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看向司馬天,不少人的目光都起了不滿。
正是關鍵時刻,難道就不能讓陸行先把包蟲病第二階段的實驗演示完畢再開口嗎?
不過司馬天在江南省醫術界到底是大佬級別的人物,大家敢怒不敢言。
“我表演什麼!?”司馬天瞪著眼睛怒道,他很不喜歡對方這種輕描淡寫的話語。
“莫非是監控恰好壞了係列?”陸行玩味說道。
這是網絡上的梗,在場醫師多多少少也是明白一些的。
有人直接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不過很快又憋了回去。
但司馬天開口帶來的氣氛卻是被直接破壞。
“先前你又是視頻又是監控又是各種數據的,難道第二階段就沒了?來來來,表演出來讓大家看看。同樣的話,我還給你,口空無憑,還請拿出證據。”陸行不屑的掃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隨著他的話語,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司馬天,等待他的證據。
正如陸行所言,先前司馬天指示羅廣傑挑出事情,指責陸行偷竊他們江南一院的研究成果,可是拿出了各種實驗視頻和一部分數據。
包蟲病特效藥實驗,第二階段可是比第一階段重要的太多太多,若說沒有視頻和數據存檔,大家自然是不信的。
然而在眾人的注視中,司馬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哪裏有什麼視頻和數據,若是有早拿出來了。
關於雙鉀效應對包蟲病的治療,他們江南一院也不過是剛開了個頭。
然而他的沉默和臉色的變幻,落在眾人眼中可就興起了波瀾。
“莫非司馬主任沒有視頻和數據?”“那就是沒有證據了。”“做賊拿髒,捉奸拿雙。沒有證據,空口白話有什麼用。”“難道真是監控正好壞了係列?”
這下終於有些小聲的開口譏諷起來。
任何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尤其司馬天跟他們彼此的關係並不是鐵杆不破的關係,不過是臨時的合作,賣個麵子罷了。
在包蟲病第二階段治療方法的重要階段,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學習到,司馬天的打岔和抨擊陸行,就讓他們心有不滿,萬一陸行一怒之下不說了怎麼辦?
“怎麼?難道監控真的壞了?”陸行扯起嘴角,不屑的看著他繼續說道。
對待敵人,他可不會留下半分情麵。
這下司馬天的臉色直接陰沉了, 四周眾人的目光和議論的話語,讓他明白事情越發的對他不利起來。
搞不好,真讓對方翻盤,連帶他們江南一院的名聲都會受損。
他目光掃視四周眾人,想要尋求一些盟友的開口幫助,他相信隻要形成一種聲勢,人多力量大,必然能再次壓下陸行的氣勢。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那些人紛紛移開了腦袋,就連羅廣傑都轉過了頭。
此時此刻誰都不是傻子,情況越發的對陸行有利,此刻站隊江南一院風險太大,搞不好就會落下一個“破壞他人”“狼狽為奸”的帽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司馬天明白了,此刻沒人會幫他說話,心裏憤怒的同時,也感到一種悲哀。
“我,我沒證據。”他說道,恍然之間那咄咄逼人的氣勢仿佛從他身上消失。
在眾人的眼中,他再不是剛出現時的那種強勢如山的壓迫。
“沒證據你說個毛啊,想要坑害我,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陸行陡然爆出粗口。
這一下氣勢陡然轉換,他從先前如流水一般的平靜,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你!”司馬天目光一瞪,但陸行也直直的看著他,冷聲道:“怎麼,想嚇唬我?汙蔑我不成,現在還想耍什麼把戲!?”
眾人不滿的看向司馬天,剛開口說沒證據,那還跳出來浪費時間幹什麼?
“路神醫,還是趕緊演示第二階段吧。”“對,如果第二階段的實驗切實可行,那麼我們相信這其中一定是誤會,絕不是你竊取江南一院的研究果實。”“誰竊取誰也不一定呢,反正在醫療研究領域,都是穩紮穩打,步步向前的。想要跳著研究,幾乎不可能。”
眾人紛紛開口,生怕兩人繼續對峙下去,搞不好連第二階段的實驗都不做了,那他們就白期待了。
司馬天恨恨的吸了口氣,退了一步,不再跟陸行強硬對峙下去。
他心裏知道,在氣勢的對比中,他輸了,輸的很是徹底。
陸行見他退後,目光也轉向了地麵,不由的撇了下嘴,繼續走回到試驗台前。
“下麵我開始演示在遊離血液中雙鉀效應對滅殺包蟲卵的效果。”
陸行淡淡說道,開始調配起三氯鋁鉀溶液。
“因為不是人體,為了加強大家的直觀感受,我調的是百分之二十濃度的溶液。可以更好的殺傷包蟲卵,但是若是治療人體血液中遊離的包蟲卵,則必須控製在百分之二十以下,最好是百分之十七。”
陸行調配完溶液,鄭重的給台下眾人說道。
在場的都是醫師,自然紛紛點頭,大家都明白拋開劑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的道理。
陸行用滴管將溶液滴入到實驗皿的血液中,在投影儀投射的幕布上,血液畫麵開始變化。
隻見出現裂痕即將孵化的包蟲卵突然變得躁動起來,有微微晃動的痕跡,接著幅度越來越下,最後陷入靜止狀態。
“成功了?包蟲卵被滅殺了嗎?”“應該是吧,完全不動彈了。”“沒想到,雙鉀效應對包蟲卵這麼有效。”“這真是傑出的研究成果,說明包蟲病第二階段也被攻破,能挽救不少病人的生命。”
台下的醫師們雙目放光,一些靠近在一起的紛紛激動的議論起來。
包蟲病的三個階段,符合早發現早治療早痊愈的規則。然而第一階段人體並沒什麼征兆,很多病人就此忽略。而第二階段則是出現征兆的階段,這時候往往才會前往醫院。但是包蟲卵已經開始在血液中遊離。
最後是第三階段,在肺部紮根安家,再想治療卻是晚了。
所以第二階段,是醫院醫師們麵對包蟲病患者最多的階段,他們明白感受到這場實驗的重要性。
一些心有善良的醫師,看著陸行的目光已是滿滿敬佩了。
而司馬天則是臉色陰沉的如同屎一般難看,他明白此刻,他針對陸行的打壓計劃徹底落空了,而且——
一個不好,對方甚至會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