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太平

陸行俯視浩哥,目光冷冽。

在眾人的注視下,浩哥臉色一陣變化,一陣青一陣白的。

好一會,他才看著陸行,小聲的說道:“能不能讓我先關了手機。”

他正在直播,雖然丟了麵子,卻不想丟更大的麵子。

陸行自然明白他的心裏,微微點頭。

浩哥關了手機,然後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何菲身前,說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美女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小人一般計較。”

這突然的變化讓眾人看的膛目結舌。

先前還耍橫耍狠,現在臉皮說不要就不要,比川劇中的變臉還要神奇。

何菲也“O”大了嘴巴,捂著嘴,一邊臉的蒙圈。

她不知道怎麼辦,本能的看向身邊的陸行。

陸行對這種小混混的性情卻是一清二楚,直播的時候仗著自己喝了點酒就耀武揚威,在水友麵前擺場麵擺威風,不過是為了滿足他的自尊心,吸引力別人的注意和“高看”。

若是他先前耍狠耍威起到作用,又將會是另外一個場景,這種人必然洋洋得意,猛踩他人體現自己的威風。

但很可惜,他們被陸行幹趴下了。

明知打不過陸行等人,耍狠對方比他還狠,耍橫對方比他還橫,浩哥的性情又轉變到另外一個層麵,無臉無皮,隻求別人把他當個屁放了。

“大哥,大俠,大人,我就是喝了幾口馬尿,酒精上頭,這才做出錯誤的事情。您老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浩哥又對著路行一陣哀求,臉上淚水鼻涕一起擠出,看著很是自我反省,深深理解到自己的錯誤。

“哎,喝酒誤事啊。”“這人已經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小兄弟還是放他一馬吧。”“你也沒吃什麼大虧,就被菜盤砸了一下,不如讓他賠點錢,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四周的食客們紛紛開口,勸說陸行放人一馬。

這是針不紮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對他人以聖人為要求,換了是他們自己估計又是另外以一番嘴臉。

不過何菲被眾人影響,又是在這種大庭廣眾的場景下,不想將事情鬧大,拉了拉陸行的胳膊,說道:“陸行,算了吧。”

陸行掃了眼地上痛哭流涕一臉後悔哀嚎的浩哥,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今天給我女朋友麵子,放你一馬。但若是再有下次,嗬嗬,算了,我想你根本聽不進去,因為你心裏不是在詛咒我就是在想著怎麼找回場子。”

說道後麵已是神情不屑,真當他的初級心理學是假的嗎?

真正知錯悔恨的人會如此浮誇?須知大象無形,大音希聲,大恨無心,大悔無神。

在心理學上,哭鬧著的人最終都會選擇繼續吃飯,因為不甘,不忿。恰恰是一言不發沉默吃飯的人,才會在某一刻直接選擇離去,因為已經死心。

“不是,您千萬不要誤會,我可以對天發誓!”浩哥一聽,臉色陡然一僵,然後急急舉手就要發誓。

“走吧。”

然而陸行已經懶得在理睬他,拉著何菲的胳膊離開了大排檔。

被陸行拉著胳膊,何菲的心裏如小鹿一般亂撞,她記得先前陸行說的是“給我女朋友麵子”,這麼說來——

想著,想著,何菲的臉色就一片通紅,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你怎麼呢?是不是啤酒喝的,真是的,不能喝就別喝嘛。”陸行故作猜測的說道。

他當然知道何菲是為什麼害羞,這麼說隻是為了緩解一下尷尬。

“啊,嗯,我這人不能碰酒,一喝就容易臉紅。”何菲嗯嗯的說道,連忙一陣點頭。

心裏的羞澀卻是消散了一些。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彼此間的氣氛在這一路上慢慢的漸進。

直到陸行將何菲送回到她家的小區。

“陸行,你回去吧,我到家了。”

何菲站在小區樓下說道,心裏卻滿是不舍。

她隻恨這一路太過於短暫,若是一條無限長的道路,能夠永遠的走下去該多好。

陸行不知道她的想法,若是知道一定會滿心無語。他們可是整整走了四條街。

“嗯,我走了,你回去休息吧。”

陸行點點頭,轉身離開。

何菲沒有立即回去,而是站在樓道下,看著陸行的背影離開了小區。

而在三樓的一間窗戶,一個婦人正朝外探著身子,她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口,臉都擠在防盜窗上向外張望。

而她看的方向也是小區大門口,陸行離開的方向。

若是陸行此刻看到她,一定會猜出她的身份。

因為這女人,跟樓下的何菲,在相貌上有七分的相似。

…………………………

這兩天,新雲市不平靜,郊區的一個水庫崩壩了。

因為不是在汛期,除了淹沒了幾畝良田,當時並沒有造成什麼人員傷害。

不過隨後因水庫的事情,引發下遊兩村村民彼此指責,之後發展到械鬥。

這事瞬間便成為新雲市本地論壇上的一個熱門新聞,相關的圖片和視頻也在論壇上很是火熱,不出意外將是這幾天市民們茶餘飯後的一個談資。

不過對醫生來說,可就不是看熱鬧了。

因為有幾十人受傷,嚴重的村民當場昏迷,不少人被送到一院。

陸行作為急診室的主任醫師,自然少不了忙前忙後治病救人。

“你個兔崽子,當時分明離三院近,你非得送來一院,想害死你三叔啊!”

處置室裏,陸行正在為一個嚴重受傷昏迷,胳膊被砍斷的病人進行續接手術。

外麵響起一陣吵鬧聲,怒罵聲。

“可不是嘛,不就仗著是你再開拖拉機嗎?誰不會開啊,竟然把我們送到一院來了。”“下河村都去的三院,那裏離得近,現在估計傷都治好了。”“我一路流血,現在頭昏眼花,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個孫子。”

說話都是些受傷的村民以及村民家屬,他們攻擊的對象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村民,五顏六色的頭發,紋身,鼻環,一看就是非主流的殺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