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主任。”“陸醫師。”“陸行。”
眾醫務人員紛紛看向走來的陸行。
看到他的身影,不少年輕醫師都紛紛舒了口氣,莫名覺得安心下來。
“陸醫師,你看出了什麼?”韓濤連忙對陸行問道。
馬專家此刻也冷著臉瞪著陸行,他覺得一切的變化都是對方引起的。
若不是對方在歡迎他的儀式上直接冷著臉離開,他相信一院也不會在後來對他冷漠。
而他也能一直保持著高高在上的態勢,以高人一等的身份,以指點江山的姿態在一院內科橫行一番。
“哼,胡言亂語,我坑你們什麼?難不成我不幫忙也成了罪過?哈哈,簡直笑死人了。”
馬專家一臉陰陽怪氣的說道。
雖然眾人不恥於他的人品,但不能否認對方的話語,幫忙是情分,不幫忙是本分。
眾人的目光不解的看著陸行,在他們印象中陸行不是這種不講道理的小人。
韓濤更是直接說道:“陸醫生,這次的事情我們內科栽了,實力不濟也怨不得他人,以後——”
他話還沒說完,陸行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語,直接越過他,走到馬偉峰身前,目光直視著他。
陸行冷聲說道:“三荃鉀和複方氨基酸藥理是讓包蟲成蟲興奮迷醉。西曲溴胺的藥理是滲透緩慢消毒殺菌。如果沒有三荃鉀和複方氨基酸,西曲溴胺穿刺注射是可行的。而病人已經注射過三荃鉀和複方氨基酸,再注射西曲溴胺則會讓包蟲成蟲陷入躁動,從而導致蟲巢破裂,蟲卵在滅殺前先一步進入人體血液。你敢說不是在坑我們醫院?”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神情自信冷漠。
眾人聽著他的話語紛紛反應過來,怪不得馬專家會大聲狂笑,會那麼注定他們無法治療病人。感情他先前的安排已經埋下了引子,一旦他們給病人穿刺注射西曲溴胺就會闖下大禍。
一股恐懼、後怕、慶幸的情緒在眾醫生的心裏反複繚繞,再看馬專家的表情已是目眥欲裂了。
這人簡直可怖,若不是陸行及時出現,他們就要著了道,一旦病人死亡,那可是重大醫療事故啊。
“馬的,老賊,吃我一拳。”
“竟然敢害我,老子拚著醫生不當,也要弄死你!”
內科大多數醫師都是年輕醫師,有性子急的直接挽起袖子要去暴揍馬偉峰。
“你們不敢動我,誰敢動我試試?我若是出了事,你們怎麼給病人治療!?”馬偉峰到是一點也不害怕,事情雖然被陸行說開了,但越是這樣他越有底氣。
“都別亂來。”
果然韓濤拉住了兩個怒氣磅礴的手下,將他們推了回去。
雖然他也憤怒,也滿心的怒火,恨不得弄死對方,但現在對方還真成了刺蝟。
起碼病人就是他的金身護符,西曲溴胺穿刺治療已經無法展開,那麼剩下的治療就必須按照對方的方法來了,可謂是一步錯步步錯。
見到韓濤將手下攔住,馬偉峰神清得意的抱起了手。
忽然他看到麵前的陸行動了,一隻巴掌在他眼簾裏映射出現,越來越大。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清晰的響起。
眾人愕然的看去,陸行正不慌不忙的將手縮回來,還微微抖了抖,一點隱藏的意思都沒有。
“都聽見了啊,是他讓我試試的。”陸行淡淡說道。
大家這才想起來馬偉峰先前的話語,動他試試,而陸行醫生顯然是試了試。
但是此刻卻不是試試的時候,一旦惹怒了對方,對方不救人,可就完蛋了。
果然,馬偉峰回過神來,滿麵猙獰,目眥欲裂的瞪著陸行,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
他的目光接著掃過眾人,陰冷的說道;“你們這些人就等著完蛋吧,老子即便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們怎麼救治病人的。”
猙獰的模樣,陰冷的話語,說明了他堅定的信念。
眾人心裏咯噔一下,這下完蛋了。
“大劑量注射阿苯達唑,每天分兩次服用,三十天一個療程。”陸行忽然開口說道。
突然的話語,讓眾人還沒回過神來,馬偉峰就愕然的看著他。
他忽然顫抖著手,指著陸行說道:“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的模樣簡直如同見了鬼一般。
眾人一看就猜測到,顯然他的治療方案被陸行說對了。
一時間,眾多醫生紛紛崇拜的看著陸行,雖然不是內科的醫生,但是竟然在治療包蟲病上也有不亞於馬偉峰的醫療經驗。
當然他們這是想錯了,陸行之所以了解一些,恰恰是因為他前世在江南一院待過一段時間,了解這種治療方案。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治療病人。”韓濤雖然也驚訝,但沒忘記病人當下是最需要抓緊時間救治的。
一幹內科醫師紛紛點頭,行動起來。
馬偉峰依然瞪著陸行,目光死死的看著他,等待陸行的回答。
然而陸行卻是無視了他,頗有種就不告訴你的風輕雲淡。
“陸主任,那還有四個病人,應該怎麼辦?”韓濤心裏越發的慶幸起來,喊陸行幫忙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
陸行眉頭微皺,蟲囊破裂的包蟲病患者是最難以治療的,因為蟲囊會隨著血液進入到五髒六腑,尤其是肺部。
人體的肺有如一顆枝繁葉茂的樹,而且這樹極為脆弱,那些蟲卵藏在樹裏。
這也是為什麼包蟲病被稱之為蟲癌的重要因素之一,目前並沒有辦法在不摧毀肺的前提下摧毀全部的包蟲卵。
而一旦肺部摧毀,人還能活嗎?
“我要等一把好刀。”陸行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