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沒有生命危機,也齊齊舒了口氣。
至於先前引得眾人注目的山峰,此刻卻是沒人願意再去看。
血肉模糊,各種顏色的怪水,看一眼都讓人覺得惡心。
“怎麼辦,嗚嗚嗚,怎麼辦,救救我,救救我啊。”女人拉著白長水的手,急迫的哭求著。
但白長水也沒辦法,隻是一個勁的搖頭,最後從她手上抽出,回到座位上。
空姐一邊安慰著女人,一邊幫她簡單的止血、包紮。
“現在的女人啊,真是鬧不明白。”白長水回到座位上,又跟陸行說道了。
陸行笑了笑,沒言語。
“難受,好難受,快讓讓,我要上廁所。”
忽然斜前方的一個年輕人大聲嚷嚷起來。
他的話讓乘客們紛紛不滿,上廁所就上廁所,嚷什麼嚷。
而陸行的目光卻是陡然一縮,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因為這嚷嚷的年輕人臉色很不對勁,是那種如同煮熟的大蝦一般,額頭更是豆大的汗水在瘋狂聚集。
這不是正常現象,這是嚴重的病理性現象。
“不要動!”白長水也發現了,站起身來對他說道。
“什麼!?”年輕人楞了一下,接著捂著肚子,臉色痛苦的說道:“我憋不住了。”
白長水急忙走去,一把抓住他,仔細看他臉色,越看神情越是嚴肅。
眾人都被他的舉動弄的緊張不已。
“怎麼回事?這人不會是發病了吧?”“院長,你看出什麼了?”“會不會是什麼傳染病?”
說著,乘客們都緊張起來,一些人更是紛紛轉移位置,遠離這年輕人。
“是內出血,左腎大動脈處有破損,必須立馬手術。”陸行一臉嚴肅的疾步走去。
剛才他開啟了“中級血管探測術”,年輕人的身體在他眼中變得透明,變成紅白兩間的圖像,就像紅外線成像一般。
而他左肚位置一團紅色正翻滾、奔騰著。
“躺下!”陸行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把將他壓的躺在地上。
他的話語和舉動,讓眾人一陣愕然。
“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
乘客們紛紛看著陸行,一些人更是伸手想要將他拉開。
“我是醫生,新雲市一院副主任醫師陸行。”陸行連忙報出自己的身份。
接著目光掃看眼打算拉他的乘客們,厲聲道;“這人情況十分危險,大動脈出血危及生命,再不止血就晚了。”
他的話讓想要“幫忙”的乘客停止動作,不敢在上前拉扯他,但是大家目光中卻普遍是懷疑。
實在是他過於年輕,怎麼可能是主任醫師,而且先前廣播找醫生的時候,陸行也沒出聲啊。
一時間,大家目光紛紛看向白長水,還記得他是新雲市第二醫院的院長。
白長水猶豫了下,點頭說道:“我的確聽說過,一院特聘了一個年輕的主任醫師,而且病人的情況,我猜測也是內出血,應該是動脈瘤破裂。”
“不是動脈瘤破裂,是大動脈被異物穿透。”陸行直接打斷他的話,異常堅定的說道。
“你,飛機上應該有急救工具吧,速度拿來。”陸行看著發呆的空姐大聲說道。
空姐楞了一下,不自覺的點頭,朝機頭快步走去,
“你,你,你,你們三個搭把手,給我按住他。”陸行又點名三個男性乘客,都是身高馬大長得粗壯的。
三人見他神情嚴肅、堅定,也不知覺的被他感染,點點頭上來幫忙。
“我——我,不會死吧——”,病人此刻怕了,一臉擔心的看著陸行,緊張、顫抖的說道。
“有我在,不會。”陸行淡淡說道。
簡單的話語,落在眾人耳中,卻帶著十足的自信。
白長水張張嘴,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他目光非常不滿的看向陸行。
果然是自大的可以,病人的情況最大可能是動脈瘤破裂,但是他卻說異物穿破動脈,這也有可能,但幾率太小太小。
而且目前的環境,又怎麼展開手術救人,簡直是胡鬧、胡來。
不行,不能讓他這麼胡來,人命關天!
白長水想著,決定阻止陸行的行為。
此刻陸行已經從機艙上拿出了自己的行禮,從中取出手術盒。
正是他去如夢孤兒院,為了結實、搭上趙浮生所帶的那套工具。
“小子,你別亂來,人命關天,你——”白長水厲聲說道。
刺啦——他的話還沒說完,陸行已經捏著柳葉刀,一刀劃開了病人左下腹。
頓時,一股血水如噴泉一般噴湧而出。
離得近的乘客紛紛發出怪叫聲,大步遠離。
就連壓著病人的三個大漢也紛紛撇過頭,血水澆了他們一臉。
“真,真是左下大動脈出血。”白長水張了張嘴巴,勸阻的話語再說不出口,一臉愕然的看著陸行。
但接下來讓他更加愕然的事情發生了。
陸行左手直接一伸,通過劃來的肚皮伸入到病人體內。
噴射的血水頓時止住。
“這——手指壓迫止血法。”
白長水“O”大嘴巴,滿臉驚訝、愕然的說道,他的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手指壓迫止血法是外科醫生常用的一種止血方法,也是最為快捷方便的一種止血方法。醫師用手指、手掌或拳頭壓迫出血區域近側動脈幹或直接壓迫傷口出血處,從而控製出血。
這種方法對經過訓練的醫生來說沒有任何難度,但有一個前提必須明確出血位置、出血點。
但病人的出血點分明不明啊,也根本讓人看不到,他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是傳說中的盲止法?
“怎麼回事?怎麼血流停止了?”“剛才真的好恐怖,差點嚇死我了。”“白院長你怎麼這麼驚訝?”
病人的流血停止了,乘客們也從慌張中漸漸安定下來。
而白長水的驚訝和愕然自然吸引了大家注意,紛紛不解、好奇的看著他。
白長水沒有說話,他依然沉靜在陸行“一指”帶來的震驚中。
到是空乘安全員開口了,給大家解釋一番。
“內出血是一場時間的賽跑,最難的地方便是在最短時間內找到出血點,一旦止住血基本就能搶救回來。”
“那也不難嘛。”有一位年輕女乘客輕巧的說道。
“不難?”,安全員掃了她一眼,露出不屑的神情,仿佛看著一個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