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賭博的。”
陸行甩開了手，有些不滿的說道。
“這可不是賭博，就是隨便的玩一玩，幾十塊錢而已。”羅凱微微著急的說道。
接著終於暴露了他的真麵目，諂媚的笑道；“陸行，老同學了，能不能借我幾百塊錢，我好翻本。”
說著他指了指那邊的賭桌，略顯尷尬的說道：“這月剛發的工資都輸進去了，若是不能翻本，回去怕是沒法交差了。”
陸行看著他，一時間真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對對方的記憶還停留在小學時期，當初他是個內向沉穩不多話的小胖子。沒想到十幾年沒見，竟然變成這樣。
“羅凱，其實借你錢是害了你。賭博，永遠是——”陸行苦口婆心的說道。
這時候海晶走了過來拉了拉他的胳膊。
而羅凱也怒道：“陸行，虧我還當你是好哥們，好兄弟。你現在發達了，不過找你借幾百塊錢，你都不肯借，看你小氣巴交的模樣。算我羅凱瞎了眼。”
說著臉上的表情變得憤怒，焦躁。
這一刻，陸行陸行終於確認，他已經不在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羅凱，此時他不過是一個賭徒。
海晶拉了拉陸行，將他拉到一邊，認真的說道：“陸行，賭徒，是非常根深蒂固的一個群體。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你這個同學，沒救了。”她掃了眼羅凱說道。
心裏是不想陸行在這裏白費力氣，也不希望他因為一個賭徒而沾染上毒癮。
不過他想多了，陸行可對賭博沒有任何一丁點興趣。
“海晶，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算了，到底是六年的小學同學，我便送他一千元吧。”陸行平淡的說道。
海晶鬆了手，他走回去取了一千塊交給羅凱，嚴肅的說道：“羅凱，這是我最後一次勸你，十賭九輸還有一騙，賭狗的未來一無所有。你若是能收手還來得及，若是——”
然而他的話都還沒說完，羅凱便一把抓住他遞上的一千元錢，急聲說道：“知道了，知道了。”然後朝著賭攤跑去。
陸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知道他根本沒聽進去。
“我就說吧，陷入毒癮的賭徒是根本走不出來的。”海晶這時走了過來不屑的說道。
陸行沒有接話，而是看向前方的賭攤。
這不是傳統賭大小的賭攤，而是猜順序。
一張長桌，上麵擺放著六個瓷碗倒扣在桌上。
然後攤主將一顆大號的骰子放在一個碗裏，接著一番快速的運轉，六個瓷碗快速交錯，翻飛。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啦。”隨著他吆喝的話語。
賭徒們紛紛押注，根據每個人的眼光，將金錢壓在對應的碗前。
有幾十的也有幾百的，陸行看到羅凱將五百元直接壓在五號碗前，臉色興奮和激動，雙手在身前一陣搓揉。
“哎，他怎麼會變成這樣。而且這，明顯就是一個騙局啊。”陸行歎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海晶拍了拍他的手臂，沒說什麼。
“開！”攤主一一打開瓷碗，最後骰子出現在押注最少的六號碗裏。
“哎，又特麼猜錯了。”“我明明看著是四號，怎麼會是六號？一定有問題。”“我看的是五號。”
“還是我的眼力好，看準的六號下的注，哈哈，賺了兩百塊。”
賭輸的賭徒們一陣憤怒的叫嚷，而賭贏的則是一陣得意炫耀。
攤主一臉笑容的將桌上的錢收到懷裏。
他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長相寬厚老實，乍看讓人覺得值得信賴。
“大家看好了啊！！”
他開始第二局，將六個瓷碗一一打開，然後將投資放在中間的三號瓷碗裏，然後蓋上。
刷刷刷——一番快速的運轉，移動和交錯。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啦。”
“二號，兩百。”“我賭三號，一百。”“五號五十。”
眾賭徒紛紛下注。
羅凱咬牙切齒，一番糾結，然後將剩下的五百元拍在六號瓷碗前，說道：“六號，剛才老子看的真真切切，若不是六號老子把碗吃了。”
這話惹的四周賭徒一陣嗤笑，每個人都相信自己的眼睛，沒個人都相信自己的判斷。而且類似的話語，已經有不少賭徒說過了。
“開！”
攤主一一打開瓷碗，骰子出現在五號碗裏。
“我看對了，哈哈。”“馬的，又虧了兩百。”“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是在一號碗。”
場中又是一番賭徒的眾生相，賭贏的哈哈大小，賭輸的臉色憤怒，咒罵不休。
噗通——
陸行的目光中，羅凱一屁股坐倒在地。
接著他又站起身來，朝著陸行跑來。
“同學，老同學，我已經琢磨出門道了，終於知道怎麼去判別了。相信我，這次一定押對。再借我一千元。”羅凱激動的朝著陸行說道。
“我不會借給你了，因為不管你怎麼猜，怎麼押都是輸。”陸行認真的看著他說道。
“不借就不借，說這樣的話有什麼意思。還是多年的老同學呢，你怎麼一丁點情麵都不講。陸行，我看錯你了。”羅凱憤怒的說道。
一邊的海晶早就不滿了，對他瞪眼說道：“住嘴，再敢廢話信不信，我拘——”
陸行拉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這樣。
“羅凱，錢我是不會借你的了。我便讓你看看，這內裏的門道又多麼的可惡。”
說著陸行冷著臉走了過去。
剛才他們這邊的舉動已經惹得老板和一些攤主的注意，畢竟陸行隨手就借了羅凱一千元。而且從羅凱的話語中，他們也能聽出這年輕人怕是個有錢的人。
“小兄弟，哪有什麼門道不門道的，不過是眼疾手快四個字罷了。眼睛看的準，自然就能賺錢。看的不準自然也就虧錢了。”老板笑嗬嗬的說道。
說著指了指賭桌，誘惑道；“要不要來上一局，說不定你能賺上一筆呢。”
“我押三號碗，而且骰子必然出現在三號碗裏。”陸行冷聲說道。
他抽出一百塊錢拍在三號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