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成功。”陸行淡淡說道。
有人鬆了口氣,有人吸了口氣,有人目露喜色,有人麵色不忿。
院落裏,人間百態,逐一展現。
“爺爺身體很是虛弱,需要好生靜養,除了家庭醫生,其他人都不允許進入。”
王凝芸攔住想要進入的王芳等人,冷聲說道。
這自然讓王芳等人臉色不滿,但王凝芸寸目不讓的看著她們。
對峙了一番,王芳等人隻好臭著臉退了回去。
“陸醫生,這裏是一千萬診費,喏,你拿著。”
王天養走了過來,開出一張支票,一隻手拿著傲然的在陸行身前搖了搖。
一千萬,自然是不少。
趙山河等人的目光略帶羨慕的看著支票,哪怕以他們的身份,一千萬也不是一筆小錢。
王家的人看向陸行,尤其是王天養那邊的人群,紛紛仰著頭。
王天養的舉動讓他們都有一種傲然的感覺,再牛逼的醫生又怎麼樣,在他們王家麵前也不過是一仆人。
凡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是小事情,凡是能用錢請到的人,都是傭人。
這是大多數王家之人的心裏,也是他們自小刻在骨子裏的傲氣。
“謝謝。”陸行微笑。
王天養笑了,越發傲然,王家人也笑的很是開心。
“我就不要了,你留著買糖吃吧。”
然而他的下一句話,讓王天養的傲然消失,讓他笑容僵硬,目光不可置信的看著陸行。
王家人的目光也齊齊消失,齊齊變了臉色。
買糖吃。
簡單的三個字,卻滿是不屑的譏諷。
仿佛大人對小孩子說的話。
趙山河笑了,那是不屑而譏諷的笑容,他目光看向身邊的馬晉,對方也朝著他看來,彼此都從對方眼睛中看到快意的目光。
趙山河不屑說道:“真是不知死活,真以為救了王老爺子就能這麼囂張,豈不知在王家人眼中,弄死他不比弄死一隻狗難多少。”
馬晉點頭附和道:“還是年輕啊,太過熱血和囂張,不如我們沉穩啊。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你說什麼!?”王天養冷冷的看著陸行,陰冷的目光如刀。
“我說你留著買糖吃。”陸行淡漠說道,仿佛壓根就沒被他冷漠的目光影響道。
這下王家眾人終於反應過來,看向陸行的目光齊齊不懷好意。
雖然他們內鬥嚴重,但彼此都是王家之人,陸行這麼對待王天養讓他們沒麵子。
一個醫生而已,竟然敢這麼放肆,簡直是沒把他們王家看在眼裏,必須要狠狠教訓一頓。
不然他們王家的麵子哪裏放!
陸行若是知道他們心裏所思所想,一定會嗤笑出聲,他還真沒將王家這群草包放在眼裏。
除了身邊的女人。
“好好好,我王天養還是第一次見到主動找死的人,來人——”王天養伸出手指,指著陸行的鼻子。
他就要下令讓保鏢護衛將他拿下。
“夠了!”王凝芸在一邊冷聲喝道,目光淩厲的看向堂哥,擋在陸行身前。
“凝芸,你別插手,這可是事關我們王家的臉麵。”王芳也站了出來,冷著臉說道。
“二姑,你們這樣對待老爺子的救命恩人,傳出去其他家族的人會怎麼看我們王家?”王凝芸存目不讓的看著她,一步步退。
然而此刻的她並不是未來那個拖著王家艱難求生的女人,也不是那個被王家視為唯一希望的女人。
自然是比不得在王家勢力根深蒂固的王芳和王天養。
隨著兩人強硬的命令,王家的保鏢和護衛朝著陸行走去,要將他製服。
趙山河和馬晉等一幹專家教授笑的越發開心。
“還真是恩將仇報啊。”陸行淡淡說道,目光掃過眾人,掃過王家之人,掃過趙山河等人。
大家奇怪的發現,直到此刻,這小子依然鎮定入故,一點沒有緊張、害怕的神情。
真正是大心髒,好心態。即便跟陸行敵對的人,此刻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
保鏢護衛越發的靠近,王凝芸眉頭倒豎,左腿微微彎曲,熟悉她的人可能會知道,這是她要動手的標誌了。
“不過現在就恩將仇報是不是太早了點,你們家老爺子可還沒渡過危險期。”
就在這時陸行淡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讓王天養冷漠的表情呆滯,讓王芳怨毒的目光華為愕然,也讓王家眾人的傲然和囂張陡然消失。
是啊,這才剛動完手術,老爺子還沒脫離危險啊。
萬一期間出現點問題,誰能負責?
趙山河和馬晉等人也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種懵逼的感覺。
院落裏一片安靜,主子們都傻了,保鏢和護衛自然也隻能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大家的目光看著場中的陸行,莫名的仿佛看到了一隻刺蝟。
真特麼的滿身是刺,打,紮手,咬,紮口。
誰也不敢拿老爺子的生死開玩笑,就為了一點麵子。
“我累了,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陸行的目光掃了王凝芸一眼,朝外走去。
他之所以這般得罪王芳和王天養,還是想讓這個女人更加看清這些王家之人“豬隊友”的本色。也希望她以後在整頓王家的過程中,能狠下心來,不再如前世一般負重前行。
但效果有多大,他卻也不知道。
“快,快跟上,老爺子蘇醒之前別讓他跑了。”王天養咬牙切齒的對保鏢吩咐。
“你們也跟上,看好他,時刻不能離開你們的視線。”王芳也對自己的心腹大聲吼道,目光中滿滿都是憋屈和怨恨。
望著兩人的模樣,王凝芸陷入了沉默,眉頭越發蹙起,心裏也越發的疲憊。
“芸姐,這人好厲害啊,竟然敢招惹二姑和大堂哥。”王曉曉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王凝芸身邊,大眼睛珠子轉啊轉。
她的話讓王凝芸微微一愣,越發覺得陸行這人的不合理,還有離開時的目光,怎麼都帶著幾分怪異。
想不通,她想了一通怎麼也想不通。