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梭,江南一院的天才醫師。
當年陸行以見習醫師的身份前往江南一院工作,對方便已是高高在上,全院敬仰的天才醫師。
兩人因為年齡相當,彼此有共同話語,很快便成為朋友。
當時的他剛經曆母親病死的悲傷,好不容易有個朋友,將對方當成可以交心的兄弟。
對方也曾安慰鼓勵他,他也跟著對方學習到很多醫學知識。
但隨著他在醫學上越發的展露出天分,盧梭對他的態度也變了,變得忌憚和若有若無的打壓。
但那時候的陸行並沒有發現對方的改變,依然將對方當成好兄弟。
畢竟那時候的他,太渴望有一個知己、一個朋友。
直到有一天,陸行完成了腫瘤細胞轉移分化實驗,他興高采烈的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對方。
然而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背叛和驅逐,盧梭竊取了他的實驗步驟和實驗成果,然後倒打一耙說他企圖竊取對方的實驗成果。
而最讓陸行憤怒和寒心的是,當時的院長謝江明明知道是他的研究實驗,因為他曾路過實驗室,還勉勵了幾句。
結果呢,謝江卻是站在盧梭一邊顛倒黑白,直接給陸行扣上了竊取同事實驗成果的帽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驅逐出院。
那是直到多年以後,陸行也無法忘卻的場景。
在整個醫院的所有醫務人員和病人不屑、鄙夷、非議的目光和話語中,他如喪家之犬一般的被人驅逐。
母親的病死和無情的背叛,成為陸行人生中兩大痛點,也造成了他未來自閉、倔強的性格,哪怕最後成為國內腫瘤界的聖手,依然沒有朋友,依然防備著任何人,直到遇到卓峰。
然而好不容易再次相信一個人,卻是Hippocrates的間諜,最後直接讓他喪命。
“陸行,你沒事吧?”萬熙握著陸行的手,擔憂的看著他。
兩人靠在一起,她能感受到陸行繃緊的身體,還有那種讓她感覺到壓抑的低沉。
她不知道為什麼,但女人的第六感讓她覺得陸行一定處於通苦中。
以至於她對麵前的萬龍香滿是厭惡。
“沒事,嗬嗬,隻是覺得挺有意思的。”陸行回過神來,放鬆了身體,手在萬熙的手被上拍了拍。
他嗬嗬一笑,笑的很是開心。
前世的一切,今生他要一個一個的還回去,卓峰已經死了,幕後主使Hippocrates現在正處於動蕩期內,以後他也不會放過。
接下來便是盧梭,便是江南一院。
一切的一切,凡是曾經背叛他,傷害他,陷害他的人和集團,他統統都不會放過。
“其實我們集團最先看中的是武新雷,他實在太過於有名,而且正處於一個外科醫師的黃金年齡。然而——”萬龍香聳了聳肩膀,她這是故意叉開了話題。
這女人很是精明,雖然不知道陸行剛才的冷漠具體是因為什麼,但想來必然跟盧梭或者韓天刀有關,她將這個信息藏在了心裏。
“武新雷嗎?他很不錯。”陸行淡淡說道。
這是他可觀的評價,但聽在眾人耳朵裏就有一些自大了。
畢竟武新雷是曾經江陵省外科醫師中的王者,現在的第一。
不過想到陸行是擊敗武新雷,從而登上第一的新王者,似乎也隻有他才能這麼淡然的評價武新雷。
“路神醫還是不要大意,根據我們集團業務員的回報,武新雷這段時間可是很刻苦用功。想來不用多長時間,他就會來挑戰你了。”萬龍香微笑著說道。
陸行微微點頭,這不奇怪,但凡醫術到達一定的層次,誰也不會甘為人下。
武新雷到底是前度王者,自然有一顆王者之心。
“看來路神醫是心中有數,這算我多嘴了。”萬龍香捂著嘴微微笑道。
萬熙瞪了她一眼,隻覺得這女人不是好女人,一舉一動似乎都在打陸行的注意。
她當然知道這些所謂的醫藥公司業務員都是幹什麼的,心裏決定必須寸步不離陸行,不能給對方任何一點機會。
很快勞斯萊斯開到玄武酒店,這是金陵市頂尖酒店之一。
酒店高六十六層,風格中西合璧,門前是巨大的廣場,中間噴泉環繞成太極圖案,四周雕像林立。
門前豎著高大的充氣彩虹門,還有好多紅色喜慶的氫氣球,掛著一條條橫幅。
“熱情慶祝外科傑出醫師研討會順利召開——赫曼塔集團。”
“恭賀赫曼塔集團攜手傑出外科醫師在玄武酒店召開研討會。”
穿過廣場便是酒店正前門的旋轉大門,門口是兩個圓形的花壇,裏麵種著兩顆常青樹。
在花壇左右是好幾堆三五成群的人群,他們彼此聊天,不時發出一陣笑聲。
“那是江南一院的人群,帶隊的是一院最年輕的主治醫師趙偉霆。”
“那邊是江南二院,帶隊的翟四海醫師。”
“那邊是——”
萬龍香顯然對這些醫師的身份了然於胸,很隨意的給陸行講解一番。
不過她的目光卻是微微撇著陸行的神情,尤其是說道江南一院的時候。
她在猜測,先前在車上陸行的失態到底是跟盧梭有關還是跟韓天刀有關。
然而這次陸行卻是神情平淡,無喜無悲,讓她一時間猜測不出。
“萬小姐,謝謝你的引領和介紹。我想來到這裏你應該有其他事情,我們便在一邊待會吧,等研討會的時候再進去。”陸行對萬龍香淡淡說道,指了指花壇的一個角落,顯然不打算參合到其他醫院的人群中。
萬龍香自然聽出這是要支走她的意思,便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好的。”
然而她剛走進步,便停下了腳步。
因為江南一院那邊趙偉霆帶著一院的人員朝著陸行這邊走來。
“呦,這是旮旯角落的那個什麼城市什麼醫院的什麼醫師吧。”
趙偉霆走到陸行身前,一臉挑釁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