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連忙將抽管連接上負壓筒,遞給陸行。
眾人隻見他將手中的抽管插入病人腋下的傷口,一番調整,說道:“好了,往外抽。”
小吳一點頭,抽動手中的負壓筒。
頓時,一團硬幣大小的棕褐色血團伴隨著深色鮮血從病人體內抽了出來。
不管是血團還是鮮血都不是正常的鮮紅色,看著就像是放了幾天的豬血一般。
顯然,這是不正常的。
“繼續!”陸行見小吳停下了動作,下令說道。
小吳連忙點頭,繼續抽動手上的負壓筒。
病人體內的鮮血快速順著軟管流出,幾下後變成了正常的鮮紅色。
“好了,停下吧。”見此,陸行擺擺手說道。
小吳停下了動作,陸行伸手一抽,將軟管從病人的腋下抽出,一股鮮血也順著傷口向外激射而出。
但很快,陸行便伸出手探進病人的傷口裏,噴射的鮮血頓時停止。
“指壓止血法,不可能,你根本看不到病人體內的血管!”
鶴一銘不可置信的叫道,瞪大的眼睛都帶著幾分呆滯。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不算頂尖的內行,卻也知道基礎的“指壓止血法”,通過手指壓迫受創的血管、截斷血流供應,從而達到止血的目的。
但一般隻作用於病人的體外部分,而陸行卻是將手指深入到病人體內,進行的盲視止血。
這在他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地方。
眾人卻是一陣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懵然。
他們隻覺得陸行醫生止血很快,一伸手就指住了流血,至於這代表什麼,他們也不知道。
“這算什麼,陸主任以前在飛機上,幫住過心髒動脈出血的病人止血、手術,那比這困難多了。”
“嗬嗬,你不行不代表我們陸主任不行。出血點的分析和掌握,在陸主任眼中根本不叫事兒。”
“可不是嘛,在急診科的時候我跟著陸主任實習,看他給那些手上的混混止血,從來都是一止一個準。不然那些混混怎麼會給陸主任取綽號-無雙聖手。”
一院的同仁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
早期他們也跟鶴一銘一般驚訝和愕然,但是看的多了反而平常了。相反,哪一天陸醫生無法做到一指止血,反而讓他們感到奇怪。
“好帥啊!”葉曉曼看著陸行幫病人縫合傷口,喃喃自語的說道。
他全程都沒有理睬鶴一銘的叫囂,也沒有理睬眾人的反應,隻是簡單的低著頭幫病人治療,卻讓人覺得從而、自信、認真的感覺。
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跟他無關,隻有手下的病人才是他關注的焦點。
這或許就是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吧,葉曉曼忽然想到。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一些彈幕上的內容讓她微微愣神。
“6666,好厲害的一指止血法,作為一個醫學生,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大家,這絕對是經驗和技術的體現。我們學校的教授,都沒有一個能做到這般快速、精準的。”
“太帥了,你們看他有條不續的動作和神情,沒有過多的言語,卻莫名的讓我感到安心。”
“等一下,這人有些熟悉,我想到了,上次看過一個視頻,好像就是他在飛機上給人手術,我去找找看。”
“就是他,陸行,新雲一院的醫師。那個視頻我也看過,後來還找過對方的資料。不僅如此,告訴大家個不算秘密的秘密,在醫學界他可是大人物,連武新雷都敗在他手上,還上過晚間新聞呢!”
大人物?新聞?
葉曉曼有些懵然,自從上大學開始,她就沒再看過晚間新聞,幾年還是十幾年?她也忘了。
不過她知道能上新聞的絕對是出類拔萃的人物,而這樣的人物竟然就在她眼下,就在這裏?
他是什麼人?又有著怎樣的故事?
一時間,葉曉曼的心裏滿滿都是好奇。
而此刻,陸行已經幫病人完成了最後的縫合,剪斷縫合線,拍拍手站起身來。
“好了,病人的問題已經解決。”
聽他這麼一說,李總身邊的小蜜舒了口氣,不少也都紛紛點頭,緊繃的情緒舒緩了不少。
“等一下,剛才那鶴醫生不是說這人是心髒病嗎?可是——”
一個圍觀群眾忽然響起了什麼,指著病人的腋下位置,歪著頭有些不解。
他的話也讓眾人想到陸行隻切開了病人的腋下,並沒有進行心髒方麵的治療。
“的確是心髒病。但病根卻是血管堵塞,導致病人體內血流不暢,造成心肌梗塞,從而誘發心髒病。”
陸行簡單的為大家講解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剛才抽出來的血塊是深褐色,一些血液也是深褐色的。”
“病根原來是血管堵塞,那單純的治療心髒的確沒有用處。”
“感情是這樣。”
眾人一陣點頭,不管是真了解還是假了解,但他們知道陸醫生的治療是正確的。
因為地上的病人情況的確好轉了,不僅不再抽搐,嘴裏也不再冒出白沫,蒼白的臉色也微微紅潤了一些。
陸行忽然看向鶴一銘,向他走去。
“你——你要幹什麼!?”鶴一銘不由自主的後退著,提防、警惕的看著他。
“醫者仁心,治病救人才是判斷一個醫者能不能稱之為醫者的標準,而不是下班有沒有聚會。”
陸行看著他淡淡說道,接著微微搖頭,略帶不屑的說道:“而你,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醫者,不僅無法救人,還險些害人。即便你滴酒不沾,也不配當一個醫者。”
一番話對應著鶴一銘先前的大言不慚,就如同一耳光扇在他的臉上,讓他臉色鐵青,目光憤恨。
他抓住一院眾人聚會喝酒的把柄,一番抨擊,不過是為了貶低他們襯托自己,順便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但此刻,經由對方的話語說出來,卻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好,說的好。醫者仁心方為上。”
一個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在小蜜的攙扶下,地上的病人李總吃力的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