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科,辦公室。
“有什麼好采訪的?醫生的工作千篇一律,再者手術室和處置室,我也不會讓你過去。”
陸行泡了杯茶,吹了吹上麵的茶末,淡漠說道。
麵前的女人他還是有一些印象的,正是昨天在醫院陪著病人過來的領頭人。
“陸神醫,我絕對不會打擾到你的工作,隻是在一邊靜靜的觀看。”高芸臉色陳懇的說道。
陸行沒將她當場轟出去,而是給她開口的機會,自然要把握住。
陸行嗤笑一聲,微微搖頭,說道:“靜靜觀看?你想多了,在我眼裏你就是一個行走的‘瘟疫源’。”
這話一說,讓高芸一臉的不解,接著臉上也有些不悅。
她雖然不是什麼大美女,但長相清秀,在學校裏也是一幹女生中比較出彩的。
畢竟學的是傳媒專業,長得不好看的女生,還真沒膽量報考這個專業。
直播間裏,因為陸行的話語,水友們也是一陣莫名,接著彈幕紛飛。
“瘟疫源?6666,原來主播在陸神醫眼中竟然是這樣的 形象。”
“難道陸神醫不食人間煙火嗎?好歹主播也是個美女啊。”
“我忽然想到一個梗,說的是醫生看女人的山峰,都是脂肪的填充物。難道陸神醫也是如此?”
大家都被陸行口中的“瘟疫源”給帶了節奏。
一時間直播間有些歡樂。
“別不信,即便你洗過澡或者自認為全身幹淨,但實際上那都是假象。尤其多某些病人來說,你就是一個散發著病菌的瘟疫源。”
陸行見高芸臉色不悅,好歹不是什麼不近人情之人,還是給她講解一番。
“不僅是洗過澡,而且全身打過肥皂,你還敢這麼說嗎?”高芸有些抬杠的說道。
人對太直接,或者不好聽的話語,自然會產生抵觸的心裏。
“嗬嗬——那我給你打個比方吧。”
陸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現在急診室沒什麼病人,他也樂的跟這女人聊聊天。
“一件賓館潔白無瑕的床單,和一塊有屎尿痕跡昏黃的醫院床單,在你眼中,哪一塊更幹淨?”
“咦——”高芸撇了下嘴,顯然心裏抵觸陸行說出“屎尿”這樣的話語。
而且還用了昏黃這樣的詞語,給她一種莫名的既視感。
陸行就這麼看著她,顯然有幾分催促她回答的意思。
“當然是——賓館裏的床單了。”高芸說道,到底沒好意思說假話,畢竟剛才她都表現的很厭惡了。
“你看,這就是一般人眼中的幹淨和醫生眼中幹淨的區別。”陸行笑了笑說道。
高芸臉上若有所悟。
她的直播間裏,水友們也正一番討論。
“我明白陸神醫的意思,哪怕有屎尿痕跡,但經過消毒後,是沒有病菌的。在病菌的程度上來說,的確比賓館潔白的床單更幹淨。”
“別說了,我哪怕知道是這個道理,我也選擇賓館潔白的床單。因為心裏上過不去啊!”
“可不是嘛,幹淨不能隻看細菌數量啊,也得看心裏的審美啊。”
“審美個屁,醫生治病救人會跟你玩審美?難道長得好看的病人才醫治,不好看的直接放生?”
這時一陣刺耳的烏拉聲從外傳來。
聲音很是急促、響耳,讓高芸都本能的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朝著窗外看去。
隻見一輛救護車快速駛入醫院,風馳電掣。
她心裏一緊,目光看向陸行,明白麵前的陸醫生要忙碌了。
然而——
陸行卻是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走到一邊的飲水機前,給茶杯續了一杯水。
接著在她愕然不解的目光中慢悠悠的走了回來,繼續一屁gu坐在辦公椅上,而且大腿翹二腿。
“這——”高芸張了張嘴,接著臉色一變,說道:“陸醫生,救護車來了,你為什麼不出去幫病人看病呢?而是這般慢條斯理的喝茶,難道喝茶比為病人看病還重要嗎?”
她不知道陸行為什麼會如此,本能的就心裏的不解急聲問道。
“1:普通外傷,2:頭疼,發熱、感冒之類的小事。我——”
陸行淡淡說道,接著對她微微一笑說道:“好歹也是急診科的主任醫師,總不可能什麼大病小病都一把抓吧。若我真這麼幹,其他同事就得說閑話了。”
高芸的著急反而讓陸行對她有些了一些好感,一個能為他人生命安危著想的女人,總歸不是壞人。
“呃——陸主任你怎麼知道的?”高芸愣住了,目光有些傻乎乎的看著陸行問道。
與此同時,她的直播間裏,水友們也同樣的不解和疑惑。
“我覺得陸醫生是在推脫,分明是想忙裏偷閑。大家都懂得,不過是托詞罷了。”
“笑死我了,救護車這般風馳電掣的烏拉開來,怎麼可能是小毛病。”
“本來對陸神醫感官很好,但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感官一下子就差了。”
直播間裏彈幕紛飛,水友們的看法跟高芸一樣,救護車的聲音這般刺耳,速度風馳電掣,裏麵的病人擺明了是重症,怎麼可能是小毛病。
“陸主任,不好了!”
果然,下一刻,一個驚慌的聲音傳遞到辦公室裏,通過高芸手機的揚聲筒傳遞到無數水友的耳朵中。
“出事了!!這聲音一聽就是遇到了大麻煩!”
“什麼小事情,一定是危急的病人,不然那護士也不會大呼小叫。”
“打臉來的如此之快,陸神醫剛說是小問題,結果就被自己手下的護士打臉了!”
何菲護士的口頭禪對第一次聽到的人來說,自然是有十足的“殺傷力”,就像狼來了,樓塌了,起火了,第一次聽到的人,都以為出了大事。
高芸也臉色緊張焦急,急急的將目光轉向門口,心裏對陸行也產生了不滿。
然後,她愕然了——
隻見好一會,門口才慢悠悠的探入一個大圓臉的腦袋,正是先前將她從處置室裏推出去的護士。
然後那護士舔丨著臉笑了笑,對陸行說道:“陸主任,來了一個手被玻璃紮傷的病人,他想讓你幫他處理。”
“……”
高芸的身子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