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如此重要關頭,如此危機的時刻,為什麼他還能這麼淡然。
“既然你表演完了,那我便說兩句吧,吹皺一池春水,幹卿何事?莫不是狗拿耗子?”
陸行不屑的掃了眼羅廣傑。
“路見不平尚有人拔刀相助,更何況我輩醫師心壞正義。見到你這種欺世盜名之徒,遇到你這種卑鄙無恥之事,自然要宣告世人,讓人明白你的醜惡嘴臉!”羅廣傑正義凜然的說道。
又有托兒大力點頭,一幹話語相助。
等他們說完,陸行才玩味的笑了笑,說道:“不過是幾個片段罷了,我想錄製,在醫院能錄製一百一千一萬個類似的片段,又有什麼說服力。”
“哈哈,早知道你會這麼說!”羅廣傑目光一亮,接著又拿起一個U盤放入投影機裏打開。
隻見上麵出現江南一院包蟲病新藥的配方,以及一段簡短調配的片段。
“三荃鉀是極為冷門的化學物質,再加上複方氨基酸用作輔助催化劑,之後大劑量注射阿苯達唑溶液滅殺寶蟲卵。這種治療方案讓人想出來都十分困難,更別說還要經過大量的實驗研究,陸行,你別說跟你實驗碰撞了!正好巧合了!”
羅廣傑冷厲的看著他,大聲喝到。
這可是事實俱在,認證物證都有!他不相信對方能翻盤,他吃定了對方!
司馬天的臉上也浮現出誌得意滿的笑容,這本就他們江南一院特意為陸行準備的“大餐”,原本是打算在下一屆的省醫師大會上提出,讓對方直接名聲掃地。
但此時此刻,也有大量醫師在場,也算符合當初他跟謝江的計劃。
“這下認證物證俱在,他還有什麼可說。”“沒想到啊,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這人竟然是如此小人。”
“我呸,這等欺世盜名的小人,跟他同為醫生,簡直丟了我的臉。”
眾人鄙夷的看著陸行,紛紛開口。
羅廣傑拿出的證據已經讓他們相信,陸行偷竊了新雲一院的研究果實。
“嗬嗬。”陸行譏誚一笑,接著伸出食指搖了搖,淡淡說道:“我補充兩句吧,大家聽好了,一,三荃鉀的調配是十三點七比一,複方氨基酸的濃度因人而異,一般在1.3到1.5之間,阿苯達唑則是需要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的超高濃度。低了,可能會有包蟲卵遺漏,多了,對人體會有損傷,尤其是胃、肝兩個器官。”
羅廣傑一臉懵然,不知道他說這個幹什麼。
而司馬天則是陡然變了臉色,目光越發陰冷的瞪著陸行。
他交給羅廣傑的資料刻意沒有去提配置比率,就是留了一手,就像廚師做菜,都知道用的油鹽糖醋味精,但不同的比例和手法,卻讓同樣食材做出來的菜肴味道截然不同。
但萬沒想到,陸行竟然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簡直是斷他們江南一院未來在包蟲病治療上的財路。
而眾醫師中聰明的,已經兩眼放光,拿著手機快速的記錄起來。
這可是現成的包蟲病治療方案啊,而且還是極為詳細的。
在這個場合,他們相信陸行不可能信口開河,這不還有江南一院在嘛。
“不知道我說的對,還是不對呢?”陸行勾起嘴角,看著羅廣傑說道。
這——羅廣傑懵逼了,司馬天隻交給他材料,可沒告訴他治療方案裏的配置比例。
於是他看向了司馬天,眾人也紛紛的看向了司馬天。
“哼,不錯,我們江南一院的特效藥配置正是這個比例。原本我們是想等特效藥研發的更加有效再通知各位同仁的,不過這也更加證明你盜取我們江南一院的科研成果!”
司馬天朝著陸行冷哼一聲,大聲說道。
眾人一聽,卻是心裏激動,沒想到這場戲竟然讓他們得到一個特效配方,簡直是意外的驚喜。
“惹不住親自上場了嗎?”陸行看著他,玩味的說道。
司馬天目光如刀,冷聲道;“陸行,今天我就要讓你在此勝敗名列,將你這敗類趕出醫療界!”
“少來了,你說我盜竊就盜竊啊,我還說你家婆娘偷漢子呢!”陸行撇嘴不屑。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如此淡然和無所謂。
雖然不少人都被司馬天說服、收買,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有一顆大心髒。
“既然你說是你們江南一院研究出的特效藥,行,我且問你,當病人進入病情第二階段,阿苯達唑溶液對遊離蟲卵會有哪些臨床表現?”陸行看著他問道。
司馬天微微愣住,他怎麼知道有哪裏表現。
他心裏思索著,一時間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而陸行的問題又接連問出:“當遊離蟲卵進入血管,但是未達到肺部時,你說說要怎麼滅殺?”
第一個問題還沒想通,第二個問題連接而至,司馬天自然無法回答,但心裏也疙瘩了一下,產生了不好的想法。
而陸行的第三個問題又來了,他不屑的說道:“阿苯達唑溶液治療後的病人,血液活性是二十七點五溶度值,免疫組織會產生混亂反應,又要如何去平衡?”
接連三問,都很核心,讓眾醫師目光紛紛看向司馬天,等待他的回答。
因為這很具有價值,對以後他們治療包蟲病有很大的學習、借鑒價值。
“難道你知道?”司馬天反口相問。
三個問題他都無法回答,而且他也知道,內科也遇到過第三個問題,而盧梭也沒有解決。
所以他猜測對方是故意混淆視聽,實際上對方也沒有解決之道。
“那是當然,我既然問你,自己是有十足十的解決方案的。”陸行淡淡說道,神情自信。
這下司馬天臉色一黑,羅廣傑直接蒙圈,眾人則是露出深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