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了,陸行看到她胸前的銘牌,012號郝蕾。
在看其他還在互扇的女人,基本都是如此,標準的工作服,胸前都帶著銘牌,隻是名字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因為陸行眼尖,看到那所謂業績第一的女人,胸前的銘牌是006號冰冰,顯然不是真名。
“你告訴他,你是自願的,還是我強迫你的。”
經理抱著手譏諷的看著陸行說道。
郝蕾嗚咽說道:“自願的。”
經理越發的得意,昂著頭挑釁的看著陸行,還撇著嘴挑釁道:“報jing啊,隨你報jing,jing察來了又怎麼樣!?”
顯然郝蕾的話語讓她心裏底氣更足,也根本不將這當一回事。
陸行有些惱怒,他當然知道這女人的底氣是什麼,看了眼郝蕾,目光中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心裏多多少少還是了解的。
在很多時候,底層人,自尊是不值錢的。就像掛在高塔上,或者高樓上討薪的那些農民工,難道不知道丟自尊嗎?
果然四周響起看熱鬧人群的勸解聲。
“小夥子,別多事了,你這麼一鬧,反而害了人家姑娘。”
“可不是嘛,又不是你給她發工資。你真把jing察招人,說不得人家年終獎就泡湯了。”
“這年頭除了公家部門,年終獎都是看碟下菜的。就算按法律規章辦事,一袋米油就能打發。”
一方麵是“群眾”的智慧,看了太多這樣的事情,知道事情的走向。另一方麵也是針不紮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所謂的站著說風涼話。
那經理越發的得意,對業績第一的冰冰招了下手,說道:“冰冰,你過來,跟郝蕾對扇,教教她狼性文化。”
“好嘞!”
冰冰愉悅的快步走來,直接就揚起手掌,一耳光大力朝著好嘞臉上扇去。
啪——
她的手被一隻手擋住,正是陸行的手,在即將落下的瞬間抓在她的手腕上。
“拿著雞毛當令箭,為了自己扭曲的權力欲,肆意踐踏他人的自尊。你的心思太過於惡毒,這是病。”陸行的目光冷漠的看著經理。
“放手,不然連你一起扇!——哎呦。”
冰冰怒道,大力掙紮甩手,陸行順勢收手,反而讓冰冰甩手的力道借不到著力點,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小子,你怎麼能打女人!”
“真是不當為男人,美女,你沒事吧。”
“快給這位小姐道歉。”
這年頭舔丨狗眾多,冰冰身材妖丨嬈,臉上濃妝撫媚,自是勾人繚繞,頓時就有幾個舔丨狗跳將出來對著陸行一番指責。
而且讓人愕然的是,其中竟然有一白發蒼蒼的老者也在其中。
太特麼的魔幻了。
陸行看著那老者義憤填膺,晃動拳頭的模樣,抽了抽嘴角,實在是——
莫名想到一句話,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你敢說我有病,我看你是來找茬的吧?信不信我喊保安來弄你!”
經理瞪著眼睛手指著陸行一番威脅,此刻她心有底氣,勝券在握。
不管是員工,還是四周的圍觀人群,大多是站在她一邊的。
她有一種自己站住了“大義”,義正言辭的感覺。
“說你有病怎麼呢?你說她是願意挨打,那我說你有病,自然也是對的。因為我是醫生。”
陸行淡淡的看著她不屑說道。
經理楞了一下,接著臉上閃現出憤怒,直接拿出對講機開始呼叫桑拿裏的保安。
很快呼啦啦一群保安衝了出來,或者說,是混混。
因為一個個染著頭發,衣裝不整,神情也是吊兒郎當。
一般這種娛樂場所看場子的,哪有幾個正兒八經的保安,正兒八經的保安也鎮不住場子啊。
“苟經理,什麼情況?”
“苟經理,是不是這小子找茬,看我教訓他。”
“真特麼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我們帝王桑拿都敢惹。”
混混們一來就咋咋呼呼,擼胳膊挽袖子,隻等苟經理一聲令下,就要教訓陸行。
“我給你一個機會,裏麵給我道歉,不然便是壞我名譽,我讓人教訓你也是合情合理。”
苟經理對陸行威脅道,一臉的囂張跋扈,因為她心裏還真不願陸行道歉,這隻是一個借口,一個教訓陸行的借口。
“心思惡毒傷斷腸,戾氣太重毀肝髒。你說我壞你名譽?嗬嗬,你左腹可有隱隱作痛之敢,左下三寸之處。”
陸行根本不以為懼,反而抱著手淡漠的看著苟經理。
這讓四周眾人都是不解和不屑。
“哪怕那經理有病,也不是他直接用眼就能看出來的。”
“我看他是在詐唬對方,這可一點用也沒有。”
“這年頭都不是傻子,誰會上他的當。不過是嘴硬之舉,等下被打也是活該。”
不少人嗤笑著說道。
柳紫韻一臉擔心,走到陸行身邊,拉著他的胳膊,說道:“陸行,要不還是先報jing處理,或者先退一步,再從長計議。”
她擔心對方人多勢眾,陸行會吃虧。
“無妨,你且看好。”陸行微微一笑,拍了拍柳紫韻的手。
然後他在苟經理不屑譏諷的目光中,對著她一指說道:“你不信,可敢指一指左下腹那裏的位置。”
“小子,老娘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以為這樣能唬住我嗎?我有什麼不敢的。”
苟經理一臉嗤笑,伸手一邊向著下腹手指下壓,一邊譏諷說道:“這又如何,你——”
話未說完,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她的臉色陡變,“哎呦”一聲,身子微微勾起。
“什麼情況?”
“她怎麼呢?”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不解的話語從眾人口中接連而出,目光直直的看著變了臉色的苟經理。
就連囂張挑釁的混混們,也都懵逼的看向苟經理,一臉莫名。
“我是故意逗他的,我根本沒事!”苟經理深吸一口氣,強撐著說道。
“那你可敢再壓一下?”陸行不屑的看著她。
“你說壓就壓啊,你當你是誰?大牛,你們給弄——”苟經理心裏緊張害怕,剛才她壓著左下腹的確疼痛了,不敢再壓。而是吩咐混混教訓陸行,然後好去醫院檢查。
但她話沒說完,臉色又是一陣陡變,下腹的疼痛讓她說不出話來,又是一手抱著下腹,身子微微弓起。
這下哪怕再傻的人,也知道苟經理出了問題,起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