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姐,要不下個月一起發你。”盧冰倩臉色尷尬的說道。
她剛說要給陸行介紹工作,結果這邊就冒出來要工資的,這不直直打了她的臉嘛。
叫茜姐的店員可不相信她,啪的一聲,直接拍出了一張支票。
“沒有下個月了,趕緊把工資給我結了,這是我的辭職信。”茜姐憤怒的說道。
“哎呀,茜姐你這樣可不對——”
“沒有不對,不然我就去勞動仲裁局去告你。”
沒等盧冰倩將話說完,茜姐就憤怒的威脅道。
誰家生活不用錢啊,拖了一個月工資她忍了,結果現在拖了兩個月工資,聽老板的話語還想拖三個月的工資。
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傻子。
“還是發給人家吧,別人幫你打工,總不能工資都拿不到吧。”陸行在一邊搖搖頭說道。
他已經知道麵前的女人就是假精製,本質上過的一塌糊塗。
盧冰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還是點點頭,拿出手機給茜姐轉了兩個月的工資。
“哼,老娘不伺候了,哪個地方的營業員不是做,而且還不拖工資。”
茜姐離開前將身上的員工服仍在一邊的座位上,依然帶著幾分忿忿,不平的說道。
等她離開後,盧冰倩倒打一耙,看著陸行說道:“我店裏最後一個員工,被你給放走了,你說該怎麼辦吧?”
“嗬?”陸行氣樂了,這女人還真是有點無恥啊。
“我放走的?感情你家請人幹活是不用給工資的啊。原本以為你隻是有小資情調,沒想到你還有資本家的本質呢。”陸行不屑的說道。
“那我不管,反正——反正你現在也沒工作,正好幫我看看店。”
盧冰倩臉上有些羞紅,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隻是現在正是她人生中的低穀,若是找不到營業員,她的咖啡店怕是要開不下去了。
她當然知道這有些無恥,所以她說話的聲音都結結巴巴,不夠幹脆。
“你看我傻嗎?”陸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嗤笑的問道。
“不傻。”盧冰倩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竭力表現出認真說道,心裏卻是說道:傻。
一個不傻的人又怎麼會多管閑事仗義出頭呢,一個不傻的人又怎麼會得罪碰瓷團夥呢,一個不傻的人怎麼這個打扮連工作都沒有呢?
當然她需要忽悠對方,所以真話是萬萬不能說的。
“那不就得了,既然我不傻,你覺得我會給你打白工?開什麼玩笑。”陸行不屑的撇嘴說道。
說完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陸行,等一下,誰說讓你白打工了。我現在就給你結一個月的工資,看,我多有誠心。”盧冰倩急急說道。
她覺得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員工”,總不能放過。
“哦?抱歉,我不喜歡咖啡,也不會弄咖啡,所以你找錯人了。”陸行有些意外這女人會先結工資,不過他又沒打算當個咖啡店的營業員,所以找了個借口搖頭拒絕。
這時“哢”的一下,店裏的燈忽然齊齊熄滅,頓時四周一片昏暗。
“啊——”盧冰倩本能的叫了一聲,然後慌亂道;“怎麼呢?這是怎麼呢?”
“你是不是沒交電費?”陸行走到靠窗的位置,將窗簾拉開。
接著一臉玩味的看著對方。
“不會啊,店裏的水電費還有房租都是我媽交的,不可能沒交電費的。”盧冰倩很是肯定的說道。
這話說的自信十足,鏗鏘有力,天經地義,大義凜然。
仿佛是世界上最最顛簸不破的真理。
這把陸行看的都有些懵逼。
“怎麼呢?”盧冰倩見陸行傻站著懵然的模樣,不解的問道。
“沒,沒什麼。既然你確定交了電費,那應該是跳閘了,電表在哪裏,我去看看。”陸行搖搖頭問道。
心裏又對對方了解了一些,這女人不僅偽精製,而且還是靠父母才能形成的偽精製。
當然在當下的社會裏,已經是一種普遍現象了。
包括在醫院裏,陸行就經常聽到、看到類似的場景和人物,幾個護士、醫生或者病人聊天。“多大了啊。”“買房了嗎?”“買了。”
無論是問的人,還是回答的人,都不會說父母幫著買了,或者父母出資讚助買了。
因為這是一種潛意識,認為父母幫著買東西是天經地義的,既然生之必然養之。
盧冰倩顯然也是這種心理,陸行不想說破。
很快在盧冰倩略顯生疏的帶領下,找到了電力電表的總開關,陸行先將電閘拉下,然後用起子打開外殼,果然發現了斷裂的保險絲。
“你去五金店買個保險絲,算了,還是我去吧。”陸行本想指揮對方去買,但想了下,還是別讓這大小姐做事了。
“哼,等一下,不就是買個保險絲嗎?欺我不會啊。”盧冰倩聽出來了,臉上一黑,嘟囔著嘴不滿的說道。
然後疾步朝外走去,仿佛要證明什麼似的。
“這自尊心還真是敏感啊。”陸行摩擦著下巴笑了笑,他一個沒注意就被對方聽出了潛台詞。
約莫五分鍾,盧冰倩將保險絲買來了,拇指大小的粗細。
“你確定?”陸行接過,臉上頓時就黑了。
“是啊,老板說這就是最好的保險絲。”盧冰倩點點頭,得意說道;“為了防止下次再跳閘,我當然要買個好的。”
“真是蠢蛋啊,最好的就一定是最適用的嗎?一般的家庭用電和小商店用電都是20號9.8毫米的5安培保險絲。你給整出個大型工廠使用的2厘米100安培保險絲,有個屁用。”陸行沒好氣的說道,直接將這拇指粗細的保險絲給她塞了回去,道:“趕緊拿去退掉,這玩意還不便宜。”
“你——你——”盧冰倩說著就急了,一下子連眼眶都紅了起來。
陸行的話讓她很是委屈,自尊都受到了打擊。
“我才不去退,退東西都沒麵子。”她脾氣也上來了,直接將保險絲丟到一邊的桌上,抱著手忿忿的說道。
陸行看著她,心裏忽然有些同情。
“多少錢買的?”陸行過去拿起保險絲。
“問這個幹嘛?”盧冰倩冷著臉不滿的說道。
“當然是去退掉換個能用的啊,這玩意安上去也沒法使用,即便使用到時候短路失火燒了你的店鋪,你哭都沒地方哭去。”陸行翻了個白眼說道。
“一百五,就在左邊馬路斜對麵的大友五金店。”盧冰倩抽了下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
“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