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目光中,蔡建業疾步走來。
他的腳步十分之快,將外圍的人群直接推開。
“蔡主任。”“蔡主任。”
見到蔡建業,腦科的醫師們紛紛開口說道,接著神情很是古怪,不知道蔡建業這時候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
榮凱旋也不知道,他還以為蔡建業要將這事情壓在他頭上,立馬就說道:“蔡主任,病人的情況很是危險,我根本就無法——”
“閉嘴!”蔡建業直接粗暴的打斷他的話。
然後一臉嚴肅認真的看向胡冰,說道:“胡女士,你父親的問題很嚴重,但是也不是不能治療。我們醫院有個手術很厲害的醫生,完全可能幫你父親手術。”
他的話讓胡冰微微一愣,接著陡然舒了口氣,急聲說道:“那還不將那醫生找來幫我父親手術,快。”
榮凱旋愣住了,他陡然明白過來,蔡建業說的是陸行,也明白對方是要坑陸醫師。
但是坑就坑,別害他們腦科啊。
“蔡主任,你不能這樣——”榮凱旋急聲說道。
“閉嘴!”蔡建業繼續打斷榮凱旋的話語,目光陰冷的瞪了他一眼。
這目光就像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愣是將榮凱旋嚇得後退了一步。
“我們二院的醫師,不問行不行,能不能,隻問病人在哪裏。胡女士,你放心,一定幫你父親搶救回來。若是出問題,你就找我們二院醫生問責便是。”
蔡建業大力的拍了拍胸膛,很是自信傲然的說道。
他的話讓胡冰和她家親戚們紛紛舒了口氣,當場便是連聲感謝。
但是榮凱旋、白元峰等一幹腦科醫師則是滿心的寒意,他們看向蔡建業的目光滿是不可置信。
這家夥簡直惡毒啊,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語,不僅要坑死陸行,還想將他們腦科一起坑啊。
“還不去把陸行醫師找來,出了事情你們負責嗎?速度!”
但是蔡建業根本不給他們機會,不僅跟病人家屬達成了條件,還吩咐一個年輕醫師去叫陸行。
那年輕醫師礙不過蔡建業的威嚴和職位,隻得匆忙的去叫陸行。
“哎,瘋了,真是瘋了。”
“蔡建業怎麼能這樣,他要害陸行,憑什麼把我們腦科也帶進去。”
“馬的,我看他怎麼收場!”
腦科諸人退到辦公司裏,幾個醫師紛紛不忿的小聲說道,臉上滿是怒氣。
榮凱旋也是臉色黑如鍋底,他握了握拳頭,目光掃視一幹手下,冷聲道;“你們放心,在二院蔡建業還做不到一手遮天。我榮凱旋好歹也是主任醫師,哼,真要出了問題,這黑鍋我們腦科絕對不背。”
“不管背不背,出了問題,都是我們腦科的恥辱。蔡建業這特麼是瘋了,為了整治一個臨時工,竟然不惜拉著二院名聲落水。”白元峰冷聲說道。
大家都不是白癡,自然知道蔡建業此舉的目的是什麼。
隻不過多年的同事,讓他們沒有當場發作。再就是相比於蔡建業,陸行這個新人、臨時工,跟他們的關係更加的生疏。
所以,一時間,大家容忍了蔡建業的胡作非為,但是卻絕不會為他背黑鍋。
走廊上,陸行快速趕來。
“他?他就是能手術的醫生?”
“開什麼玩笑,這麼年輕,看著跟實習生一樣。”
“這不是坑人嗎?老頭子可是腦出血,連榮主任都沒有幾分把握,這年輕醫師怎麼可能有把握。”
眾人看著疾步走來的陸行,一臉的懵然,接著便是憤怒。
他們覺得被蔡建業蒙騙,這麼年輕的醫生,不值得他們信任。
“好了,都給我安靜。爸的問題,等不得了。”
胡冰握著拳頭冷聲說道,目光掃視一幹家屬。
她是這裏最心急和擔心的,但同時也是在場家屬中最冷靜的。
在此時此刻,連榮凱旋這個當初暗念她的學弟,都不敢手術,說明她父親病情極為嚴重。
不管那蔡主人說的是真是假,是什麼目的,此時也唯有麵前的年輕醫生能出手救她父親,哪怕這個希望很是渺茫。
她不是白癡,縱橫上場多年,自然從腦科醫師一幹人的臉上和神情中看出來事情的不簡單。
“醫生,拜托你了,一定要救回我父親。”
胡冰吸了口氣,迎上陸行,伸手對他祈求的說道。
“病情我已經了解,問題應該不大。”
陸行淡淡說道,話語落下的時候,身子已然穿過他們,走向手術室。
胡冰轉身看去,手術室的門已經關上。
“呃,問題不大?這醫生說什麼呢?”
“開什麼玩笑,老爺子問題這麼嚴重,他竟然說問題不大。我越來越沒有信心了。”
“馬的,如果老頭子出了問題,我一定要讓這家醫院,還有這些不靠譜的醫生付出代價。”
胡家親屬們一陣憤憤不平的說道,他們中不少人都被陸行輕描淡寫的話語激怒了。
隻有胡冰在原地愣了半天,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個照麵,隻是短短的一句話語。
但是她莫名的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濃烈的自信。
沒有拍胸脯的保證,沒有大聲的話語,更沒有詛咒發誓,僅僅是平淡的如同說著吃飯喝水一般的小事。
自認為識人的胡冰,能感覺到他的自信,但這恰恰讓她感到矛盾。
“希望他說的是真的吧。”胡冰隻好安慰自己說道。
“姐,哼,你還相信這家醫院嗎?真是氣死我了。爸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他們也太不靠譜了。不僅主任醫師不敢手術救人,現在竟然喊上一個年輕醫師當替死鬼。簡直——簡直可惡啊!”
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憤怒的握著拳頭說道。
她是胡冰的妹妹胡蕾,已然對二院惡感滿滿,心裏滿是怒火。
“妹,放心。我胡家不是任人欺負的家庭,我胡冰也不是弱女子。哼,若爸真出事,我會讓他們一個個都付出代價的。”胡冰這一刻終於展露出女強人的聲勢,臉若寒霜,目若劍芒。
一直躲在走廊拐角看向手術室那邊的蔡建業終於露出了奸計得逞的冷笑,心裏說道:陸行,這次看你怎麼死。
這次他算是把腦科一幹同仁得罪慘了,但他已經顧不上這些,關係以後可以慢慢改善,但陸行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