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錢英把話放在這裏,若他陸行能將死人救活,我從醫院爬出去!”
錢英憤憤不平的大聲說道。
他的憤怒自然讓四周醫師們一陣側目,當然更多是同情。
“錢醫師,這說的什麼話,何必這麼生氣呢。”
“可不是嘛,都是二院的同事,一些小事莫要放在心上。”
“對對,別為了這麼點事情傷了和氣。”
大家紛紛開口安慰錢英。
“什麼死人,我兒子沒有死,你再敢胡說八道,我跟你拚了!”
這時,病人的母親憤怒的跳將起來,指著錢英滿臉的怒色。
這讓錢英憋著臉,心裏更加的鬱悶,他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再當著病人家屬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四周的醫生們也紛紛不再言語。
時間一分一秒的故事,這段時間中,病人的家屬紛紛趕來。
“怎麼樣呢?”“小傑到底怎麼樣呢?”“你怎麼管兒子的,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走廊裏一片喧囂,吵鬧。當了解到病人受傷極為嚴重,甚至被宣告死亡的時候,家屬越發的躁動和憤怒。
“我兒子到底怎麼樣呢?是生是死,總得給我一個準信。”
病人的父親,一個四十來歲麵容威嚴的中年人,握著拳頭,目光猙獰的掃視在場的醫生。
他叫王飛偉,兒子王小傑是他唯一的獨苗。畢竟那時代都是獨生子女,現在兒子車禍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連生死醫生都做出了不同的判斷,讓他恐懼的同時也滿心憤怒。
錢英張嘴剛想說出自己的判斷,卻被身邊的魏淩峰拉住了,對他瞪了一眼。
此時此刻,並非他跟陸行意氣之爭的時候。在病人家屬麵前,他們同屬二院的醫生,必須要站在同一陣線。
“陸醫生正在為病人進行搶救,你放心,我們陸醫生一定會做最大的努力進行醫治。”魏淩峰看著王飛偉認真的說道。
這讓一邊的劉羅春和嚴宏達微微點頭。兩人都對魏淩峰這般識大體感到滿意。
但是幾個病人家屬可不這麼認為。
“一個醫生說小傑死了,一個又在裏麵搶救。我看這裏麵必有門道。”
“能有什麼門道,不過是過度醫療罷了,想錢想瘋了。”
“若是小傑搶救不回來,必須給我們家屬一個交代。”
他們不是病人的父母,隻是親戚,沒有那麼同側心扉和刻骨銘心,更多是對醫院所作所為的陰暗猜測。
這讓錢英心裏對陸行越發的不滿起來,覺得一切都是他惹出來的麻煩,是他非要出頭造成的後果。
不僅是他這麼想,一邊的其他醫生包括劉羅春和嚴宏達都微微驟起眉頭。
“陸醫生到底不是急診科的醫生,他在這方麵的判斷沒有錢英經驗老到。”
劉羅春淡淡說道,對這件事他站在錢英一邊,同時對陸行的隨意插手感到不滿。
嚴宏達到是沒有開口,隻是微微點頭。不同於劉羅春和其他醫生,他對陸行信心更大。
作為要退休的人,看事情比較客觀,在他的印象裏陸行並非那種不理智的人,反而是老謀深算,智珠在握之人。從他對付蔡建業的事情上便可見一般。
但讓他疑惑不解的是,這次陸行為什麼會如此不智?按道理來說,錢英的判斷已然十分準確,他又為什麼要橫插一手?
難道是錢英判斷錯誤?嚴宏達掃了眼神情鄭重,滿臉自信的錢英,心裏直接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
錢英作為急診科主任,多年的醫術經驗,顯然不會犯下這麼離譜的錯誤。
難道病人真的還有救?嚴宏達又搖了搖頭,這個想法顯然也不靠譜,因為那便意味著錢英判斷錯誤。
這時手術室的紅燈熄滅,綠燈亮了起來。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小傑搶救回來了嗎?”
王小傑的父母快速走來,滿臉焦急期待的看向走出的陸行。
而四周眾人也都紛紛朝著這邊看來。
“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但是命算是抱住了。”
陸行一邊摘下手套,一邊對他們點點頭說道。
“真的!!”“我的兒啊,真是太謝謝醫生了。”
病人父母臉上浮現出驚喜之色,神情激動萬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說話的是錢英,他此刻心裏掀起了巨浪。
他根本不相信陸行將病人搶救回來,因為他的判斷不會出錯!
不僅是他,魏淩峰等一幹醫生也是神情愕然。
“等送到加護病房,看看就知道了。”
魏淩峰見病人父母和親戚憤怒的盯向錢英,不由拉了一把他的胳膊。
“走,一起看看。”其他醫生也紛紛說道。
很快病人被推出手術室,送往無菌病房。
眾人隔著玻璃看著床上病人已然開始起伏的胸膛,還有心電圖上起伏的波浪,已然明白,病人雖然情況不容樂觀,但是起碼搶救活了。
錢英再三確認,終於長歎了一口氣,接受了這個現實。
“萬沒想到,我竟然弄錯了判斷,這真是——”
他歎息著說道,病人沒死他判斷病人死亡,嚴格來說已然是極大的醫療事故了。
“這次陸醫生判斷正確,而錢主任判斷失誤。”
“萬沒想到啊,錢主任竟然弄錯了。”
“原來陸醫生不僅外科醫術高超,在急診方麵也有一手。”
事實已然明了,眾醫師紛紛感歎的說道。
“醫生,我兒子的情況能不能康複?”
病人母親拉著陸行的手急切的問道。
此刻病人情況不容樂觀,因為肺部全部損壞,此刻完全靠著外部呼吸機吊著性命。
“必須盡快尋找肺源進行移植,否則——”
陸行沒有繼續說下去,呼吸機隻能維持一時生命體征,隨著二氧化碳升高,呼吸機也沒有作用。
“三天,病人隻有三天的等待時間。”陸行掃視病人親屬沉聲說道。
“謝謝醫生,我這就想辦法。”“對對,大家發動關係。”
聽著陸行的話語,病人家屬感激一番,然後連連行動起來。
至於他們最後能不能找到合適的肺源,暫時不關陸行的事情。
而隨著病人家屬們焦急的離去,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錢英。
他先前的話語,忽然回蕩在大家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