陸行跳下救護車,拎著急救工具箱快速跑來。
身後賀明和張巧拿著簡易折疊擔架緊隨其後。
兩天的出車,三人已經被安排成一個救護車小組,起碼在初五之前,三人是固定的團隊。
“醫生,快救救寧秋。”
“醫生,一定要就就他啊。”
“嗚嗚嗚,寧秋死了,救不活了。”
眾人有緊張期盼的,也有心喪若死的。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大家的目光都齊齊看向陸行。
“刀來!”陸行急聲說道。
他一臉焦急,已然看出病人生命垂危,生死一線,連說話都變得極為簡潔快速。
“給!”
身後張巧迅速打開急救工具箱,將手術刀快死遞給陸行。
噗哧——
在眾人愕然驚恐的目光中,隻見陸行竟然隨手一刀切開寧秋的咽喉,頓時大蓬的鮮血飆射而出。
這一幕讓他們驚愕萬分,放佛麵前的醫生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殺人!
就連一邊留下看熱鬧的客人,本還帶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此刻一看,身子都急劇的哆嗦起來。
“管來!”陸行一邊在鮮血中巴開出病人的喉管,一邊急聲說道。
“給。”張巧當然明白陸行要的是什麼,立馬翻出醫療橡膠氣管遞給陸行。
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中,陸行直接將醫療軟管插入病人的喉管中。
“吸痰器!”
“給。”張巧第一時間遞上。
陸行拿著吸痰器開始瘋狂打壓,噗哧噗哧聲中。
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一些食物殘渣噴湧而出,還帶著濃烈的酒氣味。
而此時,眾人終於有了一點胸膛的起伏,但是呼吸依然極為微弱。
“心髒複蘇。”陸行急聲說道。
一邊的賀明不敢耽擱,立馬雙手壓在病人胸腔上,標準化的進行心髒複蘇術。
“陸主任,為什麼不用心髒複蘇機?”賀明一邊安壓,一邊不解的問道。
心髒複蘇機是一類以機械代替人力實施機械通氣和胸外安壓的自動儀器,分為電動式和氣動式。
一般的救護車上都會配備,而他們的急救車當然也配備了。
所以賀明才滿心的不解。
陸行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語,而是死死的注視著病人的喉管,陡然喊道:“停手!”
聲音很大很急促,賀明都被嚇得哆嗦了一下,自然也停手了。
然後在他愕然的目光中陸行拉著吸痰器猛地一抽,哈啦啦,又是一陣食物殘渣順著器官噴湧而出。
“繼續!”陸行說道。
賀明已然有些明白,立馬繼續進行心髒複蘇術。
約莫三十秒。
“停手。”陸行又說道。
有了剛才的配合,賀明已經有了默契,直接停下手來。
果然,陸行拉著吸痰器再次一抽,又是一陣食物殘渣和酒水被抽取出來。
不用陸行吩咐,賀明再次給病人實施心髒複蘇術。
兩人依次往複,兩分鍾過去,病人終於搶救過來。
“寧秋臉上有血氣了,胸膛開始自主起伏了!”
“我的天啊,終於搶救回來了,嚇死我了。”
“幸好醫生處置果斷,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隨著病人情況好轉,四周眾人紛紛舒了口氣,感歎連連。
而陸行也吐了口氣,病人生命體征穩定,剩下的便是去醫院進行氣管縫合了。
“大家搭把手,將病人抬上救護車。”陸行站起身來說道。
眾人紛紛幫忙將病人轉移到擔架上,移上救護車。
“醫生,謝謝,謝謝你。”
就在陸行要關上車門離開的時候,一個人拉著他的胳膊,滿臉感激的說道。
是吳軍,寧秋活了過來,他也徹底的迎來的希望。
傷人和殺人,可是天差地別的區別。
眾同學看著滿臉激動感激的吳軍,也是滿心的感觸,一場聚會變成這樣,是不幸,同時也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